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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默默无闻的传教士-----和受恩姊妹 (ZT)

默默无闻的传教士-----和受恩姊妹 (ZT)

“似乎不为人所知。”(哥林多后书六章九节)

  和受恩(M.E.BARBER)是个很陌生的名字。不只在世界里,就是在基督徒中间也是很陌生的。有人也许会发现她的名字曾出现于英文本的《荒漠甘泉》里,只此而已。她是英国人,但是世界名人录(WHO'S WHO)里找不到她;她是个传教士,但是她不像李文斯敦、戴德生等,留下一些轰轰烈烈的事迹。她工作的范围不大,也许仅限于中国一角的荒僻乡村,不像卫斯理约翰能说:“全世界是我的牧区”。她写诗,但是不像查理卫斯理、以撒华滋等人的诗歌,几乎见于每一种基督徒歌本诗集。她爱主,属灵生命成熟,但是不像陶勒、盖恩夫人、慕安得烈等有许多著作留传后代。

  她似乎是个孤单的客旅,静悄悄地来到这世界。一八六九年生在英国Suffolk的Peasahall这个地方,六十一年后又静悄悄地走了。在这短短的人生旅程中,她曾两度答应主的呼召,抛弃了家园,只身飘洋过海地来到几千里外那时候还是十分落后的中国,在靠近福建省城的白牙潭住下;默默地把她一生最好的时光献上,为主工作,忠心到死。当她被送到墓地安葬时,有位弟兄讲起马利亚的事说:“她所作的,是尽她所能的,像马利亚一样。”一生得她助益很大的倪柝声弟兄,当时虽不在场,但后来感慨地说:“她为主把自己糟蹋了。” 有一次有人问她:“作工的条件是什么?”她回答说:“作工的条件就是肯为神不作工。”得她帮助的一些中国年轻人为她着急,希奇她为什么不出去设立聚会,到较大的城市作工呢?住在一个小小的乡村里,什么事情似乎都不会发生,对于她简直是枉费时光。那时候,一位去看她的弟兄几乎是嚷着对她说:“没有人像你那样地认识主,你最能活读圣经,你没看见周围的需要么?为什么你不出去作一些事呢?你坐在这里,什么也不作,实在是枉费时间、枉费精力、枉费金钱,什么都枉费了!”真的枉费了么?五十几年后的今天,人们清楚了,她是神在中国种下的一颗生命的种籽。

  这一粒种籽确曾孤单、卑微、隐藏。但是感谢神!他使她开花结果,只有神知道有多少人直接或间接地得着了她属灵的帮助。她所在的白牙潭对面是著名的福建名胜古迹----罗星塔,经年吸引了不少的游客;然而神却使荒僻的白牙潭也成了一个可纪念的地方。因着和受恩教士默默的耕耘,神藉着她在那里建立了一座属灵的灯塔,照向整个的中国,使多少爱主并爱慕他显现的人找到了属灵的方向。神使她结果累累。但她活着的时候,神却不让她知道。深哉,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他的判断何其难测,他的脚踪何其难寻!谁知道主的心,谁作过他的谋士呢?

“满了膏的香气”(约翰福音十二章三节)

