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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想念我的朋友

想念我的朋友

Daniel是个老外,高个子,黄头发,准确地说是有点偏桔色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他的名字其实很长,最起码是三个名字加个姓,xxx Daniel xxx xxx, 这样的格式,据他说和他的祖先有关,他的祖先来自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所以他应该有这三个地方的血统,他的名字中也有爷爷和爷爷的爷爷的名字。
第一次在办公室见到他,唯一的印象是很高,眼睛颜色很淡,对着阳光的话估计是睁不开的,但是却很有神。他是新来的,不怕生,很活跃地和每个不认识的人打招呼。他说话没口音,我都一时不知道他应该是哪国人。

[ 本帖最后由 柠檬宝贝 于 2008-11-1 20: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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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就是本地人,但是他去其他国家工作过,最让我关注的是他曾在北京工作过,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无形中拉近了距离。他居然坐在我的对面,他说:我是Daniel,很高兴见到你。我回:很高兴见到你,我叫Lisa。他笑着说:哦,我以前的女朋友也叫Lisa。没有幽默细胞的我暗想,怎么有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打招呼的?
经过几个礼拜的了解,我给他的评价,他就是这么个油嘴滑舌,不太正经的家伙。但他离我这么近,不看也要看,不睬也要睬,工作上还必须有一些合作。他吹他去过北京,有中国朋友。我们这里有个人姓曹,他暗自琢磨这个“Cao”的发音,然后偷偷把头伸过来问我:Lisa,你们说“Cao”是不是一个骂人的词?我的中国朋友告诉我“Cao”的意思就是和”F“开头的这个词一样的。我被他吓一跳:你干吗?不是的,Cao就是姓,另外一个叫”Chao“,啊呀,你让我说脏话。我从来不说的。他央求道:你有空多教我几句脏话,下次去至少我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骂我。我说:你先学个“神经病”我只会这个。他怪声怪气地重复:Shen Jing Bin.我小声说:K来了,快认真工作。他马上闭嘴,K是个老女人,很严肃的,就是我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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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Daniel还抱着个电脑不放,别以为他在干活。其实他在看狐朋狗友的信。有一次,也是万圣节前,他看得起劲,一边叫我:“快来看,我给你看个精彩的。”我过去后他说:“现在你盯着这一点看,思想集中。”我照做,突然这个小白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尖叫的恶鬼,我吓得也情不自禁叫起来,声音比鬼还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我们这儿,我四周一望,马上捂住嘴,心还别别跳着。想骂他,却见他已笑弯了腰,为自己的恶作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过几天,又来了,他说:“Lisa,快来,我给你看个漂亮的。”吃一堑长一智,我头也不抬:“我不要看。”他说:“不骗你,这是梦想中的房子,你喜欢的古典风。”我忍不住诱惑,跑过去一看,还真是很美的一个室内装潢图,所有的家具都熠熠生辉,让人爱不释手。他坏笑道:“你发现有啥不对劲吗?”我定睛一瞧,天哪!我立刻涨红了脸回到自己位子,一边说我再也不看你的电脑了,他笑得前俯后仰。奇怪我看到了什么?图片上角落的镜子里反射出一个Naked Man。他就是这样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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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哪一天,我把护照带到办公室复印,正在复的时候,背后传来浓郁的香水味,一闻就知道Daniel走过来了。我马上用手档住护照(也是因为上面的照片拍得有点傻),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他看到了。他就像发现新大陆,夸张地说:“原来你和我是同一天生日啊!太棒了!”我说:“你小声点。”他开心得勾住我:“有人陪我过生日了。”被他的香水熏得头晕,只能附和着活宝说:“是很巧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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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还有一个特点,估计有不少的男人都有这个特点,那就是乱。他的外套经常是随随便便地搭在椅子上,人高衣服长,拖地上也不管的。然后一屁股坐椅子上。台子上更不提了,乱得手都没法插进去,没人找得到他放的资料。和我的整洁有鲜明的对比。
有天我把做好的文件放在他的抽屉里(台上太乱我怕遗失了),然后他加班我回家了。他打电话给我:“文件呢?”我说:“你的抽屉里。”然后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没有啊?在哪?”我“就在你的第二个抽屉的记事本子下面。”好苯啊,找了很久才找到。他自己第二天和我说:“我发现我现在生了Dad's eyes."我问:”啥叫Dad's eyes?”他说就是他爸老是近在眼前的东西找不到,还不断地问他妈Where?他妈说There。他爸还是看不到还问,他妈妈就说真的是Dad's eyes.
