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传统中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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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传统中的孩童 (上)[注1]
2016-07-11 jiaohui
作者:文/斯科蒂·美(Scottie May)等
翻译:煦
校对:李亮
亨德森牧师把他的手浸在圣洗盆里,然后洒水在小马修的头上说:“马修·亚伦·琼斯,我奉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为你施洗。阿们。”
怀抱着莎拉,米尔斯牧师宣布:“莎拉·贝特·施密特,我奉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将你奉献给上帝。阿们。”
马修和莎拉的父母都是基督徒,都把他们的孩子献给上帝,并致力于教养他们的孩子认识、爱和事奉上帝。为什么一个婴儿采取的是洗礼,另一个是奉献礼?
关于婴儿洗礼和奉献礼的问题,并不是家长和儿童事工领袖们所提出唯一的问题。我的孩子应该在什么时候领圣餐?在能够请求耶稣成为他们的救主之前就去世的孩子,会发生什么?他们会去地狱吗?孩子到什么年龄能够得救?小孩子能真正经历上帝吗?谁应该对孩子的属灵养育负责?
忠实的基督徒对于孩童及孩童的信心、对于罪和恩典所持信念的范围很宽广,他们对这些问题会给予不同的答案。在本文中,你不会找到对这些问题的保证正确的答案,但是我们相信,当你阅读时,你会发现一些见解,可以指导和评估你对孩童和他们与上帝的关系的神学理解。本文探讨三个神学传统对孩童的观点,以及这些观点如何影响孩童的灵性关怀。我们也将简要地看看孩子们对上帝的经历,以及福音书记载耶稣的第一批追随者是如何成为基督徒的,本文结束时将讨论在孩童属灵塑造中上帝所做的部分和我们应当做的部分。
孩童真的能经历上帝吗?
孩童真的能经历到上帝吗?他们能和上帝有真正的关系吗?下面是两个八岁的孩子对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感觉到上帝亲近你”的回应。
“有啊。嗯,这听起来很傻,但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被子是他的胳膊,我的枕头是他的胸膛。我感觉他正拥抱着我。”[1]
“感觉好像有人坐在你旁边。知道那就是耶稣或上帝真好。”[2]
那些服事孩子的人,经常被上帝同在中孩子这样美好地表达出的喜悦或平安所感动。圣经也讲了年幼的孩子们对上帝的经历。撒母耳在断奶后就归给耶和华,在会幕中事奉,在上帝的面前长大(撒上1-3)。在上帝对以色列人民言语稀少(撒上 3:1)的时期,上帝选择对孩童撒母耳说话;他是那位能听到上帝给他子民的信息的人。天使告诉撒迦利亚,施洗约翰自有生命时就被圣灵充满——从母腹里(路1:15)。大卫、耶利米和保罗回顾他们的生平时,看见上帝在他们出生前就在他们身上工作。大卫说从出生上帝就保守他平安,他宣称从婴儿期上帝已经是他的上帝(诗22:9-10;71:6)。[3]先知耶利米出生前上帝已知晓他并将他分别为圣(耶1:4-10)。即使是使徒保罗,尽管他早期迫害耶稣的跟随者,他仍意识到,他出生时已被分别为圣并蒙上帝恩召。(加1:11-17)。
那么,无论从圣经里还是从今天的实际,我们都可以看到孩子们可以经历上帝。但这样的经历使得一个孩子成为基督徒吗?我们中的任何人是如何成为基督徒的呢?在福音里我们找到什么来回答这些问题?
孩子如何成为基督徒?