  和受恩教士到荣耀里去已经五十余年了。当时得她帮助如今还健在的人已是屈指可数。时间不能冲淡和教士所给人们的深刻印象。一位在少年时见过和教士而今发已斑白的姊妹仍能记得:她是中等身材,蛋圆面孔,给她的印象是:“慈祥、稳重、敬虔、端庄、满了主的光辉,使人坐在她身旁,感到浑身温暖。她说话的时候声调柔和,充满喜乐。能讲流利的福州话。逢人总是堆着充满了爱的笑脸,使人看了,会忘记人间的苦楚。”论到和教士给人的属灵供应,这位姊妹回忆说:“她所释放的话语,满有亮光,满有生命,会叫人撇下一切,终生跟随主。”另一位曾是和教士的学生、同工、并“真儿子”的,现已高龄的弟兄回忆说:“我初次见她时,她眼如闪电,发加银丝,脸面发光像天上的使者,颜容慈爱像人间的母亲,行为极其圣洁,服装极其朴素,笑容可掬,和蔼可亲,与其他侨居中国的外国人不一样。行事为人非常谨慎,不仅有好名声,也有好榜样;事事处处都是为主,为着荣耀神。” 在那一本“正常基督徒生活”里,作者倪柝声常提起一位在属灵上影响他很深的老姊妹,所指的就是和教士。当她被主接去时,他发表感想说:“她是主里一个顶深的人,她与主的交通和对主的忠心,在我看来是世上少有的。”后来无论是在讲台上,或私下的谈话中,也常提起她。他说:“我一生中,她给我的帮助最大。”又说:“我一生一世顶大的幸福,就是叫我能够认识和教士。一九三三年,倪弟兄访问英美,并会晤一些当时著名的基督徒领袖,像潘汤、乔治卡亭、雅各戴乐、史百克等人后,他说:“我真不容易能再找到一位可与和教士相比的,也许有一位弟兄可以。”一九三六年他和一位同工谈到事奉,曾很感慨地说:“若是和教士还在,我们的光景应该是不一样。”他形容她是一个发亮的基督徒,只要走进她的住处,立刻觉得神在那里。倪弟兄起首为主作工的时候,心里定规无论如何要遵行神的旨意,所以就自认已遵行神的旨意了。但是什么时候他去见一见和教士,和她谈一谈主,读一读圣经,就叫他知道自己是不够的。和受恩姊妹住在白牙潭的时候,当起来为主说话,神不只借着她的话语表达他的旨意。也借着她这个人说话,倪弟兄有一次作说:“我听到好多弟兄姊妹说到'成圣 '两个字,所以我就去研究成圣的道理,我在这新约圣找出二百多节,关于'圣'的经文,把它都背熟、都编好,但什么叫'成圣',我仍不清楚,我里头感觉是空的,直到有一天,我碰着这位老姊妹,她是那样的圣洁,那一天,我的眼睛被开启了,真正看见了什么叫'成圣',我所碰着的那个人就是圣洁的,那一个够厉害,那一个光叫我往前,那一个叫我无法逃避,那一个光叫我看见'成圣'。”

  一九二二年,和教士五十三岁,倪弟兄尚年轻,得救不到二年,心中有许多蓝图、美丽的想法、动人的计划等着神来批准……,以为他有千百件事,一旦实现,一定好得无比。他兴奋地带着这些到和教士那里,想用这些事来说服她,替她主张,这一件那一件,都是该做的。他后来见证说:“在我还没有开口说明我的计划之前,她先说了几句极重的话;哦!扁来了!使我深觉羞愧。我的作为竟是如此的出乎天然,满了人的成分。光一进来,事情就发生了。我被带到一个地步,只得向主说:‘主啊!我的心思只注意肉体的活动,但是这里有一个人,她完全不想这些,她只有一个动机、一个希望,就是:“为着神”’”

  在一张她曾用过的活页纸上,有这么一句话:“为己我无所求,为主我求一切。(I want nothing for myself,I want everything for the Lord!)”后来倪弟兄也采用了这句动人的祷告,作为他的座右铭。无疑的,这个发自和教士深处的祷告,恰切的描绘并解释了她的一生。

“在所应许之地作客”(来11:9)