嘿嘿,我晓得他有可爱的父母和一个已婚的姐姐两个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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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一天,我碰到了件很倒霉的事。我花了整整两天的功夫卖力地做了很多资料,眼看着这一波忙快要收工。我还为自己的效率高窃喜。谁料我的上司,K板着脸抱着一沓资料向我走来,很重地扔在台子上(她一贯如此),说什么做得完全不对,今年说过了不能像往年那样你不知道吗?她语速极快,我完全插不上话,呆掉了。大家都吓一跳,却只有Daniel发声音,说另外的老板还没有交待过新程序,我们不知道。K气呼呼地走了,这下我撑不住了,所有委屈一起上来,马上去了卫生间整顿。平静后慢慢出来,Daniel一直看着我,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嗯,谢谢你“。我努力点点头。另一位目击女同事走过来,说:”啊呀,那么粗鲁,如果谁对我这样态度说话我肯定要哭的。“说得我又一阵鼻子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从此觉得Daniel的好,他并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他能够为朋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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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生日快到了,他鲜格格地要和我一起开个生日派对,就在他家BBQ。被他的热情打动,稀里糊涂同意了。我让他列清单,我想我总要出点钱的,我就负责买点酒吧。他设计的生日派对邀请信很漂亮,上面有我们两个的名字,发给了很多好朋友。
派对上大家就这么吃啊聊啊,这时,他的外甥女(3年级)吃饱了躺在地上,看到我说:“Lisa,这里很舒服,过来和我睡觉。”我刚想回她,忽然感到Daniel和我勾肩搭背,他一边笑着说:“No,Lisa和我睡觉的。”人很多,我大窘。小姑娘不是省油的灯,笑嘻嘻地看着,突然说:”Kiss,Kiss。”我只能对小姑娘说:“Be Quiet。”他打圆场说:“哎,你不知道Lisa有男朋友吗?她有订婚戒的,我很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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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Daniel的业余时间全部献给两件事,那就是运动和音乐,虽然这两件事他都不精通。但是他还是很坚持。最多的运动是打网球,他家有个标准网球场的。至于音乐,他说他不会唱,他会弹电吉他,他和一帮好友还有个乐队(包括歌手),经常义演什么的。他极其热衷,排练要占掉很多的时间。
我看到过他弹吉他的照片和他们乐队的海报,却从未去看过表演。
有天一来上班他就给我一张票子,说是周末他们的乐队要表演,他帮我买票了,希望我去玩,有喝酒和跳舞的。我一般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可人家这么热情,钱也付了,就去吧。
让我犯愁的是得穿正装去,而且上次生日派对穿过的衣服还不能用,要重新买。很贵啊,可能只穿一次。我不得不花了时间淘稍便宜的礼服,终于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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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有点踌躇,去了后才知道是多么开心,放松。我永远会记得这一天。台上的他帅得让人遐想,脸上的线条轮廓那么清楚,特别是那双充满魅力和笑意的蓝眼睛远远的看着你时,简直无法抵挡。台下是没有座位的,所有来的人就随着他们的乐曲跳啊跳啊,快曲慢曲都是如此美妙,你可以彻底释放自己。一曲终了,我总是站在很前面热烈地为他鼓掌。
终于在最后结束之前,我们一起跳了个慢舞,我有机会说:“谢谢你。今天好享受,你们的音乐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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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乐队的表演让我太兴奋了,那里的白葡萄酒味道好极了,我真的喝得有点微醉,应该是Daniel送我回家的。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傻话没有,反正到第二天上班时还被他嘲笑着昨晚喝多了。还给我一条披肩,好像是我喝醉了扔了不要的。他还开玩笑地告诉好些同事,我要钻地洞去了。
那一阶段,外人看来,好像和他走得很近,于是就有好事者传我是他的女朋友。只要人家提到Lisa是你的女朋友,他总是装模作样地叫我:“亲爱的。。”为了让谣言不攻自破,也为了显示我也有幽默细胞,我是假装很嗲地附和:“哦,宝贝,又有啥事啊?”然后就哈哈哈,工作中充满了乐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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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像他那么大个人感情生活不可能是空白的。果然,我听说另一个部门的一个女孩子已是他的女朋友。先是听说,后来就变公开的了。但是这两人公私很分明的,除了一大早还没开始上班时,那女孩有时会到我们这边和他说话,其他时间见不到女孩的人影。女孩是设计师,很有艺术细胞,穿着和别人不一样,反正我是俗人看不懂。
他的女朋友很有意思,有时会留一本迷你小书给他,然后里面夹张粉色的纸条,上面有昵称,画了两颗心。字写得龙飞凤舞,我得仔细辨认。我可不是存心去看她的情书,我是有工作需要翻他的台子,既然纸条就在手边,就好奇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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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朋友对我很客气,她说Daniel经常和她说到我的(我认为他是没话找话,把我作为开场白)。她有四分之一的亚洲血统,但她除了英文什么语言也不会说。Daniel告诉我她七八岁的时候会三种语言,马来话,中文和英文,现在退化了,只会英文了。女朋友外表很安静甜美,实际上很“作”。他们两个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起上班一起回家,我猜是住一块了。Daniel午饭也不外卖了,女朋友会做好三明治给他。看上去很幸福,其实小矛盾不断,有时他会对着电脑骂一句(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就知道女朋友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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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外国人最喜欢吃那种甜甜的曲奇,巧克力等零食,所以公司里有人自发成立了个零食俱乐部。加入的人每周五要买很多零食给其他的成员吃,一般他们午饭就消灭这个。只有成员能吃,每周轮到一个人买。我不爱甜食不参加的,Daniel和女友都加入了。有次,Daniel这个马大哈说:“要命!今天是轮到我买零食。我彻底忘记了。”我说:“问问她。”果然,他女朋友不会忘,已经帮他准备好巧克力了。贴心啊!
