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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克里希那穆提解散世界明星社的讲话:“真理是无路之国!

谢谢胡豆妈!这篇正是我一直想而没有看过的。
克氏的书是我的枕边书,状态不好的时候看看很有些帮助。
最近在看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的“爱与思---生命的注释”,一段段小小的对话,看起来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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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贴一篇摘抄:单纯的品质--生命的注释3

书摘:单纯的品质--生命的注释3

       月亮刚刚从海上升起来,进入云谷。海水仍然是蓝色的,银灰色的天空中猎户星座隐约可见。沿岸都是白色的波浪,渔夫的棚屋,街区整洁而暗淡地反衬着白色的沙滩,它们离水边很近。这些棚屋的墙是竹子做的,屋顶用棕榈树叶一片摞在另一片上搭成,斜着垂下来,以便大雨不会流进屋里。满月在移动的水面上投下一道光影,它是那么大----你的双臂无法拥抱它。月亮升到云谷之上,它有属于自己的天堂。

    你从不保持任何纯净而单纯的感觉,总是用一套语言系统包围它。语言歪曲它;绕着它打转的思想把它扔进阴影里,用山一般的恐惧和渴望压制它。你从不保持一种感觉,仇恨的感觉或者那种特别的美感,也没有别的感觉。当仇恨的感觉出现时,你说多么糟糕;就用强制和奋斗征服它,就用思想的混乱。你想保持爱;但当你把它称为私人的或非私人的爱时你就打碎了它;你用语言包裹它,赋予它通常的意义,或者说那是普遍的;你解释怎样感觉它,怎样维持它,为什么它消失了;你想着你爱的人,或者爱你的人。每一种都是语言的运动。

     试着保持在仇恨的感觉中,保持在羡慕,嫉妒,野心勃勃的怨恨中;因为那毕竟是你日常生活所有的,尽管你可能想富有爱心地生活,或者想带着‘爱’这个词生活。既然你已经有仇恨的感觉,想用动作或者愤怒的字眼伤害别人,那就看看你是否能够保持在那种感觉中。你能吗?你曾经试过吗?试着保持那种感觉,看看发生什么。你会发现那是特别困难的。你的头脑不会让那种感觉单独存在;它带着记忆,联想,所做的和没做的,以及无休止的唠叨冲进来。捡起一块贝壳。你能否看着它,对它精致之美感到惊奇,而不感叹它是多么漂亮,或者问一问是哪个动物把它造出来的吗?头脑不运动,你能看吗?你能活在超越语言的感觉中而不是语言所建立起来的那种感觉中吗?如果你能,那你就会发现特别的东西,一种超越时间衡量的运动,一个没有夏天的春天。

    她是一个矮小的老妇人,白头发,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因为她生了许多孩子;她没有任何虚弱无力的样子,她的微笑传达出她感觉的深度。她的手上布满皱纹,但十分有力,它们显然准备过许多菜,因为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布满了细小的划痕,这些划痕已经变黑了。但它们是很好的一双手----辛勤工作,抹去了许多泪痕的一双手。她说话安静而迟疑,语调饱经沧桑。她非常传统,因为她属于一个古老的种姓,这个种性自视甚高,它的传统就是不与其他种姓发生联系,既不通婚也不通商。他们这群人培养智力不仅是为了获取东西。

     有一阵子我们都没有说话;她正在聚精会神,还不确定怎么开始。她环顾屋子,对它这种光秃秃的样子好像很满意。屋里甚至没有一把椅子,一朵花,只能看到窗外的一朵花。

   “我现在七十五岁,”她开口说,“你可以做我的儿子了。我有这样一个儿子该多么骄傲!那将是一种祝福。但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样的福气。我们生的孩子长大了,成了世界的人,他们努力在他们微不足道的工作中成为了不起的人。尽管他们拥有很高的职位,但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一个儿子在首都,他有很大的权利,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那是只有妈妈才能知道的。谈到我自己,我不想从任何人那里得到什么;我不想有更多的钱,或者更大的房子。我想到死都过着简单的生活。我的孩子嘲笑我的传统,但我想继续这样生活。他们抽烟,喝酒,经常吃肉,什么都不考虑。尽管我爱他们,但我不会和他们一起吃,因为他们已经不干净了;为什么我要在我这样的年纪迎合他们的胡闹呢?他们想和种姓之外的人结婚,不履行宗教仪式,也不实践禅修,不像他们的父亲那样。他是一个宗教性的人,但是。。。”她停下来,考虑着她要说什么。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讨论我的家庭,”她继续说,“但我很高兴我说了那些话。我的孩子们会走他们的路,我不能拉住他们,尽管想到他们会成为什么样子让我很难过。他们正在失去而不是得到,虽然他们有钱有地位。当他们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时,那是经常有的事,他们就骄傲地给我看报纸;但他们会像普通人一样,我们祖先的品质差不多都消失殆尽了。他们全都变成了商人,出卖他们的才能,我没法阻止这种趋势。但是关于我的孩子我已经说够了。”