  和受恩教士第一次受差遣到中国,是在一八九九年,到福建省埃州市,在仓前山圣公会所办的陶淑女子中学里教了七年书。她有基督丰盛的生命,溢流出美好的生活,吸引许多学生围绕在她身旁接受教育,因而引起了校长的不满和同工们的嫉妒。有人以为她热心过份到神智不清的地步。最后还被加上了莫须有的十大罪状。当她安静省察的时候,在主面前觉得:姆指与小指争吵,都是叫头受伤,还是离开这里吧!她就完全顺服,悄然地离开了陶淑女子中学。虽然如此,由于当时会督相信那些罪状属实,于是就将她遣回英国。那些告她的罪状还是送到了英国差会的总部。那时她就学了在十字架荫影下默默无声的功课,宁可忍受委屈,不为自己申辩。直到差会负责人对她说:“我用职权吩咐你,不要隐瞒!”她才把一切的原委说了出来。虽然后来真相大白,然而她已付了相当于生命的最高代价。为着满足神的心,她宁可撕碎自己的心。名誉是人的第二个生命,对于事奉主的人更是如此。她在十字架的荫影下不肯抢救自己,像约瑟一样:“被撕碎了!撕碎了!”(创 37:33)。后来她在英国遇见了潘汤弟兄(D.M.Pantom),得了他许多属灵的帮助并一同聚会,潘弟兄是当时基督徒杂志《黎明》的主编,是一位非常认识圣经预言并明白得胜真理的弟兄。他影响了和教士的一生,作一个等候主回来的人。那时她在英国等候两年,等主再为她开路前来中国做工。那段时期,都需要用信心祷告求主预备。终于在她四十二岁的那一年,她再度回到中国。这一次,没有一个有力的差会在背后支持她,陪伴她的只有比她小廿岁的外甥女黎爱莲(M.L.S.Ballard)。黎教士还带着少数私房钱,而和教士只拥有诗篇廿三篇作她唯一的产业。正像亚伯拉罕一样,用信心仰望主,负她一切的责任。当她们的船驶进闽江口的时候,她心中默默仰望神为她安排前途。这时看到左岸罗星塔附近的白牙潭景色宜人,内心感觉这就是今后神为她所预备工作的地方,后来果然在白牙潭租到了房子,定居下来,房东是开办孤儿院的院长夏姊妹。白牙潭是一个荒僻靠海的地方,而和教士所住的又是几间简陋的木屋,和她第一次来中国时,在福州城里所住的花园洋房相较,真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时候从福州到白牙潭,要先坐汽船到马尾,再用小木船渡到白牙潭,然后,还得沿山边小路走一程,才能到达小山坡上的几间旧木屋,那就是和教士的住处了。山坡顶上的一间是她的卧室和她自己单独与主交通的地方;旁边一排房屋是为着接待用的。这“白牙潭”在她的心目中就像亚伯拉罕的迦南地一样是应许之地。神会中途收回这地么?事实上确曾有两次惊险的经历,原因是房东夏姊妹曾两次坚决要把房子收回给孤儿院用,并且派了土木工将房子整修了一番之后,要她在限期内迁离。眼看这些房屋要被收回已成定局,然而她相信神的应许不会落空,她镇定安然地向神祷告说:“父神啊!求你坚定你的应许”。结果房东先后两次,都派专人来说:“整修好的房子仍旧由你们住下罢。”从那时起,直至一九三O年和教士安息主怀里后,仍由黎爱莲教士继续住着在白牙潭工作,一直到一九五O年她回英国才离开了这神所应许之地。

“恒久忍耐,就得了所应许的。”(来6:15)

  虽然白牙潭是神带领她去的寄居之地,然而在那里的日子,他并没有应许天色常蓝。有一天她因为各种的压力,几乎灰心绝望,然而主站在她身边,加给她力量,她就写了一首诗:“当向标竿力前”,这一首诗中所表达的艰苦与孤单,似乎可以从下面一位同工的回忆中略窥一二:“她从繁华的仓前山迁到偏僻的白牙潭,过着孤单的生活,没有人同心,没有人同情,没有受人一文钱的帮助,她眼目单单仰望负她全部责任的主。”那时侨居在福州的西教士们,时常传说和教士因为走主道路,独居白牙潭,天天过着很艰苦、很贫穷的生活,时常穿不暖吃不饱。因此有一位西国姊妹到白牙潭去访问她,要知道个究竟。当她到白牙潭时,和教士正在喂狗,手拿着面包和牛奶给狗吃,那位外国传教士看了就说:“外人论到你的都是谎言,原来神赐给你是这么大、这么丰富的恩典!”和教士听了笑一笑,说:“感谢主!赞美主!”

