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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 红颜尽逝

回复 49#双黄连 的帖子

我真担心LZ又要回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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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双黄连 于 2009-4-8 13:48 发表 \"\"
太喜欢LZ的文字了,办公室的7788,让大家彼此开心一笑,说真的我还挺喜欢这些小朋友,可惜办公室里都是大朋友,没有一点生趣。驶离篇触动了太多TZ们心底最柔软的情感。君篇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生活态度,无限放大老公的 ...
呵呵,谢谢你!没想到能让你有如此感触,我万分荣幸,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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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candyr 于 2009-4-8 13:51 发表 \"\"
我真担心LZ又要回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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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挂了电话,那边又打来了电话,她一看来电,就掐了。她没有想到,一个第三者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讨要男人。“你怀孕了,又怎样!”她很恨地想。
她想来想去,心里一肚子的火没法发泄,打了个电话给秀兰。
秀兰倒是很快出现在岭美面前,面目憔悴,不用细瞧,秀兰的脸上平添了几根皱纹。
岭美一见,有些吃惊,前些日子见她,还是容光焕发的,怎么会老得如此之快?
秀兰刚坐下,没喝上几口水,便哭了起来。
岭美给她哭得心绪更乱。
她添了口茶给秀兰,本来想跟朋友诉诉苦的,怎么会是这样!
秀兰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我命苦啊!”
秀兰嚎啕大哭。
岭美不禁想到自己,眼泪禁不住地淌了下来。
秀兰哽咽着说:“没想到,那个没良心的,弄个野女人来气我。本来我想就这么算了,年龄也大了,没精力跟他闹这个,睁只眼闭只眼的,现在可好,她要登堂入室了。”
岭美一听,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故事,发生在她们这么一对苦命的同学身上。她帮秀兰拿了张纸巾,示意秀兰擦擦眼泪。秀兰拿起纸巾,没顾上看岭美,一个劲地抹眼泪。
秀兰说:“悔不当初啊,他家那么穷,我陪他穷,陪他苦,给他家作牛作马,到老了,却被甩了。当初家里不同意,我还就听不进去,硬把自己的一生搭了进去。”
岭美添了口水,意思让秀兰喝茶。秀兰抿口之时,岭美说:“秀兰啊,你也不要这么想。当初,也是你自己愿意的,你们也开心过。你再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
秀兰瞪着一双大眼睛:“挽回?怎么挽回?那婊子已经说了,她怀孕了,逼着他跟我离婚。”
岭美一愣,似乎怀孕成了这些第三者的杀手锏了!
岭美想了想,说:“你可以告他重婚啊!”
秀兰一听,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你说,我怎么忍心让他坐牢啊!”
“唉,一夜夫妻百日恩,”岭美想,“可这些男人怎么就不念着这点恩呢?”
岭美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秀兰默默地抹着眼泪,说:“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就这么离婚,我不甘心,可不离婚,那杀千刀的,现在已经不回家了。他被狐狸精给迷住了!”
岭美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秀兰,她眼睛一热,也随着秀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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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前面会很快的,但到后面可能会慢很多,因为是未完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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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上班都没心想了,LZ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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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秀兰,岭美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单位。她心里有些痛恨那个建国,怎么可以在她红颜渐逝的时候,把他们十几年的感情抛到一边,自己寻欢作乐去了呢?
她回到办公室,伏在桌上,偷偷地哭了。
突然,铃声响了。
她接了电话,是章局的电话,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
她擦了擦眼泪,又到洗手间擦了把脸。仔细看过镜子中的自己,确定不大看得出来泪痕了,她才走进局长办公室。
章局见她进门,站起身,走到沙发,说:“请坐!”
章局如此礼遇,岭美愣了一愣,随即得体地坐下。
章局心想:“这样优雅而单纯的女子,这世间应该不多见了吧。”
章局一恍惚,都忘了词儿,但很快,章局清醒过来,说:“关于这次会议,你有什么看法?”
岭美想了想,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有保留地说了出来,最后说:“还请章局多多指教。”
章局颔首微笑,不愧是自己的得意下属,有理有据。
他说:“那好,你尽快把你的想法整理出来,后天我们就去杭州了。”
“我们?”岭美一愣,“章局,你也去开会?”
章局点头。
岭美微笑,起身离开办公室。章局盯着她的背影,心想着这位下属最近的状态似乎有些反常。他在想,是不是她家的建国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刘建国在该城也算得上大名鼎鼎,沾花拈草的事情,章局早有风闻。他在岭美的身后叹一口气,他意识到,岭美可能已经开始接触到真相了。  
岭美坐到办公桌前,缓了口气之后,告诉自己,工作还是需要做好。她对自己说:“岭美,你是个坚强的女人,不是吗?”
很快,她沉浸到工作中去,打字员小张的几个错别字也被她揪了出来,改正了过来。她不喜欢看到错别字还要求别人改正过来,随手看到,便改过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次会议很重要,既然岭美决定参加了,她就想尽量让章局的发言以及问题的讨论有的放矢。就这么着,一晃,到了下班时间。
岭美匆匆收拾好东西,下楼,却碰到了冯秘书。
冯秘书可怜兮兮地看着岭美,说:“请你给我几分钟时间,可以吗?”
岭美一怔,正好章局路过。章局说:“小曲,回家啊。”岭美“嗯”了一声。章局看出了点端倪,说:“那我带你一程吧。”岭美连忙有了借口,对冯秘书说:“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章局看了看冯秘书,说:“你有客人啊?”