就这样我看着他们的恋爱。因为是隐私,所以Daniel很少和我说起他们的事,我只知道他还是坚持运动和乐队,我真怀疑周末他有多少时间陪人家,怪不得女朋友经常要觉得被忽略了。有一天好像是她烧了可口的饭菜,他回来太晚没吃,说放冰箱明天吃,她立刻发作,都倒了。她买东西有眼光,但是过分挑剔,Daniel很粗,这也造成有时候陪她购物时间太长闹了不愉快。他们有一次逛街中途还打电话给我,问一个我去过的商店有没有买一个品牌的东西。电话里好像Daniel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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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还出去旅行了一次。圣诞节时这两人还好好的,假期结束回来就说分手了。不知原因,一开始我觉得Daniel没当回事,脸上还是很轻松的表情,又开始了他一贯的说说笑笑,还传了几个带颜色的笑话给我看。后来,他又忽然请了休假独自去很远的地方滑雪,本来我还不清楚,那个Agency打电话给他被我接到了。雪场回来生病了,又请了假。再回来上班时,也是无精打采,我感到他还是很痛苦的。
这种事没法安慰,我只在工作时间帮他买了几杯咖啡,以前他也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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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人来说,还是事业上能有所发展才能让他开心。机会很快来了,他以前有三个好朋友(我一直称他们为狐朋狗友),都在不同的国家工作,现在这三个人回来了,在另外一个城市上班,就差Daniel就可以组织回到“四人帮“。Daniel告诉我时很兴奋,他说他也要去那个城市找个工作。他眉飞色舞地”规划“将来,我却感到十分失落。我绕着弯和他说:那你得找个薪水高点的。但是这又有难度。你可别委屈了自己啊。他非常聪明,马上听出来,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我。”我说:“是啊,你走了没人给我建议了,我会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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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工作真是高调。至少在我面前是不掩饰的。不久,有个大公司给了他一个面试机会,他开始准备了,他把简历,自己的介绍信什么都给我看,还让我仔细点,帮他看看有没有写得不通的地方。我哪看得出来?我都说好。鼓励他一定能成功的。听Daniel说,这个公司薪水应该是很高的,就是很难进,因为进去的人就不换工作了。他和我说想想那高工资就开心,我和他一起做梦,你可以买辆新车,你可以去欧洲玩。。。
他是买了机票去面试的,我说但愿能成功,心里想,否则机票钱就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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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回来后,他没主动说过任何细节,当然我也不会追问。他只提到了和我一起工作的日子很愉快,他一定会非常想我和这里的同事朋友。如果离开,还有一个让他很不舍的就是那个乐队,乐队的成员都需要他。过了两周,我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那个工作差不多了吗?”他笑着摇摇头:“No,didn't get it."此时,我后悔戳人家的痛处了,毕竟照他的性格成功了他会马上报喜的。我只能说:”对不起,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也很好啊。“他恢复调皮:“你舍不得我么,我只能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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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归于平静了,我想可能他也不急于找工作了吧。办公室的气氛非常和谐,我们都努力工作,希望K能给我们一个比较好的评语。Daniel还是热衷于和我们开玩笑,他每周发一个笑话给所有人,但我可以收到好几个,因为有些笑话有点荤,不适宜发给不熟悉的人。我们聊的话题五花八门,他告诉我很多他读书时的事,我说:你还好像你爸,特别是身高。我看到过他妈妈,是很矮的。他反驳:我脑子像我妈,我妈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他甚至把他两岁的照片带来我看,坐在圣诞老人身上在哭。我:“还是那时候可爱,现在你比圣诞老人都高了。”
也问过他的“梦中情人”是怎样的?他说没有具体的想法,碰到了再说。我问:“你会介意找一个曾经有过很多男朋友的人做你老婆吗?“他很奇怪地看我:”当然不介意,这说明我有魅力呀,这么多人喜欢的女孩最终成了我的老婆不是很好吗?”我还问过:“你以后想生几个孩子?”他说:“现在我就想马上有自己的孩子,结婚我还没想过,但是最好先生一两个孩子。”我晕,笑着回他:“你这样在中国会被认为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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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一个人决定了一件事,他是不会停止行动的。何况那边朋友相聚的诱惑力越来越大了,他们经常联系,看着好朋友们过得很开心,周末经常去玩,去喝酒,Daniel也是心痒痒的。回头看他的工作经历,觉得他就没停止过换工作。有时仅仅是因为想去一个地方旅游,体验风土人情,他就有可能去那里找份工。年轻的外国人是很不稳定的。终于有个公司要他了,不过我看不出他有啥开心,比较平静地向我宣布:“我要走了。”虽然是意料之中,我还是很吃惊,脑子里有无数的问号,一时竟不知从哪里开始问,只能悻悻地说:“你找到公司了?祝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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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里看来,他的新工作不怎么有挑战性,其实还不如留下,因为薪水是一样的。然而我知道Daniel不会这么想,毕竟好不容易心想事成。有些要好的同事提议在他走之前聚一聚,我当然同意了,我后悔自己没早点提出来,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自我感觉在公司里还是我和他最好。
这个聚会要办得别出心裁点,有礼物也要有卡。我买了一张漂亮的卡,粉色的。选的时候我就想起第一次问他喜欢什么颜色时,他这么个大男人居然毫不犹豫地说粉红和紫色,另人大跌眼镜。我还笑他怎么那么娘娘腔啊?他就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往事历历在目,时间可过得真快啊,人生就是交错着相聚和分别。