  有一次,她的口袋已空,又有几笔款项必须支出去。正当这时,一个新神学派的人拿了一笔款子来帮助她。但是他给的时候,却多说了几句话,劝她不要太迷信,虽然这一笔款对和教士是急需的,但她还是谢绝了。她负责向主忠心,主也负她的责任。第二天非常奇妙的,在英国的潘汤弟兄电汇了一大笔款给她。她曾写信问潘汤弟兄为什么汇款给她,并且为什么要电汇,潘汤弟兄回信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祷告的时候觉得该汇这笔数目,并且该电汇给她。

  和教士是个讲求属灵原则的人,她宁可象以色列百姓天天在旷野捡吗哪,象以利亚在基立溪旁等着神差遣乌鸦叼饼和肉给她。有一次从外国来了二位弟兄,一位姓巴,一位姓贺,到了白牙潭看望和教士和同工们,关心他们的生活和经济问题,建议同工们为主缘故做点生意,带着职业事奉主,可以把中国的绿茶、刺绣等产品寄到国外给他们代售,赚些利润为主工作使用。和教士为着所领爱的属灵原则,还是婉谢了他们的建议。

“求你在这些年间,复兴你的作为。”(哈3:2)

  和受恩教士真是一个祷告的人,她不只仰望主在日常生活的需要上供给她;她也求主为她们的工作开路。她和黎教士深深知道,她们在肉身上极其有限。从外面来看,两个没有差会支持的弱女子,能为主作什么呢?但是她们的属灵眼光一点都不弱。一心要得着当时十分落后的广大中国归向基督,这似乎是一个遥远的美梦。但是,她们看准了神必定为自己兴起一些有为的青年来,为此,她们就专一为这件事祷告。每天和教士都单独的将这事在她卧室上面的小绑楼里向主呼吁。这一间专属于她的祷告密室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的,就是黎小姐也不例外。每天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她和黎教士一定要一同到白牙潭的山上去散步并且同心祷告。一面求主记念白牙潭邻近的灵魂;另一面为着整个的中国向主恳求。她们一共祷告了十年,神听了这个祷告,在她住处的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复兴。神兴起了一些爱主的青年,其中有王载、王连俊、陆忠信、倪柝声、陈再生、张诗贞等弟兄。以及叶松芳、丁素心、宋希娟、林瑞玉等姊妹。只有神知道那一次的大复兴给中国的基督徒世界带来何等长远的影响!为着应付这许多的属灵的需要,和教士在白牙潭她所住的地方,预备了一排宿舍,作为接待用;另外有一间较大的,作聚会场所。就在这里,时常有定期的造就聚会,以一周或半月的时间,各地有心追求的学生与知识青年等。据与会的人回忆,大会期间每天聚会查经三堂,会后还要做笔记、抄诗歌等等。此外,为着邻近村庄的慕道朋友们,也设立了“学习真道班”,对于福音真理有系统地讲解,就如“神的存在”、“人的罪恶”、“审判”、“主的救恩”等。象这样一个类似办教育培养灵性人才的工作,和教士如何应付这局面呢?她不靠募捐、不作广告、她不靠什么有力的财团,只是单单仰望神的供给。有一次一位弟兄——麦克博士,从外国来到白牙潭,参观和教士的工作,接见了许多可爱的同工作非常欢喜,很受激励,他说,他想到同工们没有固定的薪奉,生活费用必定有困难,就建议说:“你们可以不可以定一个名称,如某某组织或某某单位,待我回国的时候,报告我所在地的教会,他们就能按时寄款项给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安心工作,不必再为经济所担心了。”但这一片好意却没有被十分固执的和教士所接受。信心的道路的确是孤单的。她怎样帮助青年人,可从一位老姊妹的回忆中得知一鳞半爪:“大家以为她年纪老,都称她为和师姑,但她不肯接受说:‘我们在主里,不管年长、年幼,都是一样的。年日在主里算,没有什么差别,你们受恩姊妹好了。’以后弟兄姊妹为着尊敬,不叫她名字,把和师姑改称和姊妹。从此以后,对年长的其他姊妹,也都以姊妹相称。她对姊妹的教导,非常强调必须端庄,立志作安静的人,反复以《帖撒罗尼迦前书》、《提摩太前书》两部书阐述其详,引人入胜,感人深刻。她教姊妹顺服真理、顺服权柄的真义,并强调姊妹蒙头的重要。她勉励姊妹们,少言语,学习仰望神,不可为言语争辩,这是没有益处的,只能败坏所听见之人,正如帖撒尼迦前书二、三章所教导的。她对真诚爱主的人,极为尊重,视为珍宝。她爱护倪柝声、魏光禧、陆忠信等弟兄,说是:因信主,作为我的真儿子。感动得他们撇下一切终生事奉主。” “金苹果在银网子里”(箴25:11)