    她又停下来,这一次要说出他心里的东西是更加困难的。她低着头考虑怎么组织语言,但她没有成功。她拒绝帮助,毫不尴尬地沉默了一阵。很快她又开口了。

     “要说出埋藏很深的东西是很困难的,不是吗?一个人可以说出那些不太深的东西,但要开始讨论问题就需要对自己和听众有信心,尤其是那个问题自己都不敢承认,生怕唤醒了沉睡已久的黑暗事物。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我不相信听众,”她很快补充说。“我对你不仅仅是有信心。但是要把感情注入到语言中并非易事,尤其是一个人以前从来没有用语言表达过它们。这种感觉是熟悉的,但描述它们的语言不是。语言是可怕的东西,不是吗?但我知道你并没有不耐烦,我会按我自己的步调行事。

    “你知道在这个国家里,人们结婚的时候是多么年轻,那不是出于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丈夫和我许多年前就是那样结婚的。他不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脾气很急,说话尖锐。有一次他打了我;在我婚姻生活的过程中我习惯了很多事。虽然我小时候总是和兄弟姐妹一起玩儿,但我很多时候是独自一人的。我总是感到我是分离的,单独的。和我丈夫生活在一起,那种感觉就被推到了幕后;总是有那么多事要做。我一直忙着操持家务,伴随着生育和抚养孩子的喜悦和痛苦。然而,单独的感觉仍然逼近我,我想考虑一下它,但没有时间;所以它就像波浪一样又停止了,我继续忙着我必须做的事。

    “等孩子们都长大了,受了教育,自食其力了----还有一个儿子仍然和我住在一起----我丈夫和我平静地生活着,直到他五年前去世了。他死后,这种单独的感觉更加频繁地抓住我;它逐步增强,到现在,我完全沉浸在其中了。我试过做礼拜来摆脱它,和一些朋友交谈,但它总在那里;它是一种巨大的痛苦,可怕的东西。我儿子有一个收音机,但我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逃避这样的感觉,我不喜欢那些噪音。我去寺庙,但来回一路上,这种存在感完全单独地和我在一起。我没有夸大其实,只是如实描述。”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下去。

    “有一天我儿子带我去听你的演讲,我不完全明白你的话,但你提到了单独性的问题和它的纯粹。所以也许你会明白。”她的眼中涌满了泪水。

      克:要发现是否有什么更深刻超越感觉的东西降临到你身上,而你陷入其中,你就必须先明白这种感觉,不是吗?

      “这种令人痛苦的单独感会把我引导到神那里吗?”

       克:你说的单独是什么意思?

       “很难把那种感觉变成语言,但我会试试。当一个人感到自己完全单独,独自一人,与所有事物都断绝了联系时,恐惧就产生了。尽管我丈夫和孩子们在那儿,这种浪潮还是会向我袭来,我觉得自己就像荒地的死树:孤独,不被喜爱,也没有爱心。那种痛苦比生孩子强烈得多。那是多么可怕而惊人;我不属于任何人,有一种完全的孤立感。你明白,是吗?”

     克:许多人有这种孤独感,孤立感和恐惧,只是他们窒息它,逃离它,让他们自己迷失在某种形式的活动,宗教或其他事物中。他们沉溺的活动是他们的逃避,他们可以迷失在其中,这就是他们拼命保护它的原因。

    “我努力逃离这种孤立感和恐惧,但没有成功。去寺庙没有什么帮助;即使有效,一个人也不能总在那里,同样不可能花一辈子的时间进行宗教仪式。”

    克: 没有找到一种逃避可能使你得救。在这种孤独,与世隔绝的恐惧中,有些人沉溺于酒,另一些人求助于毒品,许多人转向政治,或者发现另外一些逃避方式。因此你看,你的幸运是还没有发现一种方式来避免这件事。那些避免它的人在世上制造了许多危害,他们是真正有害的人,因为他们给予那些没有最高价值的事物以重要性。通常,由于他们非常聪明能干,这样的人,会误导别人投入他们借以逃避的活动。如果不是宗教,就是政治,或者社会改革----任何可以逃离自己的事物。他们看上去好像无私,但实际上,他们仍然关注自己,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而已。他们成为领导,或者某个导师的追随者;他们总是属于什么,或者实践某种方式,追求某个理想。他们从来不只是他们自己;他们不是人,而是标签。因此你可以看你没有找到一种逃避是多么幸运。

    “你的意思是说,逃避很危险吗?”她有些困惑地问。

     克:不是吗?一个很深的伤口必须被检查,医治,治愈;把它遮盖起来或者拒绝看它没有什么好处。

   “那是真的。这种孤立感是这样一个伤口吗?”

