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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的正义》:凯勒教导我们如何按照恩典行义

《慷慨的正义》:凯勒教导我们如何按照恩典行义

《慷慨的正义》:凯勒教导我们如何按照恩典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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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预售《慷慨的正义》
编者按 oaktreepublishing提摩太·凯勒是一位很注重福音的神学家,他认为福音的内容主要围绕耶稣的道成肉身,他的十字架以及复活展开,而与善行有关的社会公义等内容则不是福音本身,而是福音的果子。但是凯勒拒绝将福音与它的果子割裂开来,所以他写的书,不论是有关婚姻的《婚姻的意义》,还是关于行义的《慷慨的正义》,都会跟福音联系在一起。总之,凯勒的书都适合用来传福音,而这本《慷慨的正义》亦不例外,它既可以帮助信徒知道什么是义,以及如何行义,还可以帮助不信主的人了解到福音不仅能拯救我们的灵魂,还能教导人按恩典活出真正的义行来。
预订:单本8.5折,32.3元;三本8.5折包邮,96.9元。正常5月中旬发货

内容简介:

“凯勒在书中剖析了行义就是惩罚罪恶、行义会带来纯正教义和灵性活力的亏损等错误观念,指出施行正义就是关心穷人和弱势群体,这是圣经的重要教导,与正统教义和福音使命不相矛盾。凯勒借着对圣经经文的分析和生动实例,让人感受到上帝对于穷人和弱势群体深切的爱,同时让人看到今日信徒和教会在行义上深深的亏欠。更重要的是,凯勒指出,上帝的恩典是行义的动力,正如信心必然带来行为,蒙恩必然使人行义。本书读来让人心里火热,想要将信仰付诸实践,以爱的行动去关心困苦的人群,并建造充满慷慨正义的人类社会。”


作者简介:

提摩太·凯勒(TimothyKeller),美国神学家、护教学家,纽约救赎主长老教会牧师。其著作《为何是他》和《一掷千金的上帝》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其他作品包括《中心教会》、《诸神的面具》、《婚姻的意义》等。



推荐语:

这是我所知道讨论“社会公义”图书中最有圣经根据和学术根基的作品。怀疑公义者和倡导公义者都可以从中获益。

——德阳(Kevin DeYoung),福音联盟网(TheGospelCoalition.org)


凯勒让我们看到,慷慨与正义结合起来,不仅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而且最终可以改变整个社会。

——《华盛顿时报》(The Washington Times)



目录:

引言:为什么写这本书?

第一章 什么是行义?

第二章 正义和旧约

第三章 耶稣怎样教导正义?

第四章 正义和你的邻舍

第五章 我们为什么要行义?

第六章 我们怎样才能行义?

第七章 在公共领域行义

第八章 平安、美和正义

注释

致谢



书摘:


每当爱德华兹在讲道中谈及与穷人分享财物的责任时,总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而这一讲道的核心就是针对最常见的反对观点的一系列回应。所有这些反对观点都是要给圣经所提爱邻舍的诫命加以限制。


一种反对观点是,“虽然穷人有需要,但他们还不至于处在极端贫穷中(即他们还不是赤贫)。”我记得我教会一个会友就用类似的方式回应过我的一篇讲道。他说:“我们这一片的所有穷人,家里都有很好的电视机。他们并没有在挨饿。”但爱德华兹说,这种冷酷无情的态度有悖圣经中爱人如己的诫命。他说,我们不会等到自己处在“赤贫”中才改善状况,那为什么我们要等我们的邻舍挨饿才施以援手呢?爱德华兹更进一步,问基督徒在这样说的时候,是否还记得我们应该像耶稣爱我们那样去爱别人。“基督徒的灵性会让我们在看到邻舍处于任何难处时,都愿意去同情他们……我们应该对他有一种爱的精神,以至于我们因他受的患难而感到自己在受苦。”基督真实地经历了我们所经历的,进入我们的苦难中。那些直到穷人困难到极点才施以援助的人,说明基督的爱还没有将他们转变成富有同情心的人,而福音本应该让人变成这样。


另外一种反对观点来自这样的人——他们会说“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他们说自己的需要还有待满足呢。但好撒玛利亚人的比喻传递出的功课之一就是,真爱包含冒险和奉献。爱德华兹回应说,当你说“我不能帮助别人”,通常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让自己处于因帮助别人而惹上麻烦的地步,这会影响到我自己的生活”。但是,爱德华兹认为,这恰恰是圣经中的爱所要求的。他写道:


按福音的要求,我们在很多情况下应该有责任即使自己受苦也要给予别人。…… 如果我们邻舍的困难和需求比我们自己的更大,而且我们看到他们不太可能脱离这些苦境,我们就应该愿意与他们一起受苦,而且替他们背一部分重担。否则,我们怎么行出要彼此担当重担的命令呢?如果我们从来都没有责任去减轻别人的重担,而只是在我们自己不麻烦的时候才去行,那我们如何分担邻舍的重担呢?我们肩上根本没有重担。


爱德华兹还提到其他两种反对观点。一种是说“那穷人脾气很差,而且毫无感恩之心”;另一种观点说“是他自己导致他如此贫困的,都是他自己的错误”。这些都是帮助穷人时会出现的问题。正是这些观点才让一些执事反对继续资助那位住在我们教会旁边的单亲妈妈。我们都希望帮助一些善良的、正直的人,他们的贫困不是因为愚蠢或他们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他们会对我们的帮助回报以感恩和喜悦。但是,这样的人几乎不存在。正如我们在第二章看到的,贫困的原因非常复杂、交织在一起。我们对穷人的资助要真能帮助他们,而且不要使他们产生依赖性。这虽然很重要,但爱德华兹却直接谈到福音本身,让这些反对意见显得不成立。


有人说很多穷人不具备正直的道德品格。在回应这种观点时,爱德华兹反驳说,我们也没有,然而基督却为我们舍弃了自己:


尽管我们恨人、倾向于犯罪并且不配得任何好处,基督却爱我们、善待我们、愿意减轻我们的重担……所以我们也应该善待那些不配得的人。


当有人说是穷人自己造成了他们的状况时,爱德华兹的论述非常平衡,但又坚持需要慷慨。他指出,可能一些人不具有“天生的认真管理事务并使自己得益的能力”。换言之,一些人总是会在金钱和财物方面做出一些认真却很糟糕的决策。爱德华兹说,我们应该考虑到,有这种能力缺陷的人,就像生来视力不好的人一样:


这种能力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却没有给其他一些人。这不是我们自己具有的……这就好像,那些蒙上帝赐好视力的人应该愿意去帮助一些视力不好的人一样,让这人也能具有和别人一样的视力。没有人凭自己会有好的视力。……


但是,如果他们的经济困难是直接与他们的自私、懒惰或暴力行为有关呢?正如爱德华兹用他那时代的语言论述的,如果“他们是因为过分懒惰和浪荡才陷入穷困的呢”?他反对说:“我们不能以此为借口推卸帮助他们的责任,除非他们继续沉溺于这些罪恶中。”接着他解释了原因。基督在我们里面也看到同样的状况。我们的灵性破产是因为我们自己的罪,但他还是来了,而且赐给我们所需要的。


福音的准则指引我们要饶恕他们。…… [因为]基督已经爱了我们、怜悯了我们,而且极大地摆上自己来救我们脱离困苦和悲惨,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愚蠢和邪恶造成的后果。我们愚蠢地、反常地将这些上帝供应给我们的财富弃之不顾,我们本可以依赖这些财富活着而且永远喜乐。


至此,读者可能发现这论证中的一个漏洞。爱德华兹说,如果一个人继续作恶、延续他之前的行为,我们就不应继续帮助他。但爱德华兹还有最后一个理由。这个人的家人怎么办呢?他说,有时我们需要资助一些家庭,即使这些家庭的父母不负责任,但为了孩子我们还是应该帮助他们。“如果他们还继续走老路,然而我们帮助他们的家人,就不可避免地会让他们沾光,但是这点不应该成为我们行善的一个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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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吝啬,是不义
2015-04-14 摇啊摇回家 橡树文字工作室  

编辑杂谈《慷慨的正义》
编者按:“行义”等于“惩罚作恶者”吗?面对穷人,“慈善”就够了吗?今天就让我们来看看《慷慨的正义》一书的编辑@摇啊摇回家 在编辑此书的过程中,从提摩太·凯勒那里的一些所得。