  大约一九二二年,有一年的时间,几乎每星期六,倪柝声都要到和教士那里得帮助,与倪弟兄一起被兴起的那些年青人,她都去受教导。但不久大家几乎都望而怯步了,因为她责备人非常严厉,确实使人为难。一位弟兄形容她的对付不近情理。但是每次被对付之后,都觉得获益不浅。七位在福州聚会的青年,每周五聚在一起交通教会的事务,但其中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倪弟兄和另一位领袖的辩论上。这位做领袖的弟兄年长五岁,各人都以自己的意见为是,且轻易的批评对方的想法。有的时候,倪弟兄发了脾气,但又不肯认错。他就到和教士那里,向她申诉,请她主持正义。和教士却责备倪弟兄说:“圣经上说,年幼的应当顺服年长,你得服他。”倪弟兄不服气,就为自己辩护说:“这样我作不来,基督徒也应该要按道理行事。”她说:“不是理由的对错,是看圣经怎样说,年幼应当顺服年长的。” 倪弟兄因着不愉快的争执,前天晚上已哭了一场,现在听了这一番话,气得回家再哭一场。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出世,那么该顺服的就不是他而是别一个弟兄了。有趣的是在另外一次的争论中,这位比他大五岁的弟兄没有顺服另一位比他还年长的弟兄,很明显地这一次倪弟兄觉得自己有理,是那个同工如何不对,他认为这一次必定得胜。但她说:“那个同工错与不错,是另外一个问题。而你现在在我的面前控告你的弟兄,你说你象不象一个背十字架的人?象不象一只羔羊?”倪弟兄后来见证说:她只说了这几句话,他立刻觉得羞愧。他承认在那一年,学习了他一生最宝贵的功课。

  巴受恩姊妹实在知道如何帮助别人。有一次,倪弟兄一个晚上写了好几首诗 ,拿去给和受恩姊妹看,他以为一定会得着称赞,没想到被浇了一盆冷水。她说:“诗像奶与蜜一样,是生命的流露,都是经过学功课,受对付而来,不是一朝一夕成功的。”

  倪弟兄决定为主出来作工之后,见到和教士。她问他:“你是不是为神出来呢?但是,主要你做什么呢?”倪弟兄说:“他要我出来为他做工。”她说: “如果主不要你做工怎么办呢?”倪弟兄说:“他定规要我做工。”于是她就读圣经:马太十五章分饼的事。读后她就问他说:“这事怎么说的呢?”倪弟兄说: “当初主把饼和鱼放在手里,经过祝福就变成许多了,而能使四千人吃饱。”然后她郑重的说:“所有在主手里的饼,主都擘开了才分出去的,没有擘开的饼是不能变化而养活别人生命的。”她又说:“弟兄,请你记住,多少时候,我真好象饼那样对主说:‘主啊!我奉献给你,但是心中偷偷在仰望说:主啊!奉献是奉献了,但千万不要把我擘开’。我们总是盼望把饼摆在那里,还是那样好看,还是摆在那里不动。但是每一块摆在主手里的饼是没有不被擘开的。”和受恩姊妹给人的帮助常是句句中肯、扣人心弦。有一次一位老姊妹因为顺服主,受到人的批评,就去告诉和教士。她警告说:“撒旦的攻击,你或许靠主站住。撒旦的笑脸,恐怕你会降服。”又有一次她写信给余慈度小姐说:“撒旦若能抓住我们的思想,撒旦就已经抓住了我们所有的生活。”她每逢有人生病的时候,即便是伤风小病,她总问说: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主仆陈再生弟兄回忆当年如何追随和教士得帮助的情形时说:“和教士常给我们讲解信心的功课,劝勉我走信心的道路,她经常对我说一句话:‘不要怕,只要信。’这是我一生不会忘记的”。有一次她和一位年青弟兄一同祷告,又读了一段圣经——以西结书四十四章关于事奉主,还是事奉殿的那一段——她说: “小弟兄,我二十多年前就读到这段圣经了,那时我立刻把圣经合起来,跪下来祷告说:‘主啊!让我事奉你。不让我事奉殿。’象这样对青年圣徒的帮助,不知道远超过多少次的特别聚会和多少篇的讲章。”后来证明这些帮助是永久的功效,它供应得帮助者的一生。