    克:它是你不理解的东西,在那种意义上它就像一种会不断复发的疾病;因此逃开它是没有意义的。你已经试过逃走,但它总是赶上你,不是吗?

   “是的。然后你就高兴我没有找到逃避方式?”

    克:你不高兴吗?----那是重要得多的。

   “我想我明白你说的,还有一线希望,我就放心了。”

   克: 让我们一起检查一下伤口。要检查东西,你不能对你将要看到的东西感到害怕,行吗?如果你害怕,你就不能看;你会把你的头转开。如果你有孩子,他们一生出来你就立刻会看他们。你不会在意他们是否丑陋还是漂亮;你充满爱意地看着他们,不是吗?

     “那正是我做的。我充满爱和关照地看着每个新生的婴儿,把他贴近我的心。”

    克: 用同样的方式,带着爱,我们必须检查这种被隔离的感觉,这种孤立感,孤独感。不是吗?如果我们害怕,焦虑,我们就不能检查它。

     “是的,我明白困难所在。以前我没有真正地看过它,因为我害怕我会看到什么。但现在我想我能看了。”

    克:毫无疑问,这种孤独的痛苦只是每天在细微方面所感受的东西最终夸大的结果,不是吗?每天你都在孤立自己,离群索居,不是吗?

      “怎么会呢?”她非常惊骇地问。

        克:  在许多方面。你属于一定的家庭,特殊的种姓;他们是你的孩子,你的孙子;那是你的信仰,你的神,你的财产;你比其他人更有美德;你知道,而别人不知道。所有这些都是你把自己隔离开来的方式,孤立的方式,不是吗?

     “但我们是那样长大的,一个人必须生活。我们不能把自己和社会割裂开,不是吗?”

       克:那不是你事实上在做的吗?在这种称作社会的关系中,每个人都用地位,野心,对名声和权利的欲望等等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离开;但她必须生活在于其他和他类似的人的野蛮关系中,因此整个事情就被掩盖起来,用好听的词语变得可敬可佩。在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都投入到自身的利益中,尽管它可能是以国家的名义,和平或者上帝的名义,这样隔离的过程在继续下去。一个人在强烈的孤独中,完全的孤立感中开始觉知到这整个过程。赋予自己重要性,用“我”,自我把自己隔离开来的思想最终认识到它被困在自己制造的监狱里了。

     “我恐怕所有这些对我这样的年龄有点难以理解,再说我也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

       克:这和受教育没有关系。它需要思考得出结论,这就是全部。你感到孤独,孤立,如果有可能,你就会逃离这种感觉;但对你来说幸运的是,你没有发现这样的一个方式。既然你一经发现无路可走,你现在就处于可以观察它的位置,你本来想逃离它;但如果你害怕,你就不能看,不是吗?

         “我明白”。

      克:你的困难难道不是因为语言本身制造的麻烦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克:你把特定的语言和抓住你的感觉联系起来了,像“孤独”,“孤立”,“恐惧”,“被隔离”。不是吗?

       “是的。”

     克: 现在,就像你儿子的名字不会阻碍你洞察和了解他真实的本质和伪装一样,你也不能让“孤立”,“恐惧”,“被隔离”这样的词阻止你检查它们所代表的感觉。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直是用那种直接的方式看我的孩子。”

      克: 当你用同样直接的方式看这种感觉时,会怎么样?你不是发现这种感觉本身并不可怕,而是你怎么想它的问题吗?是头脑,思想给感觉带来恐惧,不是吗?

     “是的,那是对的; 现在我完全明白了。但是如果我离开这里,你不在解释时,我还能明白吗?”

    克:  当然。就像看到一条眼镜蛇。你一旦看过它,你决不会搞错;你不需要其他人告诉你眼镜蛇是什么。同样,一旦你了解了这种感觉,那种了解就一直伴随着你;一旦你学会了看,你就有能力看。但一个人必须经历并超越这种感觉,因为有更多的要被发现。有一种单独不是这种孤独感,孤立感。那种单独的状态不是记忆或识别;它不被头脑,语言,社会,传统接触。它是一种祝福。

    “在这一个小时中我学到的比我七十五年中学到的还要多。愿祝福伴随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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