对 “正义”这个词,我们都不陌生。提到“行义”,即“施行正义”,可能许多人都会马上想到“惩罚作恶者”,“替天行道”,但在《慷慨的正义》一书中,凯勒却提出不同的看法:“当我们赋予所有人上帝之造物应得的权利时,我们就是在行义。行义不只是与纠正错误有关,也包括慷慨和社会关怀,特别是对穷人和弱者所行的。”凯勒举了身边的两个朋友为例,他们原本都过得很舒适、安逸,却在某一天放弃了那种让许多人羡慕的生活,开始关心社会中那些最软弱、贫困和边缘化的人们,而且他们做出长期的牺牲,要服务那些弱势群体的利益、需要和事业。凯勒认为,根据圣经,这就是“行义”的含义。

凯勒把给穷人的私人赠予也称为“正义”。我们很多人可能都会认为,借着慷慨赠予而帮助有需要的人应该叫做“怜悯”、“同情”或“慈善”,而不是“正义”。但是,凯勒认为,英语中“慈善”一词表达出来的是一种虽好但却可选择的活动。慈善不是一件必须做的事,因为那样就不是慈善了。慷慨赠予穷人属于“慈善”,这种观点并不符合圣经教导。如果持这种观点,不慷慨赠予穷人就大不了被称作“吝啬”。凯勒却说,“不慷慨地赠予并不是吝啬,而是不义,违反上帝的律法。”

为什么要行义、关心帮助弱势群体呢?行善积德吗?求得人的回报或者天上的奖赏吗?这些都是错误的动机。凯勒认为,符合圣经的动机应该是“一种单纯的正义感以及一种为减轻他人悲苦的真实关切”,行义单单是因为它是圣经的重要教导,是主耶稣的命令,对弱者的关切是上帝心怀的特点。

面对“向穷人行善”的教导,许多基督徒会提出反对意见,凯勒援引爱德华兹的讲道,指出很多反对意见“都是要给圣经所提爱邻舍的诫命加以限制”,所以依次给予了精彩有力的回应驳斥。诸如:有人说:“虽然穷人有需要,但他们还不至于处在极端贫穷中(即他们还不是赤贫)。”回应:“我们不会等到自己处在‘赤贫’中才改善状况,那为什么我们要等我们的邻舍挨饿才施以援手呢?”有人说:“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我自己的需要还有待满足呢,我不能因为帮助别人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质量。”回应:“按福音的要求,我们在很多情况下应该有责任即使自己受苦也要给予别人。……如果我们从来都没有责任去减轻别人的重担,而只是在我们自己不麻烦的时候才去行,那我们如何分担邻舍的重担呢?我们肩上根本没有重担。”有人说:“那穷人脾气很差,而且毫无感恩之心。”回应:“尽管我们恨人、倾向于犯罪并且不配得任何好处,基督却爱我们、善待我们、愿意减轻我们的重担……所以我们也应该善待那些不配得的人。”有人说:“他这么穷是他自找的,都是他自己的错误。”回应:“可能一些人不具有‘天生的认真管理事务并使自己得益的能力’。换言之,一些人总是会在金钱和财物方面做出一些认真却很糟糕的决策。爱德华兹说,我们应该考虑到,有这种能力缺陷的人,就像生来视力不好的人一样,那些蒙上帝赐好视力的人应该愿意去帮助一些视力不好的人。”

在本书的最后,凯勒更为具体地告诉我们何谓行义以及如何行义,可谓字字珠玑:“‘行义’的意思,是去到那些失去平安的地方,去修复平安。在那里,社会的一些弱势群体正从社会编织体中坠落。当我们集中精力满足穷人的需要时,平安就会来到。我们怎样才能做到呢?唯一重新编织和坚固这块织物的方法,就是将你自己编织进去。人类就像那些丝线。如果我们把金钱、时间和能力都留做己用,而不是用在我们邻舍的生命中,那么我们就算的确彼此有接触,也不算是编织在一起的——在社会关系、人际关系、财力和情感上都是脱离的。重新编织平安的意思是牺牲自己,献出你的时间、物品、力量和资源,将之注入别人的生命和需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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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困是怎样造成的
2015-04-03 提摩太·凯勒 橡树文字工作室 橡树文字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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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介绍 发布橡树文字工作室所策划出版的图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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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把圣经中的做法放在一个自由主义或保守主义的经济模式中,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圣经对贫困原因的理解是高度微妙的。自由主义理论家相信,贫困的“根本原因”总是穷人不能控制的一些社会力量,包括种族歧视、经济匮乏、失业和其他不公正。保守主义理论家指责家庭的解体、人的品格(如节制和自律)缺失以及穷人自己的其他习惯和做法。


相比之下,圣经中对贫困之原因的解释是非常平衡的。圣经给出一系列的原因。一个因素是压迫,包括司法系统偏向有权势的人(利19:15)、放高利贷的行为(出22:25—27)或不公正的低工资(耶22:13;雅5:1—6)。但是,当一个社会中出现极端的贫富差距时,最终先知指责的是富人们(摩5:11—12;结22:29;弥2:2;赛5:8)。正如我们看到的,摩西立法的很多内容都是为保持富人和穷人之间存在一般差异性、但不会发展到极端的贫富差距而设计的。所以,每当巨大的差距出现时,先知假设这在某种程度上是自私的个人主义的结果,是因富人不在意集体的利益。


如果圣经只是这样谈贫困的,我们可能会认为自由派是正确的,即贫困只来自不公正的社会条件。但还有其他原因存在。一个就是我们所说的“自然灾害”。这指的是任何一种把人陷在贫困里的自然环境因素,例如饥荒(创47章)、造成人残疾的伤害、洪水或火灾。此外,我们可以公正地说,贫困也是因为一些人缺乏做出智慧决定的能力。这不是一种伦理上的失误,这些人只是因为缺乏洞见而无法抓住良机。


根据圣经,另一个贫困的原因是我们所说的“个人道德缺陷”,如懒惰(箴6:6—7)以及其他与自律相关的问题(箴23:21)。《箴言》书强有力地坚持说,辛勤工作能带来经济富足(箴12:11;14:23;20:13),尽管存在一些例外的情况(箴13:23)。


所以,圣经中视贫困为一种特别复杂的现象,常常是很多因素交织在一起。单单通过个人主动性或只借着改变税收结构,是不可能消除贫困的。在一个贫困家庭的生活中,很多因素通常是互动存在的。例如,一个在某一种族聚居的经济贫民区长大的人(因素1),他的健康状况可能很差(因素2),也会学到一些习惯,不利于促进他的财富积累(因素2和3)。任何一项致力于改善社会贫困的大规模项目,都会涉及一系列不同的方面,如公共和私下的、灵性的、个人性的和组织性的措施。很多证据表明,学者们也正在趋向从一种更平衡、更综合性的角度看待贫困,已经突破了过去那种左右二分的僵局。




摘自提摩太·凯勒著《慷慨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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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恩典和福音唤醒对穷人的“沉睡之心”
2015-04-17 提摩太·凯勒 橡树文字工作室

编者按:“为什么要我来救济穷人?我的钱是我自己的,何况我又不是特别富有的人,每日还得为生计奔波,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哪有能力去管别人。”这可能是很多人在看到一些穷困人群时的自然想法。但若是基督对你说:“我的血是我自己的;我的生命是我自己的; 我为什么要为你流血,为什么要把生命赐给你?”你又该当如何回答呢?



很多看起来非常真诚的基督徒并没有对穷人显示出多少关切。对此我们该怎么解释呢?我相信在他们里面,有一颗对穷人“沉睡”的心,是需要被唤醒的。我认为基督徒中这种认识没有被激发出来,是我这个阶层——也就是牧师和基督徒领袖们——的过失。我们试图用世界的方法来让基督徒具有社会责任感,这个方法就是罪疚感。我们说,他们拥有太多了,没有看到他们需要与穷人分享。这并不起作用,因为我们内心中对类似这样的说法有天生的防卫机制。几乎没有谁会觉得自己非常富有。甚至那些富人,在与他们周围的人相比时,也不觉得自己富有。


但是我相信,当教导的人不把对穷人实施公义与罪疚感联系在一起,而是与恩典和福音联系在一起,就在信徒灵魂中“按下那个按钮”,他们就开始苏醒了。这里有一个例子,说明这是怎么发生的。以下引文出自19世纪早期一位年轻英格兰牧师的讲道,他传讲的经文是“施比受更为有福”(徒20:35):