“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罗10:15)
 
  虽然和教士被公认是善于教导,注意属灵造就的人;然而,她没有放弃向众人传福音的本分。离白牙潭十多里的营前、黄石、下洋乡,在一位李姓慕道朋友的家里,时常有人看到和教士坐在厨房炉灶前的小凳上一边为李家烧火煮饭,一边用辛苦学来的福州话向慕道朋友的一家及其他人宣扬福音。

  起初她因为不会讲中国话,对于传福音的工作感到困难,于是聘请一位圣公会的李爱民牧师教她学习福州话,不久她就学会了。她因为抢救灵魂心切,同李爱民牧师等到连江县布道,主的圣灵与她同去,结果有一位青年阮彼得得救归主,后来又陆续的也有一班老年妇女接受主耶稣的救恩,离弃偶像归向神,其中有的甚至一生奉献为主,并且做了她的同工。过了不多年,信主的人数逐渐增多,她就在长乐、连江各县帮助兴起了教会。和教士只是在属灵上辅助他们,照着主的话建立基督的身体,对于他们的行政从来不过问。经多年劳苦的功效,同工人数也逐渐增加,经过她培训后,就在长乐、闽侯各县工作。后来又有丁素心、叶松芳、陈瑞兰、李牧先等姊妹也出来全时间事奉,加入这个工作阵容。

  她在主的工场上,始终殷勤忠心,在各地布道时,常受人的藐视、凌辱和厌弃。但她以为主受苦为乐,为福音、为人的灵魂并不灰心丧胆,数十年工作如一日,始终坚持不懈。在工作上她不只以属灵的原则要求自己,她同样要求她的同工。比如 ,当她自己和同工们出外布道时,对于外邦人一无所取,她强调同工要学当初的十二使徒们,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她不赞成人过着一面传道、一面织帐棚的两面生活。

她不传新派的社会福音,只传耶稣和他的十字架。她的同工虽来自不同的背景,她却劝他们当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同心合意,兴旺福音,分别自己为圣,脱离世俗与罪恶,成为圣洁合乎主用的器皿。她不过年,不做年糕,不吃瓜子,不受世俗所影响。同工间男女界限绝对分明,彼此之间极少接谈,最多只是代祷。有一次一个同工与一个十五岁的女学生一同挑水,就受到和教士严厉的申斥。

  她重视祷告过于工作,常召集同工,每月举行月祷会,以祷告来托住镑地的工作,使各地的工作得到顺利的开展。

  她对同工一面有严厉的要求,但另一面她充满了爱心和关怀。已逾八秋高龄的王靥知姊妹,她回忆在五十余年前,蒙主恩召,离开福州女中教员的工作,专心出来事奉主过信心的生活,当王姊妹第一次到白牙潭,参加查经聚会时,和教士塞给她若干银币,虽然区区之数,然而这一点点爱的流露,竟在这位姊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几十年后的今天,仍是逢人诉说不已。 “父啊,是的”(太11:26)

  我们不禁要问,主使用这位姊妹的原因在哪里呢?她作工的秘决是什么呢?为什么人会得她的帮助呢?很显然,她的职事是根据她的生命。后来倪柝声弟兄的几句格言是最好的解释:“主的工作,就是生命的流露,不是为主作工,乃是让主作!”她能为主作工是因为她肯让主在她身上工作、雕刻。她有一颗爱主、向着主的心。有一次,她遭遇一个非常为难的处境,因为那个环境要求的代价是她所有的一切。为此她仰起带着泪痕的脸向主说:“主啊!为着使我能满足你的心,我愿意破碎我的心。”另外有一次,倪弟兄问她,在遵行神的旨意上有什么经历。她说:“每一次若神迟延告诉我他的旨意,我就能断定在我里面还有不愿行他旨意的心,我里头还有不正当的目的。”这是从许多的经历看出来的。她常问倪弟兄:“你喜爱神的旨意吗?”而不是问他:“你遵行他的旨意吗:”有一次她在某一件事上和主起了争执,她知道主要什么,在她的心中,她也实在要这个,但这件事太难了。倪弟兄听见她祷告说:“主啊!我承认我不肯学这经历。但请你不要向我屈服;主啊!请你稍等——我会向你屈服的士”她不愿意主向她屈服而减少他对她的要求,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讨主喜悦!

