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当爱恋注满今生(37#)

引用:

徐志摩也出身望族，按现在的说法是资本家家庭。他父亲徐申如是浙江硖山镇巨富，经营银行，是有名的银行家。按照父亲的意愿，徐志摩应该子传父业，因此，到西方留学时，他读的是经济系。但不久他就觉得经济学与他无缘，他经常与文学家交往，渐渐荒疏了经济学，不久即辍学到欧美各国游历。
  1915年，由政界风云人物张君励为自己的妹妹张幼仪提亲，徐志摩与从未谋面的新娘成亲。张幼仪出身显赫富贵却不娇纵，相夫教子，恪尽妇道。而受新思想熏陶的徐志摩自认为这桩包办的婚姻就是“无爱的婚姻”，对是否应该好好经营这一婚姻始终心存疑虑。
徐志摩在伦敦游历时，听说著名的书法家兼诗人林长民来了，即上门求教，不意竟因此邂逅林徽因，当即坠入爱河。与林徽因相见之时，徐志摩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二十四岁的他与林徽因相比大了八岁，是大哥哥辈的人物了。当时，他的妻子张幼仪与孩子都来了伦敦。在徐志摩发动多次猛烈攻势之后，林徽因看似牢固的防线最后决了堤，她是这样对他说的：我不是个感情随意的女子，你必须在我与张幼仪之间作出抉择。浪漫的徐志摩即回家告诉张幼仪，准备离婚。张幼仪虽然感到太突然，但仍理智地对待这件事，随即带着孩子往德国留学去了。1922年3月两人在柏林离婚，11月还在国内发表了离婚通告，成为当时的头号新闻。徐志摩还写下《笑解烦恼结》一诗送给张幼仪，痛斥封建礼教后说：“此去清风白日，自由道风景好”。
徐志摩之父徐申如听说儿子如此对待妻子，气愤之下宣布断绝父子关系，并停止供粮，且将银行业务及财产交由张幼仪主管。此后这位徐家大公子就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了。张幼仪的大哥叫张君劢，是民国初政坛风云人物，二哥张嘉敖则是当时政府中央银行总裁。林徽因就这样当了第三者，这一插足后果比较严重。事实上，徐志摩也做了第三者，因为林徽因当时也已经许配了梁启超的大公子梁思成。很有意思的是，作为父亲的林长民竟然也同意女儿与徐志摩之间的爱情，浑忘了自己已经把掌上明珠许配了梁家大公子。
　然而，林、徐好景不长，因为不久后林长民游欧时间结束，她只得随父亲归国，等徐志摩赶回国时，林徽因已与梁思成订婚了。徐志摩是梁启超的学生，在老师面前，除了克制自己外，还能做什么呢？但在遇到陆小曼之前徐一直怀念着林，且总是梁、林家里的常客。
　梁、林到美国留学后经常有矛盾，激烈的时候，林就给国内的徐志摩写信，因为这样，徐志摩对林一直心存幻想。梁、林学成归国后任教于东北大学，后因林身体欠佳，曾在北京西山养病一段时间，梁未在身边。这一时期，徐经常去西山看望林。因为这样一段经历，后世研究者总以为徐、林之间的关系已经越过雷池了，然而谁也拿不出证据来。因此，徐、林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步，至今恐怕是个悬案。林在1931年和1934年分别写过两篇纪念徐的文章，真情流露。
　应该说，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没有徐志摩，林徽因是不会搞文学的。还在伦敦刚相识之时，徐就经常写诗给林看，林的儿子梁从诫在《林徽因文集》中说到，林徽因曾对子女们亲口讲过，徐写过很多诗送给林，最有名的是《偶然。
林徽因嫁与梁思成后，孑然一身的徐在北京的舞会上认识了有夫之妇陆小曼，陆小曼是有名的美人加才女。未遇徐志摩前，陆小曼已跟王赓结婚。这王赓也非等闲之辈。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继而入西点军校，与后来成了美国总统的艾森豪威尔成为同班同学。回国后，长期在军界任职，二十几岁就有了少将军衔。也就是说，若不是徐志摩介入，陆小曼也会有一个风光的人生的。可是，幸而不幸的都是，她跟王赓离了婚，嫁给了诗人徐志摩。两人的恋情成为当时最轰动的社会新闻之一。他们在经受了许多痛苦折磨后终成眷属，而婚礼上还遭到证婚人梁启超声色俱厉地训斥：“希望勿再做一次过来人。”婚后的徐志摩并非进了天堂，他父亲始终不承认陆小曼这个儿媳，而陆小曼整日沉浸在上海的社交场上使徐志摩痛惜她浪费才华，她挥金如土的习性也使诗人入不敷出。在种种矛盾中，徐志摩形容自己的创作陷入了“穷、窘、枯、干”的境地。徐志摩在北平教书，而陆小曼坚持留在上海，于是徐志摩只得经常在平沪两地奔波，“总想飞”的诗人还特别喜欢乘坐当时并不普及的交通工具——飞机。悲剧终于发生。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济南号邮机从南京飞向北平，因为他答应20日要帮助林徽因筹划一个学术讲座。飞机在山东济南党家山上空撞山炸毁，想飞的诗人终于死于飞。
徐志摩的爱情和生命被热爱他的三位女性用不同的方式升华：