现在,亲爱的基督徒们,你们中很多人不论白天黑夜都祷告说要成为真葡萄树的枝子,你祷告想要成为基督的样式。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必须在施舍上像他的样式。……“虽然他是富足的,却为了我们成为贫穷。”……但有人反对说:“我的钱是我自己的。”对这人的回答是,基督可能会说“我的血是我自己的;我的生命是我自己的”。……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得救呢?还有人反对说:“那些穷人不配。”对这人的回答是:基督可能会说,“他们是邪恶的叛逆者……我为什么还要为他们舍命?我要把生命给那些好的天使们。”但实际上不是的,他舍弃了那九十九只羊,而去寻找那一只失丧的。他的血为那些不配的人流出。另外还有第三个声音反对说:“穷人会滥用金钱。”对这人的回答是:“基督可能会说同样的话,而且是带着更实在的真理。”基督知道成千上万的人会践踏他的血,绝大多数人会藐视他,许多人会以此为借口犯更多罪,但他还是献出了自己的宝血。


噢,我亲爱的基督徒们,如果你想要成为基督的样式,就要多施舍、经常施舍、白白地舍去,给那些恶人和穷人,给那些不感恩的和不配的。基督是荣耀、幸福的,你也会如此。我要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的喜乐。要记得他亲自讲过的话:“施比受更为有福”。






提摩太·凯勒著《慷慨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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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当如何看待旧约律法

2015-04-20 提摩太·凯勒 橡树文字工作室

基督徒和旧约礼仪

我们马上要考察其他一些经文,这些经文表明圣经的正义观念如何在以色列社会中形成。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考虑一个棘手的问题:旧约中的律法对今天的基督徒有约束力吗?

虽然基督徒相信全本圣经都是有权威性的,但是基督的来临成就了很多旧约中的律法,以至于这些律法不再直接对基督徒有约束力了。一个显然的例子是新约告诉基督徒该如何对待摩西的“礼仪律”。以色列那些种类繁多的“洁净律法”涉及饮食、穿着和其他形式的仪式洁净,也包括整个献祭系统和圣殿敬拜的条例,但这些都被认为不再对基督徒有约束力了,因为基督已经来临并且成就了它们。在新约的《希伯来书》中,我们被教导说,耶稣是最后的献祭,也是最高的祭司,所以基督徒不需要再献上动物的祭。耶稣也教导过(可7:17—23),基督徒不再需要遵守那些判定一个敬拜者是否在仪式上洁净、是否有资格敬拜的律法。为什么不用?因为基督的代赎献祭将我们带到这些献祭仪式所指向的实在中,而且在基督里,信徒永远被“洁净”了,在上帝眼中成为可接纳的。

尽管如此,圣经学者布隆贝格(Craig Blomberg)指出,“每一条[旧约]诫命都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一些对基督徒有约束力的原则(提后3:16)。”也就是说,即使旧约那已经在基督里成就的部分,也仍然有效力。例如,要向上帝献祭的原则仍有效力,只是被基督的工作代替了。我们现在被要求把我们整个生命献给上帝作为活祭(罗12:1—2),也要向上帝献上敬拜的祭,以及与他人分享我们所拥有的(来13:5)。请思考一下《利未记》整卷书中所有的洁净律法和仪式规范。这些律法不直接对基督徒有约束力,但当保罗解释说基督徒应该活出圣洁的生命、与他们周围不信的文化完全区分开来时,他引用了《利未记》26:12(参林后6:16—17)。所以,基督的来临改变了基督徒展现他们圣洁和献祭的方式,但一些基本原则还是有效的。


基督徒和摩西的民事律法

但是,我们这里所关心的不是摩西的礼仪律。那些有关社会正义的“民事”律法,包括赦免债务、释放奴隶和财富分配的诫命,和我们有关系吗?在旧约中,相信上帝的人组成一个单独的民族国家,他们的土地分配是上帝指定的,还有一套以民事制裁为基础的宗教律法。以色列国家的特点是神权统治,政府会惩罚偶像崇拜和奸淫的行为。但在新约中是不同的。基督徒现在不用组成一个神权统治的国家政府,而是组成由各个地方教会组成的国际化团契。这些地方教会存在于每一个国家和每一种文化中,也存在于不同政府治理下。他们应该尊重这些执政者,但却不是绝对效忠于他们。耶稣著名的教导“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神的物当归给神”(太22:21)标志着这种政教关系的改变,教会不再是“官办的”。

虽然信徒们仍然构成一个“圣约社群”(covenant community),是一群受约束要遵守上帝旨意的人,但教会毕竟不是政府。例如,使徒保罗呼吁哥林多教会责备一个犯奸淫者。而且保罗说,如果这人不悔改的话,就将他从这个团体中除名(林前5章)。尽管如此,保罗并没有要求对他施以刑罚,如以色列曾经有的做法。既然存在这样一种巨大的变化,我们是否还有理由相信,摩西的民事律法即使对我们而言没有绝对的约束力,却依然具有一定程度上持久的有效性呢?是的。

有几个因素可以做我们的指引。我们要谨慎,不能简单地说“这些已经不适用了”,因为涉及社会正义的摩西律法根植于上帝的属性,而后者是永不改变的。上帝经常告诉以色列人要借给穷人而不收取利息,要分配物品给有需要的人,要为孤儿辩护,因为“耶和华你们的神……
他为孤儿寡妇伸张正义[mishpat],又把衣食给寄居的人”(申10:17—18)。如果上帝是这样的,即使现在的信徒生活在上帝救赎历史的一个新阶段,我们这些相信他的人也必须找到一些方式、用我们的行动表现出来。

而且,我们会在下一章看到,新约作者仍继续回顾这些社会正义之律法,并且以此为基础,在新约教会中付诸行动。例如,虽然在旷野采集吗哪的律法显然并不适用于今天,但保罗在《哥林多后书》8:13—15中用这些律法来要求基督徒分享经济资源并操练积极的慷慨行为。正如以色列是一个“正义的群体”,教会也应该反映出对穷人的同样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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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邻舍的重担只适合谦卑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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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5  提摩太·凯勒 橡树文字工作室

编者按:《人权宣言》中的第一条说“人生来就是而且始终是自由的,在权利方面一律平等。”人之所以生而平等,其终极原因是在于人类都是上帝所造的。不仅如此,人类还是按着上帝的形象被造的。而我们要向人行义的最终极原因,就是对上帝形象的尊重,是对上帝所赋予每个人平等的权利的尊重。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了解这是一个多么激进的观念。亚里士多德曾说过一句名言,即一些人生来就是奴隶。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亚里士多德和其他希腊哲学家相信,人类的尊严在于具有某些能力,尤其是理性。在他们看来,理性的人是有尊严、值得尊重的,但不是所有人类都具有同等的理性。亚里士多德写过:


所以,凡自己缺乏理智,仅能感应别人的理智的,就可以成为而且确实成为别人的财产(用品),这种人就天然是奴隶。这里,他还是有别于其它动物,其它动物对于人的理智没有感应,只是依照各自的秉赋(本能)活动。……自然所赋予自由人和奴隶的体格也是有些差异的,奴隶的体格总是强壮有力,适于劳役,自由人的体格则较为俊美,对劳役便非其所长,而宜于政治生活——政治生活包括战时的军事工作和平时的事业。……这样,非常明显,世上有些人天赋有自由的本性,另一些人则自然地成为奴隶,对于后者,奴役既属有益,而且也是正当的。


亚里士多德反思的只是我们的自然直觉。我们的实际生活经历会让我们相信每一个人都有同等价值、同等尊严吗?不会。人心的默认模式是给一些人贴上“野蛮”的标签。我们今天还会这样做,但在古代,这是一种常识,即认为一些人有尊严,值得尊敬,而另外一些则不然。


但是,上帝形象的教义不允许人做这样的区分。威尔斯(Richard Wayne Wills)近期的一本书《马丁·路德·金和上帝的形象》(Martin Luther King, Jr., and the Image of God,Oxford, 2009)中提出,上帝形象的教义处于民权运动的最中心。在一篇题为“美国梦”的讲道中,马丁·路德·金曾说过:


要知道,美国的国父们都非常受圣经的影响。“上帝形象”的整个概念,正如其拉丁文(imago dei)所表示的,意思就是,所有人内在都有上帝注入的某样东西。不是说他们在本质上与上帝是一体的,而是说,每个人都有能力与上帝相交。而这给他一种独特性,赋予他一种价值和尊严。而且,我们作为一个国家永远不能忘记一点:上帝的形象是不分等级的。每一个人,不论是非常白的肤色,还是非常黑的肤色,在上帝的键盘上都是重要的,而这正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是按上帝形象造的。我们有一天会学习到这一点。有一天我们会知道,上帝造我们是要我们如弟兄般同居,而且尊重每一个人的尊严和价值。因此,我们必须用我们所有非暴力的能力来与种族隔离制斗争。