福音书叙述了那些最早认识耶稣的人的故事。他们与耶稣的关系和对他的委身是如何发展的?有一件事是我们能看到的,就是没有一个成为耶稣追随者的统一模式。虽然第一批门徒之间有一些共通的经历,但每个人与耶稣的关系,是通过一系列独特的遭遇、经历和回应发展而来。
许多人与耶稣的关系开始于一个邀请。“来跟从我”是耶稣最常发出的邀请。他这样邀请腓力(约1:43),彼得、雅各和约翰(可1:17,2:14),以及其他门徒。
还有些初期门徒是听见这样的邀请:“来看”。安得烈和同伴(可能是约翰)是施洗约翰的门徒,有一天听见施洗约翰宣告说:“看哪,上帝的羔羊。”安得烈和他的朋友就开始跟随耶稣,问他住在哪里,耶稣回答说:“你们来看。”他们就去与耶稣同住了。安得烈被他所看到的深深打动,他就急忙去告诉彼得:“我们遇见弥赛亚了。”腓力跟随耶稣后,告诉他的好朋友拿但业。拿但业问:“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的吗?”腓力说:“你来看!”(约1:35-46)。
当门徒来就近耶稣并跟随他,他们就有机会看见耶稣怎样生活以及他大能的作为。看到耶稣的能力使门徒发问:“这人是谁?”他们从耶稣领受教训,并逐步认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相信耶稣就是弥赛亚。然而当他们起初的信仰逐渐受到挑战,许多人就不再跟随耶稣。但十二门徒和几个妇女选择继续跟随(路8:1-3;约6:66-69)。在耶稣被捕、受审判和被钉十字架的危机下,一些门徒跌倒,失去对耶稣是上帝所应许的救主的盼望。直到耶稣复活之后,他们才真正完全明白耶稣是谁以及他为何而来。所以门徒跟着耶稣,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越来越完全地相信。
约翰福音聚焦人与上帝关系的关键要素——信心:“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上帝的儿女。”(约1:12)。在约翰福音20:31我们发现这本书的写作目的就是为使读者信耶稣是弥赛亚,是上帝的儿子,并且透过这信就可以因他的名得生命。通过对耶稣的信,跟随他的人进入与上帝特殊的关系中,并获得新的生命。
对于耶稣的第一批追跟随者来说,达到相信或信心是一个过程。每个人在不同的点上对耶稣作出回应。有的早有的晚,但他们都在关系中宣告对耶稣的信心。他们最初的信仰表达是真实的,耶稣对他们予以肯定(太16:16-17;约11:27)。然而,当他们与耶稣同行并经历到上帝计划的展开,他们意识到有更多的需要去了解,甚至发现在某些地方他们的信心需要改变。
这些第一批跟随者是什么时候成为基督徒——属基督的人的?他们是什么时候得到上帝所赐的新生命的?看起来他们是进入了一个“变成”(基督徒)的旅程,一个经历和学习的过程,这样的经历和学习使得他们做出关键的选择和回应,而这选择和回应反过来又使他们获得新的学习和成长。也许门徒中一些人(如果不是全部),是存在“真正相信并做出关键委身、成为耶稣的跟随者”的那个时间点的。但当我们看对他们的生活叙述时,我们无法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做出这种关键的回应。然而我们可以看到,对于建立他们与耶稣的关系并使他们成为基督徒,所有的这些经历和回应都很重要。
约翰福音21:15-19的情节,让我们能对耶稣看重的是跟随他的人的什么有意味深长的发现。我们看到复活后耶稣在海边与彼得交谈。他三次问彼得:“你爱我吗?”每一次彼得承认他对主的爱之后,耶稣都以“牧养我的羊”或“喂养我的小羊”回应他。彼得是曾否认过耶稣的门徒,然而比起他如何“保持信心”或他如何开始与耶稣的关系,耶稣似乎更关心的是彼得持续的并转化为行动的爱。因为对耶稣的爱,彼得的确流泪痛悔自己的罪——这是很重要的;但在这和好的情景中,耶稣专注于彼得持续性的爱的重要性,并呼召他在对他人的事奉中将信心活出来。
耶稣对于孩子的评论,很有意思地与他第一批成年门徒的故事联系在一起。耶稣吩咐门徒说:“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太19:14;可10:14;路18:16)孩子们被邀请“来看”,来经历耶稣。当孩子们和耶稣在一起,他们就得以认识和爱耶稣。
我们注意到,当门徒跟随耶稣并且开始信耶稣,他们的信带他们进入与上帝特殊的关系里,并使他们体验到新生命。而对于孩子而言,福音书并没有给出孩子们归信过程中的故事,但经文中耶稣曾经称孩子为“信我的小子”(太18:6;可9:42)。大多数小孩子很容易相信,并且爱得很甜美,这些都是耶稣所收到的宝贵而真实的礼物。像成年门徒一样,孩子的信心和爱需要培养、发展和成熟,这些是在跟随耶稣的过程中发生的。我们可以将孩子对耶稣的信和爱看做信心的胚胎、一个最关键的现实、一个刚起步的却是与上帝真正的关系。