张幼仪自立、自强，继续侍奉公公，抚养儿子，徐志摩在世时，她就负起照料徐志摩父母的使命，徐家的独苗是她抚养成人，一直供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硕士毕业（和徐志摩同校同学历）。徐志摩的父亲死后是她一手料理入土的，徐志摩全集是她暗中资助出版的（没有夫人的名分也就不便出面）。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晚年能说这么一句话：“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并在上海创立时装公司、女子银行，开风气之先，业务也相当发达。上海解放前夕，张幼仪去了香港。后来，56岁的她与一位姓苏的医生相遇并结合。之后，两人在香港共同生活了28年。1972年苏医生病故，张幼仪去了美国，与爱子团聚，1988年以88岁高龄病逝于纽约。
林徽因则将对徐志摩的感情珍藏到去世。徐志摩飞机失事遇难后，梁思成从北平赶去处理丧事，从现场捡了一块烧焦了的木头。那个时候的飞机不像现在的，有些部分是木头的。他捡了一块飞机残骸拿回去给了林徽因，林徽因非常悲痛，就把这块木头挂在卧室的床头。直到她1955年去世，一直就这么挂着。她觉着，她是爱徐志摩的，徐志摩又是为了赶回来听她的演讲而死的，她就要用这种方式纪念他。这在我们现在，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后来林徽因还提议设置“志摩奖金”鼓励文学青年。
徐志摩死后，陆小曼终身素服，不施粉黛，绝足社交娱乐场所，和翁瑞午同居，也是生活所迫，在内心深处，她是从未背离也从未舍弃徐志摩妻子这一身份的。编辑出版《徐志摩全集》成为她唯一的心愿，而由于种种原因，这一愿望到1965年她辞世也没能实现。徐志摩的死，人们都说是陆小曼的不体贴，不跟上徐志摩一起去北平，一起去了北平，就不必坐飞机，也就不会机毁人亡。这些话都是站在徐志摩的立场上说的。陆小曼固然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但这样指责，不见得公平。陆小曼是一个品格高尚、风度娴雅的女人，至于说她花钱大手大脚，不知节俭，那是因为她原先的家庭很富足，从小养下的脾气，不是轻易改得了的。在这上头，还是陆小曼的父母说得公允，他们说：“小曼连累了志摩，志摩也连累了小曼。”
这就是徐志摩的爱情故事。当然也有的资料说徐还有许多风花雪月的故事，因多数是单方面证据，无据可查，不再赘述。
也许徐志摩的爱情观如同他的独抒性灵的诗一样，轻灵飘逸，幽婉洒脱，集意境美、建筑美、音节美和绘画美于一身，追求一种“纯真的诗感”。特别是身处那个因封建时代向自由社会迈进的岁月，突破旧礼教束缚，追求浪漫主义的爱情生活成为了那时候知识分子的向往，他不仅希望在诗里“飞“，他也渴望在婚姻生活里自由飞翔。如同吴宓邂逅毛彦文一样，立刻坠入万劫不复的情网，立即与现任妻子离婚。“吴宓苦爱毛彦文，三洲人士共惊闻。离婚不畏圣贤讥，金钱名誉何足云。”两个同时代的知识分子，做出了几乎同样的让人石破天惊的举动，虽遭家人斥责和制裁而矢志不渝。然而生活特别喜欢捉弄人，浪漫的不会持家，持家的不够新潮，既浪漫又会持家的又属于别人，只能觊觎而不能结合。他喜欢林徽因，但林名花有主，他娶了陆小曼，却接纳不了她的生活习惯。他一方面被传统文化熏陶，一方面又留学西方，被先进开放的思想折服，又必须在儒家文化笼罩的中国寻找自己浪漫的爱情，自认为包办的婚姻一定是“无爱的婚姻”，戴着这种有色眼睛对待张幼仪，即使张做得再好，也难羁绊徐志摩欲“飞”的心。与陆小曼倒是自由恋爱，可是他感受到的又是“穷、窘、枯、干”，然而徐志摩是追求浪漫的人，哪有不花钱净赚钱的浪漫？贫贱夫妻百日哀，要浪漫就必须花钱，花钱才能浪漫，才能挤身于上流社会和各种高消费、娱乐社交场所，而赚钱得到的只能是惊心动魄。徐志摩追寻浪漫的同时，又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清馨，岂不是难以调和的矛盾？即使天遂人愿，徐志摩与林徽因成就因缘，谁敢保证徐志摩就一定处处很满意，白头偕老？浪漫的追求与理想的要求激烈碰撞，必然会有种种不如意，如若徐志摩没有遭遇飞机失事，也许他还要继续寻找自己理想的婚姻爱情，不知道又要制造什么样的情感故事。感情的事情真的是说不清楚，也许有人指责徐志摩是花心贪色，也许有人赞成他的苦恋。也许他没有想通人无完人的道理，不知道难得糊涂的真谛，不知道婚姻中也需要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的理家之道，不知道宽容、理解、忍让才能海阔天空的夫妻相处之策。“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样的爱情，可能只有书里藏，只有天上有。好在历史能告诉未来，徐志摩寻寻觅觅一生，为了一个情字摔得粉身碎骨，如果他地下有知，这三个女人在他死后均如此有情有义，死而何憾！所以说，我们必须明白这样一个真理，得到的就是最好的，只有更好，没有最好，贪得无厌从来没有好的下场，爱需要珍惜，珍惜了才能长久；爱需要经营，不要轻言放弃。十全十美的人是没有的，要多一份宽容，少一份苛刻。无论徐志摩与张幼仪还是林徽因，还是陆小曼，无论他与哪一个相守一生，珍惜她们的优点，忽视她们的缺陷，都是幸福、浪漫、美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