岭美急忙说:“恰好碰到的,走吧。”
还没等冯秘书反应过来,岭美就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这么一来,冯秘书也没辙,只好退了回去。
岭美并没有坐章局的车,她钻进自己的车,跟章局道了声“谢谢”,急匆匆地往家赶。
路上,岭美的眼泪已经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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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小可爱妈妈 于 2009-4-8 13:57 发表 \"\"
看的上班都没心想了,LZ加油呀。
呵呵,谢谢!前面写好的,我今天贴完。下面就要慢慢熬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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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出差前,跟焉儿交待了几句。遇到建国,她只浅浅地点头。建国见她拖着个箱子,疑惑地看着她。她心里一紧,没等建国问话,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她听到建国在后面叫她,她头都未回,眼泪却簌簌落下。
到了杭州,岭美将酒店的电话告诉了焉儿之后,就关了手机。
她想静心。
但她的心如何能静得下来呢?
过往的种种不停地在她脑里翻涌着,让她不禁觉得自己想要呕吐。干呕几下,没能呕出什么,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也不清楚建国怎么就背叛了曾经的海誓山盟。
她在想像离开建国后,自己会是什么一个景象。近四十的女人了,难道再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她不禁恨起了建国,怎么可以让她年近四十的时候,变得如此地狼狈,如此地不知所终。
会上,岭美的演讲生动贴切,字字珠玑。会后,章局却见自己的下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中午会议休息期间,章局见岭美一个人坐在会议大厅外的角落里,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岭美一个人发呆,看到领导坐在身边,愣了一下。章局问:“怎么了?是不是担心焉儿?”
岭美摇摇头,说:“焉儿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章局点点头,关切地问:“你怎么落落寡欢?”
岭美无神地摇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希望领导不要再问下去,她可能会控制不住强忍的泪水。
章局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也不再问下去。   
她想把建国的影子从自己的脑海里摇去,可闭上眼睛,满脑的还是建国。她实在睡不着,打了电话给简。简是岭美大学时的朋友,自从简回到家乡,两个人时有联系,但已经联系不多。岭美想不来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但她觉得她应该在回家前,想好自己今后的生活。
岭美简单地向简讲述了整个事件,她发现自己在讲述的时候,有条有理,反不像那个六神无主的自己了。
简听完,问她:“你还想跟老公继续下去吗?”
岭美一愣,想东想西,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实质性的问题。
她沉默了。
简说:“这个问题,关系到你下一步怎么走。”
岭美心里默认。
简说:“这怎么是个一句两句就可说清楚的问题呢?这样吧,我到你那里来吧。明天,你不要离开杭州,我过来。”岭美感受到这段时间的片刻温暖,心里很是感激。
第二天就是会议的最后一天了,一般的安排都是在当地旅游。岭美没有去参加,她在房间里等着简的到来。
简来了,风风火火,依然过去火辣辣的样子。她们俩在大学里就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简甚至很想跟岭美做一家,把自己的“哥哥”嫁给岭美。可当时,岭美一心一意地向着建国。
岭美将一夜的想法告诉了简。简说:“我了解你的性格,你虽然不多说什么,但我知道你这个人眼里揉不了砂子。你能忘记建国所做的一切,然后重新开始吗?”
岭美闭上了眼睛,她自己实在无法想像自己是否能够坦然地接受他们婚后的背叛,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岭美说:“可是,我现在这个年龄,还能有未来吗?”
简亲亲岭美的脸,这是她们上学时候相互安慰对方时的动作。简说:“你看你,还未老,怎么就说自己没有未来了呢?”
简仔细帮她分析了一下,让岭美自己做出抉择。
终于,岭美心里有了底。
心定下来,岭美打开了手机,发现很多建国发来的短信,还有焉儿的。建国一直在问她的去处,焉儿却在安慰自己的母亲。岭美回了条短信给建国,说:“我在杭州,明日回家。”
建国打来电话,她掐了。建国发来短信,说:“明天我来接你吧。”
她回:“不用了,单位有车。”
建国问:“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天没有跟我联络。”
她回:“回家再说吧。”
回到家,建国和焉儿还都没到家。她收拾了一下,上街买了点菜。
建国、焉儿陆续回到了家。岭美在厨房里,没有出来,倒是焉儿进厨房,抱住了母亲。
岭美回头亲了亲女儿的脸,焉儿帮着把饭菜端了出去。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岭美突然有些想哭,这已经是许久以前的情景了。难道又回到从前了吗?
可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呢?
岭美伤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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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
饱暖思淫欲,有钱男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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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若有所思地捧着饭碗,建国见了有些心疼,往她碗里夹菜。岭美抬眼看了看他,眼泪倏地掉落下来。建国连忙问她怎么了,她擦了擦眼泪,说:“哦,没什么,今天眼睛有些痒。”焉儿说:“妈,先吃饭吧,我等会还要去同学家一会。”岭美知道女儿在给空间,让她可以处理好她和建国之间所存在的问题,轻轻地点点头。那轻轻的颔首,已经包含了一位母亲对懂事孩子的一种感谢之情。
吃好晚饭,建国帮着收拾碗筷。岭美默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退到客厅坐下,又陷入了凝思。
当初,两个人辛辛苦苦为家庭奋斗,即使啃同一块馒头,都是那么甜蜜和满足。记得建国初为人父,他一次给焉儿洗尿布,一个不小心,黄嘛嘛的东西跳到他嘴边,他笑着擦掉,还对着自己扮鬼脸。……
那些情景,仿佛就在岭美的眼前放映着。她不禁为逝去的这一切深深地叹了口气。
建国洗好碗,也坐在沙发上,关切地看着这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妻子。建国打破了僵局,说:“怎么了?很累吗?”
岭美点点头,没有说话。
建国把岭美的手放到自己掌心里,问她:“最近遇到很烦心的事情吗?怎么到杭州,也不跟我说一声?”