那么,若要活出慷慨的正义、服事我们周围人的需要和维护他们的权利,上帝的形象是第一伟大动力。这让我们以谦卑对待每个人的伟大——因其为上帝所造并为上帝所爱。路易斯是这样表达的:


我邻舍的荣耀是一份重担,应该每日都在我肩上。这担子如此沉重,以至于唯有谦卑才能胜任背负,而骄傲的脊梁会被折断。……这不意味着我们每时每刻都要保持严肃。我们必须喜乐玩耍。但我们的这种喜乐必须存在于认真对待彼此的人们之间(这实际上是最让人感到喜悦的一种)。大家没有轻率的言语,没有优越感,没有傲慢自负。而且我们的善行必须是真实的、付上代价的爱。虽然我们爱罪人,但要深刻地感受到罪的伤痛,而不只是用纵容来拙劣地模仿爱,正如轻率的言语是在拙劣地模仿喜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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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教会的凡物共用:“共产主义”or社会公义?
2015-05-07 提摩太·凯勒 橡树文字工作室

橡树撷英《慷慨的正义》
编者按 :初代教会提倡凡物公用,这种做法不免让人联系起中国当年的人民公社。其实,当时教会的先贤们之所以这么做,更深层的原因是为了救济信徒群体中的穷人。而圣经还教导我们,信徒不仅要关心穷苦的弟兄姊妹,还要帮助贫穷的外邦人。



《使徒行传》一书让我们最全面地看到早期基督徒如何在一起生活。最早的描述出现在《使徒行传》2:42—47。圣灵在《使徒行传》2:38被赐下,带来的结果是koinonia,这是一个被人们熟知的希腊文单词,通常被翻译成“团契”。但是,这个词的意思也在44—45中解开: “所有信的人都在一起,凡物公用,并且变卖产业和财物,按照各人的需要分给他们。”根据《使徒行传》2:41,最初归信的有三千人,这意思肯定不是说他们形成了一个公社,并且实际上住在一起。后来在《使徒行传》4章,我们得知,那些在财力和财产上富足的信徒都卖了产业,奉献给了使徒们,然后由使徒将财物分给社区中的穷人(徒4:34—37)。因为这种彻底的慷慨行为,


他们中间没有一个有缺乏的,因为凡有田产房屋的都卖了,把得到的钱拿来,放在使徒脚前。照着各人的需要来分配。(徒4:34—35)

这句话的意义比它看上去的意思更重要。要记得在一段重要的旧约经文《申命记》15章中,上帝宣告说,如果他的子民遵守他们应当行的,他们中间就不会存在永久的贫困。“在你中间必没有穷人”(申15:4)。这是旧约立法中“社会公义”的高潮,它表达出上帝对弱者的爱,以及他希望看到贫困被铲除的热切愿望。那么,《使徒行传》4:34是直接引用了《申命记》15:4,这一点非常重要。“路加在刻画圣灵所带领的社区形成之初时,选择直接引用旧约(申15:4)的话,这不是偶然的做法。”在《申命记》中,信徒被呼召要向有需要的人伸出双手,供应他们所需要的,直到他们可以自立为止。新约也呼召基督徒做同样的事(约一3:16—17;参申15:7—8)。


《使徒行传》让我们更多看到早期教会中的爱和正义。正如在旧约中,一批特殊的负责人被分别出来帮助有需要的人(祭司和利未人),新约也是如此,一些人被分别出来施行同样的工作。耶路撒冷的教会开始了一项名为“每日服事”(daily diakonia)的事工(徒6:1)。教会每日分发食物和其他资源给贫困的寡妇,她们受到教会完全的资助。这一事工增长很快,直到变得太大、太复杂以致长老们难于管理,所以他们就分别出另外一个新的群体来带领这事工。在保罗书信中,这些带领人被称为“执事”(腓1:1;提前3:8—13)。希腊文diakonia一词在新约中的意思是“谦卑服务于实际需要”,而“服事性的事工”是早期教会社区生活的一个关键部分。


基督徒肯定要关怀基督徒社区内弟兄姊妹的物质需要,但与此同时,他们有没有义务去看顾他们穷困的邻舍,就是世上的穷人?的确,旧约的社会立法主要是要求犹太人关怀信徒社区内那些有需要的人。而且,新约中大多数慷慨的例子,也都是讲到关怀教会内部的穷人,如支持寡妇(徒6:1—7;提前5:3—16)。就连耶稣讲的绵羊和山羊的比喻,在涉及看顾他人时,指的也是耶稣称为“弟兄中最小的”人,可能是贫困的信徒。很多这样的例子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们首先要负责的是自己的家庭和与家人的关系(提前5:8),其次我们要看顾信仰社区里的其他成员(加6:10)。


但是,圣经很明确提出,基督徒实践性的爱和他们慷慨的正义,不能只局限在那些像我们一样信主的人内部。保罗在《加拉太书》6:10提出一种平衡的做法:“我们一有机会,就应该对众人行善。对信徒更要这样。”要帮助“众人”不是一样可选择的事,而是一条命令。我们不需要看新约就能明白这一点。希伯来先知为之辩护的四类群体中,一类人就是外来移民。虽然居住在以色列的外邦人可以皈依犹太教,然而,给他们提供居所、保护他们的合法权利,这些并不以他们的归信为条件。这显明以色列人的正义和怜悯不局限于他们自己信仰群体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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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树vs.时事《慷慨的正义》
编者按 :最近发生的徐纯合事件,让我们对国家公权力滥用到如此地步倍感震惊,但这件事情也从侧面反映出,教会和基督徒对以徐纯合为代表的弱势人群缺乏该有的关怀和帮助,而前段时间引发轰动的“妈妈在河里”惨剧发生在教堂遍地的温州,也不能不让身为基督徒的我们深思。中国的教会和基督徒为什么对弱势群体如此冷漠呢?这一方面反映出,中国教会目前非常缺乏生命的见证。另一方面,也与基督徒对教会使命的认识出现偏差有关。因为,在中国教会中一直存在这样的声音,“教会的大使命是传福音救灵魂,社会关怀不是教会该做的事”。而凯勒《慷慨的正义》一书,特别强调教会和基督徒要尽力关怀穷人和弱势群体,也因此引发了一些中国基督徒的误解,有人认为凯勒这本书是在消解福音。但是在这本书中,凯勒从没有把社会关怀等同于福音本身,他认为传福音与行义是不对称的关系,也即二者是不能对等的,但它们之间又是不可分割的。今天,就让我们来看看凯勒在《慷慨的正义》中就此观点的阐释。笔者也期望本文能引发基督徒的思考,使我们不要因错误的神学认识,而丢掉了该尽的行义责任。




当基督徒行义时,他们必须面对一个重要问题,即公义怎样与他们作为信徒的其他责任联系在一起。具体而言,帮助穷人这一呼召与圣经中传福音的命令是什么关系?


有些人认为,基督徒只应该把行义作为宣教的一个手段去做。也就是说,我们行怜悯和公义,只是因为这会带领人相信基督。这并不符合耶稣的好撒玛利亚人比喻,以及在给予有需要的人时不要期待回报的教训(路6:32—35)。虽然耶稣也想到一些人会在经济上回报我们,但一个基本原则是,我们不应该期待人向我们感恩(32节)。如果我们只帮助那些回应福音的人,我们就会被人们视为帮助别人只是为了帮助我们自己,也就是说,是为了增加我们的人数。


另一方面,还有一些人坚持认为行义就是传福音,就是宣教。行义的确可以使人有机会听福音,但若是将怜悯和正义之行为,等同于福音的传讲,那就是一种致命的混淆。我想提出一种理解传福音和社会正义之间关系的新方式。它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不对称和不可分割的。


传福音是施加在人身上的最基本、也是最彻底的事工。的确如此,但这不是因为属灵的比物质的更重要,而是因为永恒的比暂时的更重要。在《哥林多后书》4:16—18中,保罗谈到当人外在的、物质的本质在衰老、朽坏时,重要的是要使“里面的人”越来越兴盛。如果上帝存在,而且与他永远同在的生命是基于与上帝有一种救赎关系,那么一个人对自己邻舍最大的爱,就是帮助他或她对上帝有使之得救的信心。


但是,正如我们看到的,行义与传讲恩典不可分割。这在两方面是确实的。第一,福音在我们里面产生一种对穷人的关切。第二,公义的行为给福音的传讲增加可信度。换言之,因信称义带来行义,而行义让很多人寻求因信称义。


