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财双全的管家——记“现代化学之父 罗伯特.波义耳(王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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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20日 20:59 新浪博客
本文原刊于《举目》69期
大难不死
顶着滂薄大雨,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爱尔兰的一条乡间小道上。身着制服的仆役,骑马护送在马车的两侧。车厢里坐着一个4岁的小男孩和他的僮仆。
马车在一条溪流前停下来。连日暴雨的冲刷,已经使这条平日静谧的溪流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咆哮著冲过两岸。急躁的马夫决心铤而走险,命令车队冒雨闯过溪流。不料,马车行驶到中途渐渐失控,随波逐流,冰冷的河水开始灌入车厢。马夫和仆役们奋力游回岸边,却发现小男孩和僮仆还留在车上。
还好一位忠勇仆役,策马冲进河里,逆流而上,奋不顾身地将小男孩和僮仆救了出来。
这个获救的男孩,长大后,竟成为举世闻名的“现代化学之父”——他就是罗伯特.波义耳 (Robert Boyle)。
如花少年
1627年,波义耳出生于爱尔兰,在15个孩子中排行14。他的父亲,据说是当时大不列颠最有钱的人,虽然自称是基督徒,但从未认真遵照圣经,教导、养育儿女。因他的娇惯和纵容,儿女从小养成了狂妄不羁、安逸奢侈的恶习。长大后,或娶进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或嫁入豪门,整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并到处惹是生非……
波义耳的母亲在他4岁时去世,波义耳因此对母亲没什么印象。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波义耳生性顽皮。同伴中有人口吃,他在一旁冷嘲热讽,并且故意学着口吃的样子,使人难堪。他以此取乐,岂料乐极生悲,竟养成了口吃的习惯,且终生伴随。他成名后外出讲演,不得不放慢说话的速度,往往给人一种迟钝的印象。
8岁时,波义耳进入著名的伊顿公学。在这个学校,他不但学习书本上的知识,还学习英国上流社会的习俗、举止。作为贵族中的贵族,波义耳享受到最优厚的待遇。也正是在伊顿的3年时间里,波义耳的求知欲大大地激发出来。他一生嗜书如命(平均每天读书12个小时),就是在伊顿公学形成的。
11岁时,年迈的父亲决定叫波义耳退学,回家伴随自己。波义耳是父亲最喜爱的小儿子,关系如同圣经中的便雅悯和父亲以色列。波义耳的父亲高薪聘请了最优秀的法国教师,在瑞士的日内瓦给波义耳授课,内容包括语言、逻辑学、数学、历史、圣经、加尔文教义、网球和击剑等。波义耳每天上午学习2章旧约圣经,晚上学习2章新约圣经。
暴雨之后
一个异常闷热的夏季午夜,突然间,倾盆大雨以雷霆万钧之势,铺天盖地而下。天空中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让人胆颤心惊。
波义耳从睡梦中惊醒,只当是世界末日的审判到了。
波义耳一直自认是很不错的基督徒,按时上教会礼拜,喜读圣经,行为检点,不像哥哥们那样出格。但在那一天晚上,想到要面对上帝的审判,波义耳突然察觉到,他平时的宗教经验毫无作用,他的罪还未被赦免,“我完全没有预备好去见上帝的面”。
于是,他双膝跪在床边,开口承认所想到的一切罪,并且请求耶稣基督的赦免。他郑重地祷告:“上帝啊!从今我要做真正的基督徒!”
第二天醒来,想到昨夜的举动,波义耳不禁感觉有些诧异。然而他不但没有后悔,更将昨晚所发的誓言,在上帝面前重新述说了一遍。这件事成了他整个人生的转捩点。时年波义耳刚满13岁。
与许多人一样,重生得救后的波义耳,在一段时间里陷入了属灵的低潮。他确信自己的罪既大且深,上帝根本不可能赦免像他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他内心极其苦闷,常在乡间的小路上独自一人郁郁而行,有好几次甚至萌发轻生的念头。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几个月之久。直到在一次领受圣餐的聚会上,上帝的恩典和爱好像清晨的日光,温暖地照耀在波义耳的心上。他得到了一次极美的属灵复兴。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疑惑和沮丧的阴云仍会不时地袭上心头,但波义耳相信,这些疑惑和沮丧,都在上帝手里变成了恩典的祝福。
他催逼自己用心查考福音、明白救恩,从此打下了坚固的信仰根基。
某日,波义耳与一伙朋友聊天。有人说:“若是我们可以放松一点、随意犯罪,只要记得在临死一刻认罪悔过,这样的生活不是很潇洒吗?”波义耳即刻回答:“不能!我们已经失去了犯罪的自由!我们应当尽心竭力地服事上帝!”