岭美压制住内心的冲动,笑笑说:“没什么,想一个人静一静。”
建国抚摸着岭美的手背,说:“有什么不能跟老公说的呢?”
岭美突然心里一颤,把手从建国手掌里抽出来。
建国越发怜惜身边人,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还是说出来吧。”
岭美闭上眼睛,轻声说:“那我说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建国轻轻地点点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岭美。
岭美下定决心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没有说下去,想看看建国的反应。
建国心里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岭美,忙不及地转着心思。此刻,他最想知道的是,岭美到底知道了多少。
岭美见建国不说话,心里一凛,想:事情果真如此,事情果真如此!虽然她已经知道这是事实,但在建国眼睛里得到证实,还是让她像被谁狠狠地在心头剐了一刀。
建国的脑袋里飞快地在运转,他感觉比平时做生意还要费脑筋。
他看到岭美心痛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被揪了一把。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和岭美是一体的,岭美痛,他也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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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starmama 于 2009-4-8 14:09 发表 \"\"
好看的。
饱暖思淫欲,有钱男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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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的心跳得厉害,他想知道岭美到底知道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问起,结巴地叫了岭美几次之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他突然后悔起来,面对冯秘书的诱惑,自己怎么就没有能够抵抗得住呢?
他和冯秘书的第一次,是在北京。他们一起去谈一个项目,宴会上喝了点酒,建国迷迷糊糊地被秘书搬回了宾馆。冯秘书那夜非常体贴,他鬼使神差地对她心底一动,从此,不可收拾。
岭美对建国来说,就像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腿,平时熟视无睹,真的要失去时,却会是钻心地痛。他也曾经想过自己这样做有负于岭美,但冯秘书的风情万种又让自己流连忘返。
建国无法向岭美解释自己现时的想法,觉得怎么说都不是自己想说的意思,这么的,他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捂住心脏部位,开始低声呻吟。
岭美吓了一跳,急忙找来救心丸,塞进建国的嘴里。
建国缓过劲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岭美说:“我知道,我不可原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够不离开我。”
岭美见建国心脏病发作,不忍心再说什么,摇摇头,沉默。
建国拉住岭美的手,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你也不要这样,好吗?”
岭美突然平静下来,原来,建国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但岭美不能理解的是,既然你建国心里还有我,那为什么还能跟别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呢?想到这里,岭美的心被拉紧了,恨意又上心头。
岭美倒了杯水,说:“我们等会再说吧。”
建国急于想得到岭美的谅解,还是继续说:“你告诉我吧,不然我睡不着。”
岭美沉思了一会,说:“建国,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冯秘书已经怀孕了,你知道吗?”
这在建国的意料之外,他自己都吓呆了:“怎么会?怎么会?”
岭美故作平静地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建国点点头,没有说话。冯秘书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却先通知了岭美,她的意图可想而知。他突然心里恨起冯秘书,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的呢?
岭美咬咬嘴唇,一字一顿地对建国说:“所以,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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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2#随风飘逝 的帖子

呵呵,感慨了一下,因为身边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有时候,这种心情自己会冒出来。
女人已经是很辛苦了,抓住男人的胃还要抓住男人的心,男人,有时下半身控制住了上半身,女人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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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说完,便走出客厅,直接朝卧室奔去。建国想拉住她,一把没拉住,恍惚了很久。
岭美进得卧室,将门反锁,捂住嘴,尽力不发出声音。她不想让建国看到她的眼泪,她不想在一个不爱她的人面前哭泣。冯秘书的出现,让岭美突然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建国拼命地敲着卧室的门,他怕岭美出什么意外。爱情也许已不在,但他们之间至少还有亲情。门那边一直毫无回应,建国敲着敲着,恨起了冯秘书。他很想找来冯秘书质问一番,却又不放心房内的岭美。
岭美在卧室里已经哭得不省人事,建国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死寂一片。他害怕起来,就像自己快要死去一样。他更加使劲地敲门,里面依然寂静无声。他瘫软在门边,感到孤独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焉儿回家了。爸爸坐在卧室门前的地上,卧室门死死地关着。她傻住了。她连忙拉起建国,建国像见到了救星,急忙跟女儿说:“快,快,想办法把门弄开。”
焉儿敲了敲门:“妈妈,妈妈,开门啊,开门啊!”
里面没有回答。
焉儿也开始心里发慌,两个人合力将门撞开。
岭美已经昏死过去,眼角残留着泪水。
建国不禁泪流满面,连忙冲过去扶起岭美,掐了半天人中,岭美吐了一口长气,醒了过来。见着焉儿,岭美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焉,妈对不起你!”
说完,一家三口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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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哭着哭着,就失去了知觉。她仿佛在世外逛了一圈,在家人的呼唤下,她又转了回来。家人,家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还能是过去的家人吗?岭美从心底叹出的这口气,吐出了心中的怨气。事情既然已经摊开,岭美已经不打算回头。她明白像她这样性格的人,能够原谅建国,却无法抹去建国曾经的背叛。
她怨恨地看了建国一眼,心想:建国啊建国,难道你没有想过你走出那一步,就是将我狠狠地推开你的生活了吗?