但是你可能会想,罪呢?罪如何影响一个孩子与耶稣的关系呢?不可否认,孩子是有罪的(创8:21);无论从经验上还是从神学上讲,这都是显而易见的!然而,无论是圣经的叙述,还是耶稣的教导,都没有提到孩子具体的罪。耶稣没有直接谈论孩子的罪,也没有暗示孩子不犯罪。耶稣是否不关心罪呢?施洗约翰说耶稣基督是“上帝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约1:29)。耶稣是关心罪的,但那不是他开始建立关系的地方。耶稣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孩子们的罪;他只是张开双臂给他们,祝福他们。
孩子是如何成为基督徒呢?圣经并没有告诉我们孩子事实上是如何相信的。福音书并没有给我们提供孩子回应上帝的具体步骤或模式。相反,耶稣像挑战当时的门徒一样挑战我们,不要阻碍或阻止孩子们到他那里去。“来看,来经历我的祝福”这个邀请延伸到孩子们。当孩子们在他们安静的卧室遇到耶稣,并在圣经的故事里遇见耶稣,他们可以来认识他和爱他。年幼孩子的早期信心可以培育和成长为忠实的耶稣门徒的成熟信心。在这段旅程中的哪个时刻孩子成为基督徒?我们可以知道吗?或者我们需要知道吗?耶稣的信息似乎不是集中在这些问题上,而是集中在要鼓励孩子到耶稣那里去,小心不要拦阻小孩子到他这里来,并且要庆贺小孩子对他的爱。
所有的基督徒都想把信仰传递给下一代,但是关于如何做却有很多不同的观点。在下一部分中,我们将看看不同的基督教传统和他们对于如何做的理解。
神学传统
对孩童和孩童的信仰的理解,在许多基督教传统和宗派中历史悠久,甚至可以回溯到数世纪前。教会的神学影响它的实践。因此,思考一个特定的神学在地方教会的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会对我们很有帮助。
但是全面探索神学传统的复杂性,超出了本文的视野。我们将只看三个传统和每个传统所包含的很多视角的其中一个侧面。很少有人会看到这三个传统中有任何一个能准确描述自己,但希望接下来的论述可以帮助我们关于孩童的神学思考。
在《所有的美好彰显他的荣耀:文化和普遍恩典》(He Shines in All That’s Fair: Culture and Common Grace)里,李察·穆(Richard Mouw)认为每个神学都有相应的社会学。只有我们试着去看这些主张充分实践的社区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们才可以完全理解该神学主张。[4]换句话说,教会对上帝和他子民的观点,会影响教会成员彼此间的关系、互动以及他们所发展出的事奉实践。如果穆的观点是正确的,那么教会关于孩童的神学就影响重大,因为它会形塑培养孩子的实践。
这里有一些对孩童事工领袖而言关键的神学问题:你的教会的传统如何看待孩子?孩子是罪人,在上帝的审判之下,只有藉着救恩与上帝和好吗?或是因着基督十字架上的救赎工作,孩子是“安全”的?圣经说,信徒的儿女是圣洁的(林前7:14),没有地方教导说夭折的幼童会下地狱。那么,教会该如何看待孩子呢?
关于原罪[5]的神学问题和信仰团体关于恩典的信念是我们孩童神学的核心。这两个神学问题显著影响着关于孩童的洗礼、坚振礼、圣餐(孩童是否作为信仰共同体的一部分领受主餐)等的信念。对这些问题的不同观点导致截然不同的社会学以及牧养和事奉孩子的方式。而有关孩童的神学与实践的差异范围相当广泛。
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对原罪、恩典和洗礼的神学著作已经很广泛,而且发散,造成诸多困扰。[6]尽管存在这些复杂性,但有两个教义却有广泛共识,即:所有人都是罪人,上帝是所有恩典的来源。
因为亚当和夏娃的堕落,原罪玷污了所有的人。一些教会认为,通过婴儿洗礼,原罪的影响得以被处理。其他教会认为,原罪使孩子与上帝隔绝,他们祷告希望尽可能早地将孩子藉着认罪和悔改带回到上帝面前。许多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孩子直到达到“责任年龄”之前是无罪的。[7]还有其他的教会,认为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救赎工作提供足够的恩典,通常称之为“先在恩典”(Prevenient Grace),如果孩子在宣称自己相信基督之前就死去的话,能使他们免受原罪的诅咒。