[ 本帖最后由 柠檬宝贝 于 2008-11-3 21: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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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个同事提议来一次“睡衣聚会”,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就是我们这帮亲密好友都穿睡衣到他那儿去说再见,我佩服外国人真会想花头玩。我想着拍出来的照片肯定不怎么雅观。不管了,少数服从多数。到他家时,已经有些人来了,我发现我好像穿错了。人家穿得都是正宗的睡衣,就是一套的上面睡衣下面睡裤那种。我千挑万选,穿了件丝质的连身睡裙,白色的底色小碎花。和别人的睡衣比,感觉不够随便。Daniel笑嘻嘻地走过来说:“真可爱。你就是穿这个睡觉的啊?”我:“对呀。现在什么秘密都让你知道了。”
他帮我倒酒,然后干杯。我说你走了我会很担心,担心不能马上了解八卦新闻,担心英语写得不好没人把关,担心K有种族歧视。他假装生气:“什么?我就只有这点用啊?都是工作上的事。难道你不会做梦想我?我说实话我曾经梦见你。”还说:“Lisa我觉得你老是那么镇定,有时候我也吃不准你在想什么。你今晚喝醉吧,呵呵。”
没有在聚会上醉,但我也没回家睡,一直玩到凌晨才回去,卡和礼物都送了,就这么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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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Daniel最后一天上班,天气很不好,飘起了绵绵小雨。我的心情有点落寞,但是我想要振作精神上班。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他,重新在心里评价了一下,他应该是表面爱开玩笑,心地却很善良的人。他很有礼貌,重感情,不计较。。。
这一天像飞一样,好像刚吃完午饭就要回去了。Daniel送给我一大套紫色包装的护肤品和配套的香水,都是我喜欢的香味。女孩子们都说漂亮,羡慕。下班了,今天不是说:明天见。而是说:再见。
我走向停车场,手里拎着一包再见的礼物,没有伞,任细雨淋湿头发。忽然,有人在背后叫我:Lisa。回头,他也淋雨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张开双臂,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吻了吻面颊,他说:”我特地来和你告别,谢谢一切。我会非常想你的。你一定联系我,一定。“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惟有一迭声地应着:“我会的,我答应你。我也会想你的。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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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再仔细地看看那包礼物,里面有一张可爱的小卡片。一行字映入眼帘(不翻译了)
Lisa,
Thank you so much for all of your help. I would not be the same without you.

当时的心情一如多年后的今天,感动!当大扫除时翻出这张依然保存完好的卡,想起了封尘的往事,酸甜苦辣。分别后,我们已各自消失在喧嚣的人群中,年轻的我们各自都有太多的人生之路要去走。也许只有在不再年轻的现在,蓦然回首,才有空梳理这份沉淀的友情,才真的能在午夜梦回忆起遥远的朋友,问你一切可还好?



[ 本帖最后由 柠檬宝贝 于 2008-11-4 21: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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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5#helen70 的帖子

这都是真的,可能先后顺序写得不完全对,因为我也记不清了。哪有那么多真实的事可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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