建国的眼圈红了,他没有想到的是,岭美一句责怪也没有,却很坚决地提出了离婚。两个人生活了这么久,再有什么不愉快的,他们都信奉着一个原则:永远不提离婚两个字。这一刻,建国知道,他已经彻底伤透了岭美的心。他心如刀绞,却束手无措。他求助地看了看女儿,懂事的女儿就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但焉儿躲避了他的眼光。
一夜无语,岭美竟然这一晚睡了一个踏实觉。
建国一个人在客卧里辗转反侧,回忆起那个与岭美一起的青葱岁月。想着想着,建国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想到岭美说出的离婚两个字,建国心里也开始害怕。他也怕失去这个家,失去岭美。但是,一切还可挽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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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迷迷糊糊地醒来,家里已只剩他一个。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才发现这个家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他伸开右手,似乎想捉住什么,但什么都没能捉住。他突然觉得自己寂寞得快要窒息,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不想接,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着。但手机很执着地响着,他只好抓来,看了一眼,知道是冯秘书。他怒不可遏地将手机甩到墙上,铃声突然断了,屋子一片死寂。
冯秘书平时的温柔可爱现在变得如同蛇蝎一般毒恶。冯秘书当初跟他说过,愿意跟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欣赏他爱他,说她永远不会影响他的家庭。他没能抵制过诱惑,也是因为她的承诺。可她怎么就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呢?
建国在心里诅咒着冯秘书,却忘了自己在贪恋冯秘书的身体时,心中也曾经涌动过的温情。
门铃响了,猫眼里印着冯秘书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她在门外焦急地不停地按着门铃,建国又坐回沙发,一声不作。
门铃继续响着,冯秘书的执着让建国快要发疯。他再也忍受不了,冲出去,拉开大门,对冯秘书吼着:“你到底要怎么样!”
冯秘书傻在那里,委屈的眼泪涌出眼眶。
建国见到冯秘书哭,心底一软,让她进了门。
冯秘书一进门,扑在建国身上,哭着说:“我好担心,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建国听她这么一说,理智又回来了。
他放开冯秘书,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要告诉岭美?”
冯秘书打开包,把一张孕检化验报告取了出来,报告单上赫然敲着两个大字:阳性。
建国瞪大了眼睛,说:“难道,是真的?”
冯秘书委屈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建国喃喃地反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一直很注意,不曾想过让冯秘书有机会怀孕。
冯秘书听了,心里有些不痛快,哭得很厉害了。
建国对冯秘书说:“你还是先走吧,我需要静静地想一想,到底怎么做,好不好?”
冯秘书扭着身子,表示不愿意离开他。
建国突然非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很坚决地说:“快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呆着!”
冯秘书还想坚持,见建国的眉毛皱得很厉害了,默不作声,但也不做出离开的样子。
建国明白这时来硬的,事情会变得更糟糕,便声音放轻柔了一些,说:“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情我需要处理一下,乖!”
冯秘书知道再坚持也没有什么用,把孕检报告单放回包里,转身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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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看着冯秘书离开,也有一点心痛。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有冯秘书这样的红颜知己也是人生驿站中的一道美丽风景,可这一切现在变得让他如此痛苦和不堪。他不想离开自己的家庭,他很明白,如果离婚,岭美必定会带走焉儿。她俩如同他生命中的根基,要是真的少了她们,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他抬起头,看到照片墙。这是岭美特意做的,他们的房子里没有其他的装饰,岭美认为对于一个家来说,照片是最温馨最美丽的装饰。照片墙上挂满了他们一家的照片,有与岭美恋爱时甜蜜而羞涩的微笑,有初婚时与岭美蜜月时热情的拥抱,也有与新妈妈欢快的笑容。他的眼睛模糊了,这一切恍如梦境。
建国不知不觉地盯着照片快一天了,他听到了钥匙的声音,他心一顿:岭美回来了!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才能挽回岭美,这一切都发生得这么突然。
岭美静悄悄地进了房门,将手里的菜放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不管事态有多么糟糕,还是依旧要生活下去。
岭美尽量不去看建国,她心里一旦有了主意,很少有人能够动摇她。她平日里让人感觉比较柔弱,但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她的心就会变得比男人还坚强。
她开着水龙头洗菜,水哗哗地流。建国进了厨房,她都没有听到。
建国轻轻地咳了两声,岭美装作没有听到,继续洗菜。
建国有些无趣,鼓足勇气,走过去,像以往那样,从后面抱住了岭美。
岭美的身子僵硬了,她闭上了眼睛,眼泪如同面前的自来水迸发了出来。但她很快试图摆脱建国的拥抱,建国的手很有力,挣脱几次,岭美也没能挣脱出来。
建国在身后喃喃地说:“请你原谅,请你原谅。我做错了,请你原谅!”
岭美关了水龙头,建国说:今天不用煮饭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好好谈一谈吧。
岭美幽怨地说:不用了,就让我最后一次为你做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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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说着,眼泪掉落在案板上。想起两个人艰苦的岁月,想起两个人甜蜜的时刻,岭美怎么都无法将以前意气风发的建国和身后憔悴的男人联系起来。她心里低呼着:“为什么,为什么,生活变得顺利美好的时候,你却给我一个急刹车,让我面临悬崖!”
建国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他听到“最后”这两个字,心沉到了谷底。他以为岭美会给他一个机会,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怎么会一次机会都不给他呢?
建国用钳子般的手臂紧紧围抱着岭美,任她怎么使命地挣扎。他把脸贴在岭美的背上,就像两人新婚时一样。
岭美婚前是个娇小姐。与建国结婚后,岭美乖巧地脱去套装,戴上围裙,拿着菜谱,边学边做饭。没多久,岭美就成了建国眼里的大厨,家常菜炒得像模像样,还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西餐。那时,岭美做饭,建国就喜欢贴在她身后,听她细微的呼吸,感受她的心跳。他的眼泪掉落在岭美的后背。他明白,岭美将永远离开他了。
他很了解岭美,岭美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她不会溜须拍马,也不会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建国想起他求婚时的情景。岭美的脸红红的,在灯光的映射下,美丽动人。岭美只提了一个要求:“建国,我希望我们的婚姻是忠贞的。如果你不爱我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默默地离开。但请你一定一定不要欺骗我,如果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永不再与你有任何联系。”
建国当时想:这算什么要求啊,我肯定能做到。
他点头了,定下了一世的承诺。
可现在,他违背了这承诺。而岭美不会忘了这承诺。
岭美拿出离婚协议给建国。建国如同拿着一块烫得通红的铁块,他甚至不想去看任何一个字。
他悲恸地说:“岭美,难道,你连一次机会都不会给我吗?”