17岁时,父亲病故。波义耳搬到伦敦,与长他13岁的姐姐凯萨琳暂住。波义耳获得了一大笔遗产,这对他日后的科学研究,非常有帮助。
长姐如母,凯萨琳对小弟弟关爱有加。凯萨琳是一个聪颖、智慧的女子,能够将主日清晨所听的道,在晚饭后一字不差地写下来!在和姐姐同住的这段时间里,波义耳写下了许多灵修小品,包括《圣经的风格》、《伦理》、《默想集》、《全然爱主》,以及灵修小说《殉道者提朵拉和迪迪摩》等。从中可窥见其炽热如火的爱主之心。
才华展露
在17世纪中期的英国伦敦,有一群品行端正、志同道合的年轻科学家,常常聚在一起探讨数学、化学、神学和物理学等领域的问题。他们没有固定的地点,亦没有固定的组织,所以被人戏称为“影子大学”。
通过姐姐凯萨琳的推荐,波义耳加入了“影子大学”,并成为非常活跃的成员。1662年,“影子大学”在伦敦正式注册为“皇家自然科学学会”,波义耳是12个创办人中的领袖。多年后,牛顿接续他成为学会的掌门人。
波义耳对科学的酷爱,可以追溯到青少年时期在义大利的佛罗伦斯城的一段旅游。那时,大名鼎鼎的科学家伽利略刚刚去世,佛罗伦斯人陷入了深深的悲伤。好奇的波义耳,决定去读一读这位全城都谈论的伟人所写的书。为此,他自学了义大利文,如饥似渴地研读伽利略的著作。读后他决心效法这位“伟大的观天者”,力求以客观、严谨的观察,和实验的方法,探索这个大千世界的奥秘。
21岁时,波义耳在自己的家中建立了一个实验室。27岁时,他的好朋友,牛津大学沃德姆学院的约翰.威尔金斯院长,特许他在牛津大学不受限制地选课。此时的牛津大学,声誉日隆,已超越剑桥大学,成为英国的学术中心。
波义耳成为当代最著名科学家们的实验室助手,浸淫在科学研究的氛围中,潜心吸收最前沿的实验成果,为日后的不朽发现奠定了基础。
“化学之父”
父亲留下的庞大遗产,使波义耳有足够的资金,为实验室添购最好的仪器设备,并雇用助手。
1660年,33岁的波义耳发表了第一篇研究论文,《关于空气的弹性及其效果的物理力学新实验》。这篇论文,使他声名鹊起。传统上认为,真空状态是不存在的,但波义耳与罗伯特.胡克一起,证明真空是可以存在的。
波义耳是历史上第一个发现声音依靠空气传播的科学家,也是第一个确定“空气有重量”的人(证实了《约伯记》28:25上的话)。今天人类进行的所有与气体有关的科学研究,都离不开以波义耳的名字命名的定律——“在密闭容器中的定量气体,在恒温下,气体的压强和体积成反比关系。”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被发现的“定律”。这个定律开创了利用气体为人类造福的时代。
然而,为波义耳赢得“现代化学之父”美誉的,不是这个“波义耳定律”,而是他在1661年出版的、为人津津乐道的科学著作《狐疑的化学家》。这本书一出版,即轰动科学界,成为化学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标志着人类从此告别炼金术,走向了真正的化学研究之路。
波义耳在书中,大胆地提出了“元素”这个极其重要的概念,认为组成物质世界的“元素”,就是那些“无法用已知手段继续分割下去的微粒”。此“微粒说”与现代原子理论非常吻合,令人啧啧称奇。1665年,牛津大学授予波义耳荣誉物理学博士学位,以嘉其卓越成就。
今天许多常见的实验室技术,都出自波义耳之手。他是第一个从水中收集氧气的化学家,也是第一个使用密封温度计的人。他还发明了石蕊试纸。
波义耳才华横溢,在神学、医学和哲学领域,也多有建树。他还是一位极受欢迎的、多产的科普作家,擅长用浅显的语言和生动的比喻,把读者带进抽象而瑰丽的世界。
忠心管家
波义耳出生高贵,又继承了相当丰厚的财产,但他一生生活俭朴,为人谦和,从不以财富自负。作为东印度公司的主管,他自费请人把四福音书和《使徒行传》翻译成印度的方言、土耳其文、亚拉伯文和马来文。他全力赞助向美洲印第安人开展的宣教事工,与著名的清教徒宣教士约翰.艾略特长年保持着友谊和通信往来。他还在家乡爱尔兰,耗费钜资,请人将全本圣经翻译成爱尔兰和威尔士当地百姓可以读懂的方言,并且把圣经免费赠送到千家万户。
波义耳从不炫耀财富,更不以金钱换取地位和名誉。他几次婉拒所属的安立甘教会请他出任领袖的邀请,认为自己“平信徒”的身份能够更好地为基督作见证。虽受眼疾和其他疾病的缠绕,波义耳终身保持着清晨灵修的习惯,严格遵循“读经,默想,自省,祈祷”的灵修步骤。
为了更加明白上帝的话语,他自学了希伯来文和希腊文,可以像引用英文圣经一般,熟练地引用希腊文新约圣经。他开办了“波义耳讲座”,每年选出8篇最优秀的护教学证道,阐明基督教的信仰经得起科学的考验,是合乎理性,并且超乎理性的。
虽有亲朋好友多方撮合,波义耳仍然终身未娶,立志奉献自己,以科学研究来事奉上帝。回顾他的一生,他确实未虚掷年华。
43岁时,波义耳得了一次中风,痊愈后留下后遗症,跛足而行。在以后的20多年中,波义耳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更加珍惜光阴,做实验、撰写文章、回复雪片般飞来的信件,并且在伦敦的家中接待世界各地慕名而至的游客。
1691年,波以耳自知不久于人世,立好了财产的遗嘱,将私人实验室中的珍贵资料,赠送给皇家自然科学学会:“祝愿你们在研究上取得愉悦的成就,并以种种成就造福人类,将荣耀归于那位造物的主宰!”
1691年圣诞节前,与波义耳相依为命的姐姐凯萨琳离开了世界。1周后,波义耳也在睡梦中溘然长逝,时年65岁。
波义耳多年的挚友,安立甘教会的吉伯特主教,在安葬礼拜上,引用《传道书》2:26中的话,准确地概括了波义耳,这位令人崇敬的科学家的一生——“上帝喜悦谁,就给谁智慧、知识,和喜乐。”
作者在国内时从事医疗研究,现在美国北卡州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