《使徒行传》借助实例显明了这种动态关系。在《使徒行传》2章,圣灵的降临和使徒与上帝的相遇,使得门徒们开始彻底地与穷人分享财物(44—45)。这带来的结果是,教会“得众民的喜爱”(47节)。得救的经历带来对穷人的慷慨,继而又吸引更多人聆听救恩的信息。我们在《使徒行传》4章读到类似的状况。教会内部共享财物这一点,使得使徒向世界传讲复活的信息时如虎添翼,大有能力(徒4:32—35)。最后,我们在《使徒行传》6章看到,在“每日服事”(diakonia)的事工更坚固地建立之后,路加还说:“[于是]神的道传开了;门徒人数大大增加”(7节)。“于是”一词体现出一种因果关系。跨越阶层界限的资源分享(在有需要的人和那些富裕得有产业可卖的人之间)在希腊罗马世界非常罕见。所以,基督徒对有需要的人所做出的实际行动,让看到的人惊奇,也让他们对福音信息更开放。罗马皇帝朱利安(Julian)很鄙视基督教信仰,但他坦白承认说,因为信徒对穷人的慷慨,才让基督教如此吸引人,常常有新归信的人加入教会。


关于基督徒的迷信,没有什么比他们对陌生人的善行更能有助于其增长了。……那些虔诚的加利利人不仅供应他们的穷人,也供应我们的穷人。



我鼓励读者要审慎地看待我在这里提出的这种平衡关系。如果我们把传福音和社会正义混为一谈,我们就忽略了基督徒可以为这个世界做出的一件最独特的服事。除了信徒之外,其他人也可以喂养饥饿的人。但基督徒有耶稣的福音,男人女人可以借这福音而重生,有得永生的确实盼望。没有谁可以发出这一邀请。但是,很多基督徒更强烈地关心传福音,而把行义视为一种分心之事,会使他们的焦点离开福音使命。这无疑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请你想象一个很有口才的牧师,他每周日的讲道都大有能力。但会友中有一位女士得知,这位牧师每天都对他的妻子恶语相向。当她发现这一点后,她觉得这人的讲道完全不具有说服力。这不足为奇,不是吗?为什么呢?他的行为与他的言语相反,所以他的言语就没有力量了。你再想象一位新牧师,他在公众面前讲话的水平很一般。但是,时间久了,会众看到他具有金子般的品格,而且有智慧、谦卑和爱。很快,因为他生命的质量,他的会众会发现他们特别看重他传讲的每一个字。所以,当一个城市看到一间教会只是为它自己和它的会友存在时,这间教会传讲的信息不会给外面的人带来共鸣。但如果邻舍看到教会会友用令人吃惊的、牺牲的怜悯行为来爱这个城市时,他们会更愿意听这间教会的信息。怜悯和正义的行为应该是出于爱而做出来的,不只是为传福音的目的。但是,没有什么方式比行义更能让基督徒为福音事工奠定基础了。


在教会事工中,言语和行为不可分割,因为人是一个整体,包括身体和灵魂。当一些基督徒说“看顾身体上的需要会让人分心离弃传福音”时,他们想到的一定是在那些安逸、富裕的人中间传福音的事工。伦敦城市宣教(London City Mission)是一个有近两百年历史的福音派宣教机构,致力于在伦敦城市贫民中传福音。虽然这个机构的主要目的是传福音,但这是借着关系、探访和友谊实现的。它的使命宣言是: “同一个人,常常去到同一群人中,为耶稣的缘故,成为他们的朋友。”为了这一使命,LCM宣教士既不做大规模宣教,也不做轰轰烈烈的社会活动。他们的“言”和“行”天衣无缝地交织在事工中。他们帮助邻居解决孩子的教育问题,或是帮他们找工作并辅导他们学习英语(因其母语不是英语)。这一切与他们用语言分享他们的信仰很自然地结合在一起。在学术论文中我们会问“基督徒应该传福音还是行出社会正义?”但在实际生活中,这些是一起发生的。


在贫困社区居住或工作的基督徒,为了传福音,都不可避免地会帮助他们的朋友和邻舍,解决他们最棘手的经济和社会问题。不这样做就是没有爱,而且也是没有将信仰活出来。如果你想要和有需要的人分享信仰,而你却无视他们所处的痛苦状况,那你就是没有让他们看到基督的荣美。我们既不能把传福音与行义混淆,也不能将两者分割开来。



摘自提摩太·凯勒著《慷慨的正义》,上海三联书店,2015年5月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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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要精打细算掉我们的“义”
2015-05-18 提摩太·凯勒 橡树文字工作室 橡树文字工作室

橡树撷英《慷慨的正义》
编者按:圣经要求我们要持续不断地行义,可能有弟兄姊妹会问,我们生活中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行义的机会呢?笔者要说,其实,细心观察和思考的话,向身边的穷人行义的机会到处都是,比如我们可以把自己喝剩下的矿泉水瓶子放在小区的垃圾筒旁供拾荒者收取,而不是自己卖给废品站;向街头的农民工商贩买东西时,可选择不再过分地砍价。而今天,在我们推送的这篇文字中,凯勒就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为了行义而宁愿让利的商人的故事。

当约伯说“我以公义作衣服穿上;我的公平好像外袍和冠冕”(伯29:14)时,他谈到一种社会意识,是深入他每日生活的,像衣服遮盖他身体那样全面。他与穷人分享金钱和食物。他关心盲人、瘸腿的和穷困的寡妇。他也是为寄居者和孤儿辩护的法律代表。

这一视角是非常全面的。约伯说他“穿上”公义,意思是公义总是被他放在心上,他总是想方设法去行义。《诗篇》41:1说,“关怀穷乏人的有福了;在遭难的日子,耶和华必救他”,而翻译成“关怀”的希伯来词的意思是给予持续的关切,并有智慧地、成功地施行这关切。上帝不想我们只是给穷人以敷衍的帮助,而是长时间努力思考该如何改善他们的整个处境。

我认识一个基督徒,他是一个汽车经销商并拥有连锁店。这个行业中的一个标准做法是,销售员被委托与顾客谈价格。他通过研究发现,通常男人比女人更坚持地谈价格,而白人比非裔美国人更坚持压价。换言之,那些相对贫困的黑人女性往往要比其他相对富有的顾客支付更多。这位经销商认识到,这一历史悠久并被人广为接受的商业做法欺压了一个需要帮助和保护的阶层。这一政策显然不非法,而且很少有人会认为它不道德,但它最终却是剥削性的。所以这位基督徒老板改变了此政策——明码标价。大多数人可能不会想到这一问题,但这位基督徒商人关心穷人,而且力图将行公义结合在他的个人和公共生活中。

有一次我问他,这对他而言是 “好生意”吗?他说,这可能在将来会给公司带来一些益处,但都是很小的、不能量化的,而且这些并不重要。他们做了改变,是因为这一做法正在剥夺那些缺乏资源的人。《出埃及记》22:22说,“不可苦待任何孤儿寡妇”。商学院的大多数伦理课程提供的案例,都是鼓励雇主和雇员行出诚实、正义的事。但他们提供的是什么样的动力呢?以下是他们的典型回答:


企业在按不道德方式运作时,往往会获得一些短期利益,但这些行为长期会令整个经济亏损。


他们的论证逻辑是:要持守道德,这样你就可以为你自己和你的企业获得一种长期益处。但圣经说,义人会让自己受亏损以让别人受益,而“恶人……愿意损害社区而让自己受益”。在我举的案例中,这位基督徒商人愿意为了行义而让他的企业遭受持续的不利。

那么,行义需要的是持续不间断的反思和细心斟酌。如果你是一个基督徒,尽管你不会犯奸淫、言语污秽或不去教会,但你并没有努力思考如何在生命的各领域行义,那么你就是没能行出公正和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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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还是效法耶稣俯就弱者?
2015-05-20 提摩太·凯勒 橡树文字工作室

编者按 oaktreepublishing这个世界盛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基督教则强调我们当付上时间、精力、财力、物力关注弱势群体。即便如此,基督徒在关心弱势群体之时,也可能会像普通人那样,站在强势的立场去帮助弱势。而在今天的文章中,凯勒则为我们讲述了一群强者为弱者的缘故去承受劣势的感人故事。


现在我们要更明确地考察圣经在谈到正义时是怎样定义的。总体来说,“行义”的意思,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会促进一个强大社区的诞生,人们可以在那里繁荣发展。但是,具体来说,“行义”的意思,是去到那些失去平安的地方,去修复平安。在那里,社会的一些弱势群体正从社会编织体中坠落。当我们集中精力满足穷人的需要时,平安就会来到。