岭美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会有今天的,对吗?”她扭过头,继续洗菜。
建国无奈地看了看离婚协议,看着看着,他哭了。
他问岭美:“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要?”
岭美又叹一口气:“我希望你放弃焉儿的抚养权,谢谢,她现在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建国急切地说:“她也是我的精神支柱。”
岭美淡淡地说:“不,你还有冯秘书和冯秘书肚里的孩子。”
接着,岭美转过头,看了建国一眼,说:“要不,等焉儿回来,听她的选择吧,孩子大了,我们不能任意指派她了。”
提到焉儿,建国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点底气,问:“如果焉儿不同意呢?”
岭美冷淡地说:“离婚的事情,我与焉儿商量过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只需要学会怎么真正地爱你的冯秘书。”
她淡然一笑,眼泪咽到了心里。
这时,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们知道,女儿回来了。
果真,焉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她进屋,将书包扔在沙发上,坐下,便不想动弹。这一天,对焉儿来说,也是如此难熬。冯秘书已经将战书下到他们家来了,她既可怜自己的母亲,也可怜自己的父亲。焉儿一直在想自己的父亲是否有一点点地悔恨,她希望妈妈能给父亲一个机会。但她明白,一向骄傲的妈妈,是很难放开这件事的。对她来说,欺骗是最大的罪恶。她从小就知道妈妈是如何厌恶说谎,是如何痛恨欺骗。而现在欺骗的人也是自己的父亲啊!她怎么才能救父亲于水火之中呢?
焉儿回来的时候,她的父母停止了说话,静静地呆在厨房里。焉儿以为他们都没有到家,扑在沙发上,放声痛苦。
这哭声,揪得岭美心如刀绞,揪得建国心痛不已。建国知道,自己不但伤害了一直爱着自己的妻子,也伤害了一直以他为自豪的女儿。
岭美跑了出来,抱住焉儿。娘儿俩抱成一团,试图相互拭去对方的眼泪。可拭干了眼泪,心里的伤害又如何能拭去呢?
这一顿晚饭,大家默默不语地吃完了。建国主动洗了碗,大家默不作声地坐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岭美累了,便回房睡了。一夜噩梦……
一周以后,岭美和建国领了离婚证书。出得民政局,建国几次努力,才开口对岭美说:“我送你吧。”
岭美看了看前夫,淡淡一笑,说:“不用了,从此我们各奔东西了,希望你过得快乐!”
说完,岭美便转身朝着与建国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笑了,但心却依然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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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向着阳光升起的地方走去,突然手机急冲冲地响起。
电话是简的,她的声音依然风风火火:“我现在已经到火车站了,来接我吧!”不容分说地,简就挂断了电话。
岭美没想到,在这个最希望有个肩膀靠靠的时候,简来了!
赶到火车站,远远地,岭美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位优雅清简的女士,镇定自若地等待着。岭美朝她高高地举起手,嘴里叫着:“简,简!”
简目光转过来,拖着大箱小箱地跑了过来。
简见到岭美眼边残留的泪迹,细细端详了一番,紧紧抱住了岭美。
岭美不知怎么的,眼泪又滴落下来。
她知道,简是赶来安慰她的。
匆匆上了车,岭美直接将简拉到自己家。焉儿傻坐在自己房间里。岭美进门,才发现焉儿在家,立刻很兴奋地叫着焉儿:“快看看,谁来了?”
焉儿一见是简,身体活跃起来,奔过去拥住简:“简姨,简姨!”
简轻抚去焉儿眼角的泪水,说:“乖囡,看看简姨给你带什么了?”
说着,她打开皮箱,拿出一只可爱的猪宝宝。她轻轻拍拍猪宝宝的肚子,猪宝宝开始欢快地唱:“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焉儿听了有些好笑,但没有能笑得出来。
简捏捏猪宝宝的耳朵,猪宝宝脆生生地说:“今天,你快乐吗?”
简又拉拉猪宝宝的手,猪宝宝咕噜咕噜地说:“Happy everyday!”
简问焉儿:“喜欢吗?”
焉儿抱着猪宝宝,点点头。
简拍拍焉儿的肩膀,似在安慰,但什么都没说。
岭美对焉儿说:“快去做功课吧,可别把正事儿给误了。”
焉儿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
这几天,焉儿一下子长大了很多,让岭美不禁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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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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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helen70 于 2009-4-8 14:39 发表 \"\"
春天的温暖的午后,看这么悲伤的小说

谢谢LZ,辛苦了
不客气,故事就是故事,不要影响了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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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双黄连 于 2009-4-8 14:39 发表 \"\"
难过
抱抱,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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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声不敢吭气,到现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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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点宝妈妈 于 2009-4-8 14:41 发表 \"\"
闷声不敢吭气,到现在出来
别伤心,来擦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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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男人啊,为啥要到黄浦江边了才后悔呢,早为什么不理智呢?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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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kelly_le 于 2009-4-8 14:44 发表 \"\"
唉,男人啊,为啥要到黄浦江边了才后悔呢,早为什么不理智呢?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
唉,一时糊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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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SURVIVE 于 2009-4-8 14:45 发表 \"\"
这种事情用原谅这词,太轻描淡写了,简直是让人脱胎换骨去承受啊!
所以,我是不会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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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儿一走,简憋了很久的泪水涌了出来。
岭美拿出纸巾,简拭去了泪水,哭出来了,心情也平静得多了。
岭美问:“那你怎么办的?”