上帝恩典的概念也有一些复杂的方面。恩典观对教会关于孩童的实践和神学就变得尤其重要。神学家定义恩典为上帝赐予的不配受的祝福,是上帝从他的本性流露出来的行动。对于改革宗传统来说,恩典包括两类:普遍恩典和特殊恩典。普遍恩典是上帝向所有人显明的恩惠,对所有人都是共同的,如阳光、雨水和食物。特殊恩典是“上帝救赎、并使人成圣和得荣耀的恩典”,只给予选民或被赎之民,它是上帝主动发起、从上帝开始的,它是先在的、有效的、不可抗拒的和充足的。[8]基督通过特殊恩典使我们与他自己和好。
在循道宗和卫理公会中认同卫斯理的神学的人,对恩典的四重体验的表述有所不同,他们表述为先在的、称义的、成圣的、荣耀的恩典。[9]“先在恩典”(卫斯理常用的词语是preventing grace)是上帝没有理由的、主动寻求和追求的爱。它是提供给所有人的,使我们有可能回应上帝,但我们可以抵制或忽略它。称义的恩典发生在我们对上帝仁慈地吸引我们归向他而做出回应——悔改的时候,我们就体验到罪得赦免。成圣的恩典发生在圣灵改变我们成为基督的样式时。最后,在死亡时我们经历荣耀的恩典,人性的罪和堕落的影响得到愈合。
我们对罪和恩典的看法产生不同的关于洗礼的信念。根据博伊德·格雷戈瑞(Boyd Gregori)和保罗·艾迪(Paul Eddie),对基督教洗礼的不同观点表明其所涉及的问题的广度和复杂性。[10]从历史上看,给婴儿施洗是通过洒水或浇水在婴儿身上。在天主教神学中和在传统的路德宗教会中,婴儿洗是消除原罪。对于东正教,婴儿洗是将受洗者纳入教会。长老会的看法不同,他们认为洗礼类似旧约中的割礼,藉此将孩子们纳入上帝与他的子民所立的约中。
其他形式的基督新教相信洗礼是设置给那些个人性地决定相信和跟随耶稣的人的。……在这里也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理解。有一些实践成人洗礼的群体,相信洗礼是上帝宽恕信徒生命里的罪的手段;其他人坚持更接近长老会的观点,把它作为人进入上帝的盟约的公开仪式;然而那些在实践成人洗礼的人中最为普遍的理解是,它是上帝内在工作的外在公开见证——这是浸信会最普遍的观点。[11]
在博伊德和艾迪关于洗礼实践的调查中,我们发现对于洗礼的三大最常见的观点。在本文中,将这些观点背后的神学分别称为圣礼、盟约和归信。[12]
圣礼传统包括圣公会、安立甘宗、卫理公会[13]、信义宗和罗马天主教的教会。他们通常描述圣礼为内在属灵恩典的一个外在可见的标志。圣礼本身,即洗礼和主的晚餐(圣餐),是输送恩典给接受者的手段。神父或牧师作为恩典的代理人的角色,在天主教比新教更重要。[14]这一传统的许多做法起源于早期的基督教。
盟约传统开始于新教改革后不久。长老会、基督教改革宗和改革宗联合会代表了这个传统,他们视自己为圣约子民。他们对圣礼的观点,特别是洗礼,聚焦于盟约。该语境中的盟约“表示上帝为了人的益处和祝福,特别是为了那些靠着信心接受应许并承担义务的人的益处和祝福,恩慈地将人纳入约中”。[15]
根据神学家丹尼斯·欧孔(DennisOkholm)的说法,上帝与他的子民只有一个盟约——恩典之约,这约最初隐含在创3:15,一直延伸到今天。割礼是旧约时代为男性孩童进入盟约所设立的记号。洗礼是新约时代给两个性别的人相应的记号(参林前12:13;加3:27-28)。欧孔解释道:
在洗礼中,上帝、孩子、教会(与父母一起)之间建立了一个盟约。向孩子宣布福音的应许(他/她此时还不能了解),希望孩子将在未来藉着悔改和信靠“完成”他/她的洗礼(以他/她在坚振礼后公开声明接受教会的信仰为标记)。教会和父母承诺按照主的警戒和教训养育孩子,使孩子始终认识耶稣基督是主和救主,并且对主的知识不断增长。因此,较少强调归信的“时刻”,而是更强调孩子对耶稣基督的认识和委身的增长。事实上,我们并不“让”耶稣成为主和救主,好像一些民主投票那样,无论我们承认与否,他就是主和救主。……那么,在盟约观点之下,全体会众充当“教父教母”,在教会生活的所有方面养育这个孩子。[16]
归信传统的教会包括浸信会、许多五旬宗教会、圣经教会和其他保守派或基要主义教派。许多包含隶属教会的归信型宗派是在1850年以后才开始出现的。这个传统不承认“圣礼”,但执行信徒的受洗和圣餐或主餐“仪式”。这些仪式对于参与者是象征,而不是接受恩典的渠道。一个人通过个体性的认罪悔改,接受耶稣基督作为个人的救主,进入与耶稣基督的关系中。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立场及其事奉实践的主要差异,我们将思考这些传统中一些孩童的故事。[17]每个传统用两个故事来代表——一个正面的和一个不那么正面的。故事还展示了信仰共同体的生活和家庭内部生活的相互依存关系,这种关系会塑造孩童的社会学及灵性的生活方式。