我们怎样才能做到呢?唯一重新编织和坚固这块织物的方法,就是将你自己编织进去。人类就像那些丝线。如果我们把金钱、时间和能力都留做己用,而不是用在我们邻舍的生命中,那么我们就算的确彼此有接触,也不算是编织在一起的——在社会关系、人际关系、财力和情感上都是脱离的。重新编织平安的意思是牺牲自己,献出你的时间、物品、力量和资源,将之注入别人的生命和需要中。



耶鲁大学教授格罗斯(Nora Ellen Groce)的《这里每一个人都讲手语》一书提到了整个社区都在行义和寻求平安的最佳真实生活个案。20世纪80年代,格罗斯正在马萨葡萄园岛(Martha’s Vineyard)做遗传性耳聋的研究。在17世纪,此地最早的欧洲移民都来自英国肯特郡的一个被称为“原野”(the Weald)的地方,那里遗传性耳聋的发病率非常高。因为马萨葡萄园岛的地理位置封闭,再加上本地人之间常年彼此通婚的原因,岛上的耳聋人口比例一直在增加。到了19世纪,奇尔马克镇的每二十五个人中就有一个耳聋。(今天,因为人口流动和与岛外人通婚,遗传性耳聋已经消失了。最后一个耳聋者在1952年就过世了。)



在大多数社会中,身体有残疾的人都被迫要适应非残障人士的生活方式,但这不是马萨葡萄园岛上发生的事。一天,格罗斯正在访问岛上一个年迈的居民,她问他有听力的人怎么看待那些耳聋的人。他回答说:“我们没有怎么特殊看待他们,他们就和其他每一个人一样。”格罗斯又问说,那么这里的每个人在与耳聋者交流的时候,一定需要把话写下来吧。这个人吃惊地回答说:“不用啊,你知道吗,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手语。” 格罗斯问他是否说的是耳聋者的家人。他回答说:“不。每个镇上的人,我会说,我妈妈会,每个人都会。”另外一个受访者说:“那些人不是残疾,他们只是听不见。”另外一个人说,“他们[耳聋者]和其他任何人一样。我不用过分温和,因为他们对此会很敏感。我只需要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待他们就好。”



的确,这里发生的是,一整个社区为了少数人的益处,宁愿让自己也处于劣势。他们没有让耳聋的少数人去学唇语,而是所有听得见的人学手语。[1]所有听得见的人都成了讲双语的人,所以耳聋的人也可以完全参与到社会中。这一“行义”的做法(让自己处于劣势)带来的是大多数人“经历到平安”,他们把一些在其他地方可能会被排除在外的人都纳入社区生活中。“当奇尔马克镇有社交活动或其他场合时,每个人都会来,而且他们[耳聋的]特别喜欢,就像其他人一样。他们很开心,我们都是。……他们是这里的一部分,他们被接纳。他们中有渔夫、农夫和其他职业者。……在某些场合,如果耳聋的人比听得见的人多,每个人就都用手语——为要礼貌待人。”就这样,“耳聋”作为一项“残疾”已经基本消失了。



格罗斯的研究中最有趣的一方面可能是揭示出有听力的人改善了他们的交流能力。他们发现手语除了用在和耳聋者交流上,还有很多其他用处。孩子们会在教会讲道时或者在学校老师背后用手语交流。邻居们在田中距离很远时可以用手语传递信息,或用望远镜边看边用手语交流。一位女士记得她父亲过去能站在疾风凛冽的峭壁上,向下面的渔夫们打手语传递信息。另外一个人记得,一些不能说话的病人用手语传递他们的需要。


换言之,这些听得见的葡萄园居民所愿意承担的“劣势”(即愿意费力学习另外一种语言),结果成了有利于他们的一件好事。他们的新能力让生活更便利、更有成效。他们改变了他们的文化,为的是包容一部分处于弱势的少数族群,但这个过程使他们自己和他们的社会更丰富了。



马萨葡萄园是一个独特的例子。但是,在每一个时代和文化中,同一原则还是成立的。强者必须愿意为弱者的缘故去承受劣势,多数人应该为少数人这样做,否则社区就会衰败,社会关系的编织物就会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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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正内心,生发上帝喜悦的义行——评《慷慨的正义》
2015-06-02 约拿单·利曼 橡树文字工作室

书评读后《慷慨的正义》


两个月前,有人约我写一个《以赛亚书》的简介,好在一堂主日学上使用。我自认对这卷书比较有把握,因为长久以来《以赛亚书》一直是圣经中我最喜爱的一卷。于是我欣然接受这一任务。


然而,圣经却拒绝被人轻忽。它决定要一如既往地提醒我:我在圣经方面的自大无非是乳臭未干小狗的汪汪声。果不其然,在阅读《以赛亚书》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从未留意的主题。我们甚至可以称之为整本书的主要主题:正义(justice)。


“正义”一词仅在第一章就出现五次:上帝命令以色列“寻求公平”(“公平”英文为justice),并且“帮助受欺压的,替孤儿伸冤”(直译为“替孤儿伸张正义”,1:17)。以色列民被定罪,因为他们“从前充满了公平”,而今却不再“为孤儿伸冤”(1:21,23)。接着我们看到,锡安必因“公平”得蒙救赎(1:27)。接下来《以赛亚书》继续谈及正义,该词又出现了24次。


还有另外一个例子。我经常默想《以赛亚书》中有关仆人的那些精彩文字——“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42:3)。然而奇怪的是,我从未留意在同样的经文前后,“公义”出现了三次:他必将公理传给外邦(42:1“公理”英文为justice);他凭真实将公理传开(3);直到他在地上设立公理(4)。不论你如何解释《以赛亚书》的经文,该书似乎一直在说:公义在上帝眼中绝非小事。


阅读提摩太·凯勒的新著《慷慨的正义》,给我类似的感受。凯勒并没有借助令人心碎的故事或感情夸张的修辞,玩弄读者的感情。他没有带着偏见或武断取舍的态度解读救赎历史,以便强调自己的政治意识形态。他只是简单地列出一段段经文。这是出自成熟者,而非年轻激进或意识形态盲从者笔下的一本书。事实上,前五章(本书共八章)满是一段一段的圣经经文。凯勒牧师知道,他只管忠心解释这些经文,而经文本身自会发出力量,深入信徒内心。我想再次说,不论你如何解释某一节经文,看到这么多谈及正义的经文,你会禁不住感叹:的确多如烟海!


《慷慨的正义》包含两个基本主题,可从标题和副标题看出。第一,上帝施恩称人为义,必定会使人渴望为人公平且乐于行义。称义必导致行义。如副标题所言,上帝的恩典使我们行义。如果你是基督徒,你理应越来越渴望看到正义被伸张,不论在今生还是来世。这种渴望应该越来越明显地体现在你的行为和所作决定上。


第二,正义不仅仅是指法律意义上的“罪有应得”或“公平的惩罚”(equitable punishment),也是指人既有上帝形象,本应得到他所当得的。诚然,对被判决的罪犯而言,这意味着刑罚。但对贫困者,“行公义”(弥6:8)的命令或许是在呼召我们参与救济工作、发展工作或社会改造工作。基督徒通常认为那些是 “慈善”工作。然而,如果一个人的贫困(至少部分)源于他无法掌控的更大的结构性问题,那么我们必须想办法改善那些更大的问题,才算是行义。只有这样才算是把这人当得的权利归还他,才能体现正义。换言之,在这些情况下,行义意味着要慷慨 ——正如书名所言。正义不只是因违法之事的发生而被迫作出的回应,它更是主动和前瞻性的行为。“行义”的意思是“到那些失去平安的地方,去修复平安。在那里,社会的一些弱势群体正从社会编织体中坠落”(原书177页 )。这种正义观把罪有应得和社会公义结合在一起,凯勒把这种更广阔的公义观称为“社会正义”。其实很多人也曾经表达过同样的观点。


凯勒不只是牧师,也是传福音者和护教家。他不仅写书给基督徒看,也给怀疑基督教的非信徒看。后者认为,基督教是历史上导致不公义的罪魁祸首。然而凯勒主张,建基于圣经的基督教会带来恰恰相反的结果。如前所述,称义带来社会正义,而社会正义与慷慨密不可分。