简眼红红的,她似乎没有想说的欲望。
岭美见着,连忙刹住了话题。她帮简放满了洗澡水,简进了浴室,关上了客房浴室的门,岭美听到里面爆发出一阵痛哭。岭美也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轻轻在眼角滑落。
她轻轻掩上上客房的门。
岭美过了一会儿,回到客房时,简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床头的灯光静静照射在她身上,显出痛苦的侧影。
岭美轻轻地给简盖上杯子,坐在床头,看着简。
她突然了解到什么是同病相怜。眼前的女朋友,平日里非常坚强,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
两个人静静地倾听着对方的心跳。
简突然开了口,说:“我只留了个厂给他,而且协议上写得很清楚,那爿厂,还有我儿子50%的股份。也算他有良心,没有为财产打什么官司。”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自我解嘲地说:“你没想到吧,我现在是真正的富婆了。我现在的产业算下来,已经有整个亿的,哈哈,拜房市的赐!”她停顿了一会,又说,“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那么痛呢?”
岭美默不做声,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倾听。
简说:“我这次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来,是要告诉你,我办移民了,准备永远离开这里,何年何月再能看到你,就不清楚了。”
一夜之间,岭美没想到,她以及她的朋友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她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 本帖最后由 随风飘逝 于 2009-4-8 15: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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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SURVIVE 于 2009-4-8 14:47 发表 \"\"
是啊,我很能理解,但我也理解我那些采取原谅的朋友,这确实让人左右为难的,太难了
岭美的果决是有我的影子在的,而焉儿就像是我的女儿,在我痛苦的时候,充当了我感情的支柱。可能,一个人做出那样的决定,是很困难的。我也能理解你那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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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真不错

这个男人是猪,女人是饲养员,有一天,猪长得肥溜溜的,女的认为猪会爱她,可猪还是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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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躺上简的床,抱着她,轻泣。两个人由轻泣变成嚎啕大哭,焉儿在隔壁听到了,也默然落泪。家一下子就散了,即使她心里有多大的准备,也让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惶恐无措。当初支持妈妈的那种信念轰然倒塌,她意识到,即使爸爸再疼她,她也无法每天见到他了。爸爸虽然经常很晚回家,但在焉儿心里依然能够感受到父爱。而现在,她感到父爱渐渐离她而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焉儿都没能理解,父母如此和睦,家庭如此甜美,爸爸还是跟了那个冯秘书。她的心很痛,大人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多少忽略了她的感受。她说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但家碎了,绝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岭美和简彻夜谈心,迷迷糊糊地就在客房里睡了。岭美惊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太阳已经快升到正空了。一看钟,已经十点多了。她连忙打了电话给章局:“实在不好意思,我想请一天假。”章局今早没有见着岭美,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岭美一向很准时,更不会无故缺席。他点点头,好像岭美能看到似的。他希望自己的安慰能送达到岭美那里,但他又不知如何去说。
电话里,岭美没有听到章局的回答,又“喂”了一声。章局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说:“好的,你好好休息吧。你的工作,我会安排的。”
挂了电话,岭美对简说:“这几天,我陪你好好玩玩!”
两个人一起去菜场买菜,回家一起洗菜、淘米,边忙边说。岭美突然想到了秀兰:“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都忘了关心一下秀兰了。
岭美跟简说了秀兰的故事,简无限感叹地说:“人老珠黄,红颜不再啊!”
岭美打电话约秀兰一起出来走走,秀兰答应了。岭美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悲戚和苍老。
约会的地点依然是那个咖啡厅。秀兰走来的时候,步履蹒跚。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再见她,已是满头白发。
岭美不禁呆住了,她没想到,秀兰的变化有如此之大,仿佛这段时间,她经历了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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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angel2008 于 2009-4-8 14:52 发表 \"\"
写得真不错

这个男人是猪,女人是饲养员,有一天,猪长得肥溜溜的,女的认为猪会爱她,可猪还是猪啊!
哈哈,好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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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然的消瘦之下,秀兰的眼眶深陷,颧骨凸显,皮肤松弛,陡然提前进入了老年。岭美看了心痛不已。但她明白,现在她们三个人只能互相取暖,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特别是秀兰。对于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妇女,离婚对她来说,是天塌了的大事。秀兰当初为了她的爱情,跟家人断绝了关系。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说,没有娘家是何种滋味呢?遇到什么事,没有娘家的支撑,孤军作战。她那些年的辛苦,岂是几个铜钱便能代替的呢?
从秀兰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岭美和简看到了现代秦香莲:含辛茹苦地扶持丈夫成功,到最后,被一个年轻的女子轻易代替,剩下的只是痛苦的回忆。一套90多平的房子和100万的现金,买断了她曾经的爱情。
岭美慢慢饮着咖啡,往常她极爱曼特宁那种浓郁的醇度和馥郁,但现在却如同饮着酸涩的苦水。
抬头从窗口望出去,梧桐叶正在悄无声息地慢慢飘落。天空灰蒙蒙的,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让现实越显得扑朔迷离。
岭美看看身边的简,也许她也应该像简那么强悍,让建国付出代价。但她又不忍心这样做,难道,让建国在这个年龄重新开始吗?他能接受那种落差吗?他的那个冯秘书是不是又能接受一个从富翁到穷光蛋的建国呢?想到这里,她心里觉得好笑起来。
她突然很想知道,建国如果没有钱的话,冯秘书会是另觅新欢,还是会像当初她和建国两人一起奋斗呢?但她知道这个答案她不会知晓了,因为她的傲气让她放弃了共有的财产。虽然简说她笨,但她觉得自己够钱花,就足够了。钱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不是吗?如果宝生没有钱,还在乡下勤勤恳恳地踩他的缝纫机,秀兰会失去他吗?如果建国没有钱,冯秘书会对这个已婚男人以身相许吗?钱对于家庭来说,就是把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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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helen70 于 2009-4-8 14:57 发表 \"\"
LZ是不是少贴了一段?我觉得好跳啊,从71到84楼之间
嗯,少了一句话,添加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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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SURVIVE 于 2009-4-8 14:58 发表 \"\"
你看,我们小时候是多么信奉忠贞的爱情啊,到一定年龄,会懂得许多,慢慢淡定了。果决当然令人欣赏,而那种承受下来,慢慢吞苦果的,更让人伤感,有的父母同意女儿离婚,有的父母则坚决反对,好像把家箍牢就算是好事 ...