圣礼传统
塑造这一传统的神学的社会学将圣礼视为会众、尤其是家庭在孩童生命中加以庆祝的关键标志。圣礼通常会每年一度地举办。
阿曼达的故事
阿曼达出生在虔诚的圣公会家庭,她是家中第三代信徒。两个月大的时候,她在教会接受洗礼,以消除原罪的影响。圣礼开始了救恩的过程,这救恩阿曼达此后必须确认和自己去拥有。阿曼达的父母为阿曼达挑选了教父教母——阿曼达的阿姨和叔叔——他们出席她的受洗仪式,并宣誓要带领阿曼达过基督徒生活、为她祈祷并帮助她发展基督徒的品格。这件事是阿曼达家族的重要庆典,他们欢迎她进入基督徒的世界:由于透过受洗的圣礼特殊恩典临到她,她现在脱离了内在或原初的罪带给她的诅咒。每一年,阿曼达的父母都会和教父母一起庆祝她的洗礼纪念日。
在阿曼达的孩提时代,父母每次领受圣餐都会抱着她一块去。每一个主日,她都会接受到分发饼杯的人的祝福。阿曼达一天天长大,她一直期待着这个特别的触摸和祝福,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刻。
教会里的基督教信仰教育大体在阿曼达学龄时开始。但主日聚会的公共礼拜中,她一直就是敬拜会众的一员。父母在家里每天都以榜样向她展现自己的信仰。她几乎在学会说话的同时学会了祈祷。她的父母给她读圣经故事,唱简单的耶稣的歌曲,并庆祝基督教节日——当她提问时,也花心思解释节日的意义。
为了预备首次领受圣餐,阿曼达接受了特别的指导。那时候她已经八岁了。第一次领圣餐对阿曼达是一个深刻的记忆,它是一个标记,表明她已经开始以更深的方式领受上帝活泼的恩典。后来,在青春期早期,她开始一系列特殊的课程来预备坚振礼——宣称信靠耶稣基督为她的救主。这个圣礼赋予她所在地方教会的成员所拥有的所有权利和责任。阿曼达的家人和教父教母都到场来庆祝她的第一次圣餐和坚振礼,并且送她纪念品祝贺。
会众们热切欢迎阿曼达加入崇拜,使她有机会看到上帝的子民一同聚集;她经历到崇拜符号和礼拜仪式内在的神秘、可畏和奇妙。阿曼达的父母非常明智,经常跟她谈论主日上午的讲台信息和讲道。阿曼达也可以“偷听”到父母对信息的讨论,彼此询问理清问题。教会教育方面的领袖非常关心阿曼达从小到大能享受有吸引力、有参与感的学习,以与年龄相当的方式帮助她“进入”圣经世界,使她热爱圣经并能理解圣经。
毫不奇怪,如今已成年的阿曼达拥有坚固且委身的对耶稣基督的信仰,她愿意靠着基督的大能活出这个信仰。虽然在她将近二十岁的时候,她也对信仰的问题有过怀疑和挣扎。圣礼传统的结构和那些她最亲近的人的信仰为她成为耶稣的忠实信徒提供了渠道。从她最早的记忆中,她就知道主耶稣对她的爱。她相信他,信靠他,爱他以作为回报。
塞巴斯蒂安的故事
在另一个小镇,塞巴斯蒂安参加的教会是与阿曼达相同传统的,但他的经历并不太像她的。他的家庭也是三代圣公会信徒,但对他们来说,教会是一个偶尔去去的地方,而不是按照他们的本质——上帝子民中的一员。
塞巴斯蒂安接受了婴儿洗,像阿曼达一样,他也有教父教母和庆祝,但相似之处到此为止。塞巴斯蒂安的父母在家没有活出信仰。他们说,信仰是私人的,不是用来谈论的。因此,塞巴斯蒂安没有听到上帝的名字或上帝属性和作为的故事。家人只在特殊时间如节假日期间会谢饭祷告。基督教主要的节日是他们唯一参加礼拜的时间。塞巴斯蒂安的教会有近一千成员,但大多数主日敬拜只有不到二百人参加。塞巴斯蒂安和他的家人几乎不认识任何教会的其他成员。
不幸的是,塞巴斯蒂安的教会几乎没有挑战他的家人去更多思想他们的信仰。通常讲道关注的是当前的社会问题以及一个深思熟虑的人应该如何回应。圣经通常不是讲道的重点,需要过圣洁的生活也不是。教会也有预备塞巴斯蒂安第一次圣餐和坚振礼的课程,但担任教师的志愿者没有合格的装备,主要的教学模式包括填写练习册和背诵教义问题的答案。
毫不奇怪,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塞巴斯蒂安认为他的宗教是不合时宜的,所以他完全停止去教会。尽管他的教会的结构和阿曼达的教会一样,但信仰生活无论在家里还是在教会都是完全不同的。在家里或教会里没有人帮助塞巴斯蒂安看到基督信仰的切身性和重要意义。他一直无法体验神秘、敬畏、惊奇或上帝的同在——这位上帝是活的有位格的、希望与他建立关系。除了最广泛意义上的普遍恩典之外他不知道上帝的恩典。
1] 本文出处:Scottie May,Beth Posterski, Catherine Stonehouse, Linda Cannell, Children Matter: Celebrating Their Place in the Church, Family, andCommunity. Grand Rapids (Michigan): Wm. B. Eerdams Pulishing Company, 2003,pp.41-72. 承蒙授权翻译转载,特此致谢。——编者注