  和教士离世后几个月,有人寄给倪弟兄一包遗物,其中有一张纸上写着寥寥的几句话:“神啊!我感谢你,因为有一个命令说:‘你要尽心、尽性、尽力、尽意爱主你的神”

  她曾说过:“明白神旨意的秘决是:百分之九十五是肯顺服神的旨意,剩下百分之五就是‘明白’了。”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一个明白神的心意、认识神的人。有一次倪弟兄和她谈一个问题:“到底主向门徒要求得多,还是信徒向主要求得多。”倪弟兄的意思是主要求得多。她说:“不!我们所看见的都是人明显的失败,主所看见的是人暗中的得胜。”这些认识显然是她在主面前一个功课一个功课学来的,难怪她那样有把握相信神,那样坚定地拒绝仇敌。有一次,她一连四天病倒在床上,同工都不在,钱她没有了,厨子也因事回家去了。她就问神,为什么她会生病。主清楚给她看见这不是出于神,而是仇敌的攻击。她对主说:“如果我错了,就可以病下去,如果是撒旦的攻击就病不得。”她已发四天高烧,但是她立刻起来,写了一首诗,最主要的一句话是:“我对撒旦总是说‘不’。”写完了之后就出去做事,病也好了。神不仅借着疾病让她学功课,也安排其他的环境试验她,看她能否对父神总是说:“是”。

“真知道他”(弗1:17)

  和受恩姊妹对于主,无论在客观的认识上或是主观的经历上,都非常丰富且极有深度。根据曾在白牙潭与和教士同工的陈再生弟兄的了解,她对于真理的认识大约是这样的:“她相信全部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于教训、督现、使人归正、教人学义都是有益的;她宣讲神的道是按着正意解释圣经,叫人明白真道,分别是非,做诚实无伪的人;她防止异端邪教进入教会,防止引诱人的邪灵,劝信徒警醒祷告、抵挡魔鬼,免受它的欺骗;她宣传国度的真理,劝人要答应神得胜的呼召,成功为神的得胜者,当基督的精兵,跟随元帅由苦难进入荣耀里;她宣讲基督再来,不要做愚拙的童女,不要做掘地埋金的仆。”。

  关于她在属灵上的主观经历,最显著的莫过于她所学的信心的功课以及所走的信心的道路。关于这一点陈再生弟兄曾写道:“和教士身体非常健康,得返老还童的恩典。精神象摩西,体力象迦勒。她一生没有大病,只有小恙,她主张神医,相信神的神迹奇事能跟随着我们,所以我们同工有病都不请医生、不服药,每病都得到神的医治,见证神是全能的神。”

  在日常生活中,和教士学习在最小的事上仰望神的供给,即使是一块肥皂或一只发夹。据说她的头发是全然金黄色的,配上中国制的黑色发夹很不相称,为此她就祷告,不多日她就收到从国外寄来金色的发夹。

  有一位刘姊妹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家徒四壁无法生活,就把女儿刘玉芝卖给赖家为婢女,玉芝小姐长得秀美,赖家的弟弟想要收她为妾,玉芝母女闻讯后,相对而泣。因赖家说若无二百四十银元来赎,休想离开赖家。刘玉芝的不幸被和教士知道了,她满有爱心,不肯让她为人小妾(那时玉芝母女已蒙恩得救)。和教士当时也没有这笔巨款,为着要赎回这位姊妹,就劝母女向神祈求,她自已为她们祈求,求主预备赎金,神果然垂听了他们的祷告,从国外汇来了二百四十元,使刘玉芝姊妹得能赎回,以后成为朱弟兄的配偶。

  象古时亚伯拉罕一样,和教士不只学习从主手中接过以撒,也学习将以撒放回神的手中。她年老时有一次很盼望有一件皮衣来御寒,她一祷告,主就感动在美国的肢体寄来一件裘衣。有一天她穿上皮衣,遇到一位弟兄,那位弟兄说:“和教士你是个主的工人,怎能穿这样上好的皮衣呢?”和教士听了之后,就把那件皮衣收藏起来。从那一天起,直到她被主接去,都没有再穿这件皮衣了。她觉得如果因为穿皮衣就叫人跌倒,就宁可不穿。