是啊,很多人是为经济而选择了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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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岭美在电视里见到了宝生。宝生正在为他的新厂址剪彩,笑得整张脸跟朵菊花似的。他身边站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得意地盯着镜头。显然,那女人很兴奋,嘶哑着声音接受采访。岭美看着电视里亢奋的女人,想到了秀兰日渐消瘦苍老的脸。想当初,秀兰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追求的人踏破了门槛。她追求她的爱情,却没想到,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唉!”岭美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岭美有些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不管怎么说,自己有份体面的工作,而秀兰呢?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无暇顾及到她。秀兰守着那一百万,坐吃山空,如何是好呢?她决定好好帮秀兰谋划一下。
而简以最快的速度移民澳大利亚,寄来了美丽的海岸线。今天,她还收到了简的邮件,叙说着美丽的景色。简买了一个农庄,雇上几个当地人,过上了悠闲的乡村生活。
照片上的简,坐在蓝天白云下,身边的青草绿油油。她抱着一只白色的大绵羊,身边围着几只憨态可掬的黑色绵羊,笑得轻松愉快。
岭美从她的文字和照片里,看到笑容重新回到了简的脸上。她倍感欣慰。
简通过国外组织,建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用于帮助单亲家庭的失业母亲,以帮助她们获得生存技巧和生存能力。她写道:岭美,终于我找到了我的快乐!帮助他们,就像在帮助过去的自己。曾经想过多少次,怎么来报复他,但最终,我化解了仇恨,让自己得到了宁静。用他背叛的成本来帮助别人,也是帮他做些好事了。
岭美看着她调皮的笔触,仿佛见到了坚强自信的简。
焉儿在这半年成熟很多,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照顾妈妈。岭美想到女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一点欣慰,又有一点心酸。
前几天,岭美在路上遇到了建国,远远地。她的心依然猛烈地跳动起来,无法自已地想转身逃掉。建国似乎也很远地感觉到了岭美,头不由自主地转向岭美这边。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像心灵感应。建国的目光搜索到了岭美,搂着冯秘书的手,耷拉下来,像是被岭美亲手捉了奸似的。岭美逃也似地转身进了商场,她不想让建国难堪。毕竟两个人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就像很多人形容的那样,没有爱情,还有亲情。转过身,岭美不见了建国,有些惘然:“现在,还有亲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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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SURVIVE 于 2009-4-8 14:58 发表 \"\"
你看,我们小时候是多么信奉忠贞的爱情啊,到一定年龄,会懂得许多,慢慢淡定了。果决当然令人欣赏,而那种承受下来,慢慢吞苦果的,更让人伤感,有的父母同意女儿离婚,有的父母则坚决反对,好像把家箍牢就算是好事 ...
每天都是新的开始,人生除了婚姻还有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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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怅然地离开了,她现在还无法接受亲眼见到建国搂着别的女人。她有些鄙视自己:管你什么事?你还想他干吗?他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了!
想到最后,她偷偷在大街上哭了,墨镜后噙满了眼泪。
她不能满意自己过了这么久还在陷在过去,拔不出来,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
她迷乱地进了房门,焉儿已经安安静静地在做功课。
她心底一动:还有焉儿啊,我怎么能够倒下来呢?
章局细细地在观察岭美,他能感觉到岭美身上的变故。岭美变得敏感而忧郁。章局有时想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她,可又碍于身份,不敢多说什么多做什么,免得有什么闲话。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不想惊吓到她。
新春将近,岭美想到寂寞的春节,心里就恐惧得慌。她甚至希望没有这些个节日,可以让她忘怀地工作,以忘掉那些不快。
但新年很快就来了,她躲也躲不开。
建国发了条短信:新春快乐!