依我看来,正义或社会正义的话题远比基督徒一开始所认识到的更加复杂。不论从释经学还是从神学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个简单问题。恰如深藏在荆棘从中的黑莓,正义话题与其他很多棘手的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问题包括福音的本质、善行、制度化教会抑或有机教会、新旧约连续性问题、末世论、政教关系及其他。另外,从感情上讲,正义话题也非同小可:有关贫困的故事,种族歧视,还有其他形式的不公令我们义愤填膺。这使得我们更难做出合理的判断。再者,正义话题还有属灵上的困难。我们内心狭隘,不愿为他人牺牲自己;但另一方面也容易陷入律法主义的虚假罪疚感里面。太多太多的作者和牧师尝试在险恶的激流中航行,却因撞在某块礁石上而沉入水底——包括我自己。然而在我看来,凯勒带领我们航行在峭壁之间,一路驶过污泥浊水,成功到达终点。


制度化教会和有机教会


今天很多作家和牧师抹杀了本地教会的首要义务和基督徒个人的首要义务。凯勒引用凯波尔的“领域主权”(sphere sovereignty)概念,并耐心地解释了制度化教会和有机教会的区别。前者指会众在牧师带领下聚集,聆听上帝的话语并施行圣礼;后者指分散在世界各处的一个个基督徒。区分二者后,凯勒指出我们不应假定二者都蒙召从事完全相同的事工:


教会应该帮助信徒用福音来塑造他们生活的每一个领域。……但这并不意味着教会作为一个组织,要亲自去做她可以装备会友去做的事工。例如,虽然教会可以带领一些信主的电影制片人反思他们的电影艺术该如何深刻地被福音影响,但这并不意味着教会就应该成立一个公司来制作电影。(原书144页)


制度化教会和有机教会在行义方面有类似的区分。制度化教会的使命“是传福音和牧养基督教社区中的信徒”,这反过来会“培养出一些可以改变社会的人”,但是“地方教会自己不应该参与这些工作”(145页)。凯勒认为制度化教会可以从事救济事工,但他鼓励教会不宜卷入更复杂的工作,也不要参入社会改革。


不对称和不可分割


时下教会中的一个共识,是话语事工和行为事工并重。人们说圣经呼召教会教导上帝话语和帮助缺乏者,所以我们的事工应当照此而行。它们正如鸟的两个翅膀,我们应当因二者本身的性质而参与相应服事。甚至有人说行义就是在传福音。


但凯勒的回答是:既“是”又“不是” 。我们的确需要看到二者皆重要,但不应将二者混为一谈,或者甚至说二者同等重要。“向一个人传福音[即话语事工]是所有事工中最基础、最根本的事工。的确如此,但这不是因为属灵的比物质的更重要,而是因为永恒的比暂时的更重要。”(原书139页)


凯勒帮助我们厘清传福音和参与社会公义(或曰话语和行为)的关系。他指出,二者的关系“应该是不对称和不可分割的”(原书139页)。教会需要参与二者——它们不可分割。但同时话语事工比行为事工更重要——他们并不对称,并非像鸟的两个翅膀。下面是凯勒观点的概述:


我劝读者要审慎地看待我在这里提出的这种平衡关系。如果我们把传福音和社会正义混为一谈,我们就忽略了基督徒可以为这个世界做出的一件最独特的服事。除了信徒之外,其他人也可以喂养饥饿的人。但基督徒有耶稣的福音,所有人都可以借这福音重生,有得永生的确实盼望。除了信徒之外,没有人可以发出这样的邀请。但是,很多基督徒更强烈地关心传福音,而把行义视为一种分心之事,认为行义会使他们的焦点离开福音使命。这无疑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原书141页)


我认为凯勒说得完全正确(我自己也曾使用稍微逊色的语言表达过同样观点),只是我有三点补充说明。第一,“不可分割”必须是规范意义上的(即我们应当做什么),而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在缺少行为事工的情况下,人们依然可以听到福音并归信,然而若无话语事工,这不会发生(试想电台事工或《腓立比书》1:15—18)。显然,这是不对称之体现。第二,我们要小心,不要独尊社会正义而轻忽其他方面的美好见证。很多福音派基督徒的确看来独尊此要务,因为教会这方面的事工可以赢得教外人士的赞誉。与之相比,性方面的忠贞就“相形见绌”了(在美国,基督教的性贞洁观越来越受世人诋毁 ——译者注) 。但是,独尊社会正义有个危险——即使之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律法主义。第三,沿此思路继续思考,我们牧师、长老和教会应该确保让总体事工反映出这种不对称的关系。我想凯勒也会赞同这三点补充吧。


末世论的货物


看得出,凯勒刻意避免 “卷入有关[已临基督]国度本质和末世之事的争论”,因为他认为不争论那些,“也依然可以充分地证明行义和看顾穷人的重要性”(203页注释61)。我认为凯勒的观点很有道理。但他如此表达是避免站队(至少从本书看来如此)。一队是所谓的“变革论者”(transformationalists),主张社会正义方面的工作实际上可以救赎文化,并且促成新天新地的降临。另一队是“两国度论者”(two-kingdoms advocates),主张我们所从事社会正义方面的工作不会救赎文化,也不会促成将来国度的降临。但是,我们应努力使基督的救赎性统治延伸至我们生活的每一个领域——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属世的和属神的。这样,公义行为就表明了我们在基督君王里面的国度公民身份(我正在研究DavidVanDrunen的两国度论,他的观点更为平衡和公允)。


凯勒在表达观点时很聪明,使之基本上能够满足两个国度的最低要求。他并没有把“末世论货物”(借用VanDrunen的用语)装到社会正义的箱子里。他没有说这些正义行为正带来末世现实,也没有说我们能够救赎文化。


此刻我正在阅读本书最后一章,我在想凯勒是否的确背了一小包这样的货物。他在本章一开始就说,当我们失去与上帝的关系时,整个世界都会出现问题。至此并无问题。但接着他讲述了一个故事,整个社区学习手语的故事。凯勒以此作为舍己的榜样,人们为了失聪之人的缘故而牺牲自己,这就是在“行义”。凯勒并没有明说这个社群恢复了上帝在创造意义上的“平安”,但是该故事所处位置让读者(除非是超级仔细的读者)自然以为,那正是凯勒的意思。当然,读者这种自然的理解与之前内容相抵触,因前文指出人类与上帝关系的破裂是导致不公和破碎的原因。舍己的爱心和手语本身,并不能修复我们和上帝之间的根本问题,进而恢复起初创造中的平安。他们至多也仅仅是反映了被修复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再次说,这就是凯勒在手语故事中所要表达的思想。因为接下来他很快就指出,甚至纳粹党也很欣赏莫扎特的优美音乐,但同时在屠杀犹太人。他承认平安和美,甚至正义,都不能救赎人类。只有基督能救赎。


总之,基督徒的正义行为使这世界变得更美好。它向罪人彰显了基督般的慈爱。它指向将来的世界,不论那世界是我们今世的替代版,抑或更新版。然而,正义行为不会“救赎”世界。我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凯勒会认同这些。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说,他把手中国度和末世论的“牌”攥得很紧。在个别地方,我感觉他有点儿过于乐观。但是他对正义和关怀穷人的总体阐释肯定不至于使人认为他持 “变革论”立场(至少我不会)。如果凯勒喜欢“第三条路线”的习惯能够暗示丝毫信息的话,这可能说明他认为其他两个路线都有道理。


凯勒在书结尾的表述令人拍手叫绝。他把读者带到使他们行义的那唯一动力,就是上帝自己的工作——成为人,与罪人相处,得到我们本当受的罪罚。


那么正义到底是什么?