  经上记着说:“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信心象蔬菜一样是会长的。下面这个可爱的故事,说出和教士的信心不只成长,而且越过越成熟。有一次,和教士觉得是神的旨意要她预备十几间房子专门用来接待信徒,好象公寓一样,好就为这事祷告,神安排邻近一所工业学校停办,将学校房屋转租给她,事就这样成了。过了四年那个学校又要开办了,倪柝声弟兄因为他父亲是该校董事之一,当他得知这个确实的消息之后,特别去见和教士,问她知道不知道这个消息,她说,她已经接到他们的通知,定规秋季要开学,并且从美国请了两位工程师,他们已经动身了,按着他们来看,势在必行了。倪弟兄问她搬不搬。她说:“不搬。”问她祷告了没有?她说:“没有。”这次连祷告都不必。在旁边有一位弟兄说,她要受撒旦欺骗了。她说:“你慢慢说,等着看。”倪弟兄问她为什么这样有把握。她说:“神不会与我们开玩笑,神说要办一个公寓,我就办;神没有命令我停办,难道会把我们撵出去?”于是,她平静的上鼓岭去渡她的暑假,好象没有这回事。到了快下山的时候,忽然有一封信给她,告诉她学校不开了,请她续租房子,原来他们有了变动——破产了。虽然和教士给那时在主里还十分年轻的倪柝声弟兄许多属灵的帮助,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在一些真理上的看法和见解没有一点相异。比方说关于妇女讲道,他们的看法不同。后来她的外甥女黎教士作见证说,和教士从来没有跟倪弟兄为这事互相争辩。有时候倪弟兄来到白牙潭,和教士很乐意把讲台让给他,她自己在下面安静的听。从这里可以看出,主在她身上所做的工是何等的深。需要一个无己的生命,才能忍受别人的异议,记着别人的好处。这一切对于青年的倪柝声弟兄实在有深远的影响。

  毫无疑问的她在圣经上的认识一定得了潘汤弟兄的帮助。关于主的再来,对她不仅是个道理,更是一个等待,她是一个的的确确活着等主回来的人。这可以从她写的许多等主回来的诗歌中看出来。一九二五年除夕,倪弟兄与和教士一同祷告,她祷告说:“主啊!难道你真的让一九二五年过去吗?但是在这未了的一天,我还是求你今天就来。”几个月后,他们在路上相遇,和教士拉着他的手说:“真希奇,为何缘故到今天他还没有来?”她许是另一个年底,她和倪弟兄一起散步,当她正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她对倪弟兄说:“她许路口在转弯的时候,我们会遇见他。”

  她象书拉密女一样,一生被主吸引,她并不孤单,象雅歌一章四节所写的,被吸引的是书拉密女,结果呢“她们”——众童女——都爱“你”。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提后4:7)

  和受恩姊妹是充满信心的人,有疾病不请医生,不服药,不打针。当一九三0年二月,她患小肠炎,外甥女黎教士也病卧在床。当她高烧头痛时,请同住的李牧先姊妹为她按摩。等头痛稍减时就不住的为许多同工代求,按同工的名字一一提名祈求。曹姊妹问她说:“和教士,你应当为自己求,为何一直为我们求呢?”她回答说:“你们诸位同工常常记在我的心内,我有负担,所以为你们祷告。”大约病了十余天就离开了世界。据说:当她将要离世之前,不住的喊着说: “生命,生命”。

  和受恩姊妹在她去世后仅遗留百余元,丧事结束后仅剩下几十元,她实在是积攒财宝在天上。当她逝世的消息传开后,许多同工都放声大哭,如丧考妣。陆忠信弟兄泣不成声地说:“我再也得不到爱我而责备我的属灵的母亲了。”李牧先等同工们的伤痛一直到国外弟兄来信说:“这事是出于耶和华。”才得了安慰。她葬于白牙潭的山巅的一座西国人公墓里,由王连俊等十位弟兄共同扶棺,从家里抬到墓地而葬在那里。她的墓碑上大概是这样写着“和受恩教士“安息”之墓” 。

愿感动和受恩姊妹的灵加倍感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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