岭美收到,便删了。她心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快乐。
而这厢,冯秘书第一次与心爱的人过大年夜,想想过去的那种憋屈,心里那个畅快啊,想想都会笑起来。她的心愿不高,只想找个有钱的男人,让自己衣食无忧,还可以经常奢侈一下。她没有其他理想,就想做个阔太太。现在,前景已经放在面前,剩下的,就是如何搞定身边的这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她嘤咛一声,倒入了建国怀里。
她抚摸着平平的肚子,她明白只有孩子才能将建国捆绑住。她跑到岭美那里,说自己怀孕,其实都是谎言。建国一向很小心,他从开始就没有想让自己的生活发生什么变化。她只是他感情的调剂品。
说到爱,冯秘书心里很清楚,她是爱他的。但她更爱的是建国的赚钱的本领。从他创业开始,他的故事便成为本地大学的范例。抓住这样的男人,确实有一些难度。
建国知道她并没有怀孕,虽然很恼火,但他原谅了她。这段日子,建国很颓丧。他还无法从破碎的家庭里走出来,焉儿见到他,也没有了欢声笑语。他后悔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事已至此,他只能随遇而安。
而冯秘书心里也很委屈,跟了他一两年了,难道一直让自己无名无份吗?她觉着建国即使与她亲热的时候,也会心情突然低落。
她现在只想尽快和建国结婚。没想到,离婚以后,建国的表现反而没有过去那么积极了。她认为,现在如果能够马上怀孕,将是个极好的借口。但建国似乎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经常面对着她,若有所思。
冯秘书头痛得要命,她想大声呵斥建国,但她不敢。她只能用撒娇来打动建国,她觉得自己好憋屈。

[ 本帖最后由 随风飘逝 于 2009-4-8 15: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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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美的生活虽然跟往常大不一样,但她不想让焉儿失去父爱。她甚至希望周末的时候,建国能够多陪陪女儿。建国也不是不想见焉儿,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面对焉儿,他感觉羞愧。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建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勇敢一点,来正视现实。
他打了个电话给焉儿,约焉儿周六的时候,一起到植物园逛逛。焉儿一直很喜欢去植物园,她酷爱植物学,学校里的那点植物学知识对她来说,真是无法止渴。爸爸打这个电话,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她想了解了解爸爸的近况。
虽然父母离开了,但她依然能够感觉到爸爸对她的那一丝牵挂。她几次放学,都看到爸爸的车停在附近,她见了,便想:爸爸也是因为害羞,才不敢见自己的吧。
很快就周六了。焉儿接到爸爸的电话,就告诉了妈妈。岭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如果你爸爸问起我来,你不要说什么,只说不知道就可以了。”焉儿眼红了,轻轻点点头。
建国在小区门口等焉儿,他怕见到岭美尴尬。
冯秘书也要跟过来,建国坚决反对。冯秘书埋怨道:“你们都离婚了,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陪她一起玩,怎么就不行呢?说不定,她会喜欢我的。”
建国无奈地看着她,他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
他打开门,用坚决的眼神制止了冯秘书。门后,留下了冯秘书的哭声。
他坐在车上,心里烦躁得很,路上差点闯了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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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9#helen70 的帖子

嗯,我也觉得是少贴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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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以前的家,建国的心越是砰砰乱跳。他想见到岭美,又怕见到岭美。与岭美一起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天蝎座的人报复心最强,但最残酷的报复不是用言语不是用暴力,而是用沉默。
他和焉儿约好九点半见面,远远地,他便看到焉儿穿着休闲套装,背着一只小包,站在小区门口玩手机。“孩子都这么大了?”建国不禁感慨。他不敢多想,他怕自己再往下想,会在孩子面前崩溃。
他静静地驶向焉儿,驶到焉儿身边的时候,将头探了出去,叫了声焉儿。
焉儿抬起头,露出一丝兴奋,但很快收敛回去,安静地叫了声爸爸。
建国连忙推开门,让焉儿进来。
焉儿安静地上了车,轻轻地关上门。
建国突然一阵心酸,孩子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他了。以前的焉儿,要是出去玩,一定会一路说个不停。而现在,她是如此安静,安静得让建国的心颤抖。
建国极力想让气氛活跃起来,问:“吃过饭了吗?爸爸带你去喝早茶吧。”
焉儿没说话,过了一会,说:“爸爸,不了,妈妈已经给我吃过早饭了。”
然后,一路,建国问一句,焉儿答一句。
到了植物园,焉儿的眼睛才重新发亮。
植物园的湖边,很多人悠闲地垂钓。建国坐在湖边长椅上,找话头,但焉儿并无兴趣。
焉儿也明白爸爸的心思,但她不愿主动跟爸爸说这些事情。爸爸从前在她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甚至以为妈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现在,这种形象已经在她心里彻底崩塌。
焉儿站起身来,说:“爸,我们走吧。我们去牡丹园去逛逛。”
建国答应着,站起身来,想拉住焉儿的手。焉儿以前很喜欢一只手拉着爸爸,一只手拉着妈妈逛街游玩。
焉儿的手颤抖了一下,但终于没有试图摆脱建国的手。
建国心里一阵欢喜,女儿毕竟是女儿。他拉着焉儿的手,心里已很是满足。
到了傍晚时分,焉儿跟爸爸说:“我该回去了。”
建国惊讶地看着焉儿,问:“怎么不与爸爸一起出去吃一顿饭呢?好久不见你了,我很想跟你好好谈谈呢!”
焉儿垂下眼帘,说:“爸,还是不要了。妈妈一个人在家吃饭,我不忍心。”
建国愣住,憋了一天的眼泪从眼角偷偷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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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点点头,将焉儿送回家。焉儿看到爸爸的泪水,心底浮出一丝怜悯。原先她很恨爸爸,觉得爸爸抛弃了妈妈抛弃了自己,但这一刻,她的仇恨消失了,心中更多的是惋惜。
建国一路上没有说话,他希望女儿能多留些时候给自己。突然,手机震动了,他知道必定是冯秘书的。她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他都没理。他有时很佩服她的耐性和毅力,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让他的心绪烦躁。
他还是没有接,他不想让焉儿感觉到那个女人的介入。
电话震动了一路,终于,他把焉儿送回了家。
刚拐弯,准备掉头的时候,电话又振动了。建国拿起电话正要接,电话没电了。
方向盘一拐,他来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里还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他要了一扎小啤,一个人喝闷酒。
这时,一个女子过来了,拿来一碟点心。他抬头一看,不认识。那女子身着黑色露背连衣裙,露出性感的锁骨,和雪白的肩膀。他诧异地看着她,那女子微笑着说:“你好,第一次来吧。空腹可不要喝酒,会伤了胃的。”
他抬眼看看那女子,女子落落大方地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
她递上一张名片,朱唇轻启:“沈曼妮。”
建国接过一看,上面写着:butterfly bar经理沈曼妮。
他点点头,沈曼妮优雅地坐下,指着盘中的点心,说:“这是我自己做的,请你帮我品尝一下,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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