[2]一个八岁八个月的孩子说的话,引自凯瑟琳·斯通豪斯(Catherine Stonehouse)未发表的研究。
[3] 一个八岁十一个月的孩子说的话,引自凯瑟琳·斯通豪斯(Catherine Stonehouse)未发表的研究。
[4] 这两段诗篇是特别迷人的。诗篇51:5是主张“原罪” 的一处关键经文。诗篇22篇和诗篇51篇都是大卫的诗篇。他承认他的罪的深度和他从出生就认识和信靠神的深度。
[5] Richard Mouw, He Shines inAll That’s Fair: Culture and Common Grace,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1, p.74.
[6]虽然圣经中没有原罪这个词汇,“人们不会错过旧约里罪的遗传的观念”(Henri Blocher, Original Sin:Illuminating the Riddle,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7, p. 31)。
[7] 参见优秀的著作The Child in Christian Thought, ed. by Marcia Bunge,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01,其中有从古希伯来人以来关于孩子的神学立场的复杂性的调查。
[8] 责任年龄是基于罗马书14:12的圣经之外的概念,即每个人将自己在神面前承担义务或责任。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段经文意味着有一个时间段人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虽然从无辜到负责的过渡时期不能用一个固定点来识别。一些人使用经文如申命记1:39或以赛亚书7:16支持责任年龄之前的无辜时段。
[9] P. E. Hughes, “Grace,” in EvangelicalDictionary of Theology, ed. Walter Elwell, Grand Rapids: Baker, 1984, pp.479-81.
[10] Catherine Stonehouse, “Children in Wesleyan Thought,” in Children’s Spirituality: ChristianPerspectives,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s, ed. Donald Ratcliff, Eugene,Ore.: Cascade, 2004.
[11] Gregory Boyd and Paul Eddy, Acrossthe Spectrum: Understanding Issues in Evangelical Theology, Grand Rapids:Baker, 2002, p. 202.
[12] Boyd and Eddy, Across theSpectrum, p. 202.
[13] 福音派(evangelical)这个词不是作为一个宗派,因为在每个宗派中都有基督徒自称为福音派。
[14] 循道宗,那些来自卫斯理传统的教会,可以将三个传统以独特的方式结合在一起。他们可能对婴儿洗持有圣礼观,承认孩子进入信仰的盟约中,并且认为如果洗礼的恩典失去的话孩子需要重新归信。
[15] Timothy Phillips and Dennis Okholm, A Family of Faith: An Introduction to Evangelical Christianity, GrandRapids: Baker, 2001, pp. 173-180.
[16] Gleason Archer, Jr., “Covenant,” in Evangelical Dictionary of Theology, ed. Walter Elwell, GrandRapids: Baker, 1984, p. 276.
[17] Dennis Okholm, personal communication, April 12,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