如果非让我说本书最具争议的问题,我猜是凯勒对社会正义的广义理解(这一点我在上面已提及)。他的确是从圣经来看正义(例如申10:7-8,18-19;伯29:12-17,31:13-38;诗146:7-9;赛58:6-7;耶22:3;结18:5,7-8a;亚7:10-11;太6:1-2),但他也隐晦地表示正义是个系统神学的概念。所以他将圣经中的“正义”(justice)和“公义”(righteousness)两个概念结合在了一起(原书10页往下)。


我个人相信凯勒说得有道理,尽管我可能在对比狭义定义(“法律面前的公平判决”)和凯勒的广义定义(给人他当得的)时,措辞会有些区别。据我理解,这两个定义说得是一回事,但是狭义定义是在法庭的背景下。按照法律平等待人就是给他们当得的——在法庭上。当我们转而思考正义在另一领域的涵义时(比如经济领域),是广义定义证明更行之有效。对处境的敏感是Michael Walzer经典著作《正义的领域》(Spheres of Justice)中最基本和最有帮助的洞见之一。很有趣的是,这与凯波尔的领域主权思想有些重叠之处。在不同生活领域,我们需要微调解释正义基本思想的方式,不论人一开始如何理解那些基本思想。


在我看来,凯勒所谓“给人当得的”有助于解释正义的基本思想(至少从神学角度看)。因为它同时内含两点:上帝永恒的是非原则,以及他赋予有其形象之人类的“内在”价值。


举例来说。若某一法律本身不公正,导致富人和穷人境遇不同。法律给予富人特权,却使穷人受欺压。那么在此状况下,真正的正义(给人当得的)是怎样的呢?它应该要求人同时做到两点:一是向两种人公平地执法;二是在法律之外,借着“慈善”行为补偿深层的不公待遇,或努力改变法律。换言之,正义可能在法律领域要求这样,在政治领域要求那样,而在个人关系领域又有不同要求。用凯勒的话说,它甚至要求某人“到那些失去平安的地方,去修复平安。在那里,社会的一些弱势群体正从社会编织体中坠落”。


因此,在真正正义的社会中,法律会考虑其他领域各样的不平衡,比如经济交换领域。凯勒很好地指出,上帝向以色列颁布的律法不仅仅是按着罪行来公平量刑。上帝也希望律法能够触及人们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剥削。例如,律法应该帮助穷人得到他们作为有上帝形象之人所当得的一切。“遗留庄稼”的律法和财物重新分配的律法就是两个明显的例子。


矫正内心


至此,我并不奢望凯勒的广义正义观能说服每个人。尽管我为之辩护,但实际上大家有不同理解无伤大雅。不管我们把舍己和慷慨称为“正义”、“爱”或是“怜悯”,凯勒罗列的圣经经文依然如暮鼓晨钟,呼召我们对抗不公并且照看匮乏者。这些经文——正如我在《以赛亚书》发现的所有那些经文——应当沉甸甸地压在基督徒的心头。


正是在这一点上,我要向《慷慨的正义》致以最高的赞誉。上帝极其关注正义。在圣经中,尽管正义和关心穷人这二者不尽相同,却总是成双成对。希望变革论阵营的一些人在读完《慷慨的正义》后,能纠正其观点,尤其在上面提到的那几点上。至少我自己需要矫正内心。为此,我计划与妻子一道再阅读此书,而我强烈鼓励其他牧师也能从本书获益。


本书信息或许会让一些牧养方面的棘手问题浮出水面,比如“应该鼓励会众参加多少正义活动?”也会激起反对的声音,如“行义再积极也不为过;你们有义务帮助地球上每个穷人!”其实,限制当然存在,正如你加在传福音上的限制——毕竟你需要分出时间,忠心管理生活的其他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让那些实践问题处在次要位置,以免现实应用僭越了神学思考。我们牧师的主要工作必须是:让自己的心,也帮助会众的心越来越有从上帝而来的爱,越来越关注上帝喜悦的义行。那又该如何实现呢?借着每周向会众传讲称义(justification)的真理,而不仅仅讲“行义”。我们讲道的中心必须是凯勒在书结尾所强调的,就是福音。


(注:书评作者约拿单·利曼是九标志事工的主编,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国会山浸信会长老;书评中译者为李约书亚)
提摩太·凯勒《慷慨的正义》恩典带来行义行义使人寻求恩典

提摩太·凯勒著《慷慨的正义》,上海三联书店,2015年5月。橡树书屋淘宝店(http://oaktreebooks.taobao.com)和橡树微店均有售。购买单本8.5折不包邮;两本7.5折不包邮;三本8.5折包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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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的正义》瞄准了4类人,你中枪没
2015-06-04 橡树文字工作室 橡树文字工作室

橡友会《慷慨的正义》
编者按:凯勒在《慷慨的正义》引言当中,提到了他写这本书时心目中的四种读者对象。在2015年5月22日橡树读书小组《慷慨的正义》读书会中,我们一起讨论了这四种读者的具体所指,并分享了自己到底属于凯勒所说的哪一类读者,一分享,我们都吓了一跳,不信,大家来听听我们本次读书会的部分录音(橡树读书小组众成员首次登台,呵呵),还有我们的文字整理。


读书会现场文字实录

我们先来看看《慷慨的正义》瞄准的第四类读者,之所以要先讲这一类人,是因为这类读者跟其他三类都不一样。
第四类读者对基督教和圣经有误解之人


武昕:凯勒在《慷慨的正义》序言中谈到,他心目中有四类读者。其中的第四类是最容易分辨的,他们跟其他三类非常不一样,他们不是基督徒。这些人认为基督教或圣经宣讲的是一种压制性文化,他们对圣经和公义的教导有一些误会。



第一类读者年轻的基督徒志愿者



武昕:前三类读者都是基督徒。那第一类是什么样的人呢?

心亮:是一些受消费主义影响的青年?

武昕:其实是指一些有服务精神的年轻基督徒志愿者。他们受到了志愿者精神的影响,看到了社会的需要,愿意投入进去,做很多服侍。那凯勒为何要写给这些人呢?原因是什么呢?

小梅:凯勒说这类人是“没有真正明白耶稣基督的福音与在生活的所有方面践行正义之间有何关联”。

武昕:我感觉凯勒是在说,这类人不管是做什么服务性工作,他们只是把工作当作工作,把信仰当成信仰,没有在两者之间建立一种根基性的连接。只是把社会服务当作一种工作或志趣,而不是跟自己的信仰生活建立起关系来。我猜想,对于现在的很多年轻基督徒志愿者来说,他们所投身进去的是一个世俗的系统,而这与他们自己对福音的认识和理解,不需要有太多或太大的关系。

心亮:这类志愿者,只是一种爱心?(武昕:他们看到了需要,就去做。)

国永:特蕾莎修女呢?她看到了她的工作和福音之间的关联了吗?

武昕:她不属于志愿者,但是有人会把她看作一个典范。

国永:有凯勒说的这类人吗?

武昕:他会把志愿服务,当成自己某种情怀的一种宣泄和满足。

国永:那这种情怀是出自上帝吗?

心亮:他们有点像去西部支教那种,是短期的,很少能超过一年的那种。

武昕:凯勒写这本书是在十来年前,当时美国的社会状况与当前的中国不太一样。当时有很多年轻的基督徒愿意投身于社会服务。

国永:这类志愿者是那种不是很委身的吧。反过来说,如果一个委身的志愿者,一定得明白社会关怀和福音之间的关联,那样,他才可能做得长远。

武昕:从主题上来说,志愿者服务只是凯勒这本书中所说的行义的一方面。凯勒写作此书时,当时美国兴起了年轻基督徒投身志愿者服务的社会潮流,所以,他愿意针对这些年轻读者来写作此书。期望让他们看到,福音在他们所做的这些事上,其实是有更根基性的作用的。

邹姊妹:凯勒这本书针对的这类志愿者是基督徒吗?

武昕:是的,作者在书中很明确地说到,除了第四类读者不是基督徒,其他三类都是基督徒。


第二类读者对行义持怀疑态度的基督徒



武昕:第二类读者呢?

田晶:这一类读者中国教会里比较多,这类人一般不关心社会公义,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只关心自己得救了没。

国永:基要派。

心亮:对行义持怀疑态度的基督徒。

国永:基督徒里对行义持怀疑态度的主要是基要派。他们觉得行义不重要,会觉得这艘船已经快破了,我们不必去修补船本身,更重要的事应该是救船上的灵魂。

武昕:他们持怀疑态度,不一定是说他们会去反对行义。作者说的这类读者会认为,强调行义会削弱福音,或者把行义当作福音。

延玮:这让我联想到,有人不太相信美国19世纪的复兴。当时的美国教会大量差派宣教士,到世界各地建立医院、大学。这类读者不认为这种宣教是在传福音。

武昕:基要派的这种担心,主要是怕人们会把做善事当作福音了。

国永:我觉得也能理解,这种怀疑也是对的,如果有人真的把行义当成福音,也是不对的。他们并不否认行义,只是担心强调行义时,把行义当成福音了。

田晶:他们会把你扣上奋锐党的帽子。

国永:如果把行义等同于福音,确实是不对的。凯勒在后面的章节里提到,行义与福音是不对称却又不可分割的关系,行义不是福音,但是却与福音紧密相联。(田晶:是福音的延伸。延玮:是福音的果子。武昕:你已经把后面的内容剧透了。)

心亮:凯勒还对比了饶申布什和爱德华兹。他们两个都支持社会福音吗?

武昕:饶申布什是社会福音运动的创始人,爱德华兹却不是。凯勒对比他们两者,是告诉我们,你可以完全不必要像社会福音运动的创始人饶申布什那样,把福音弄扭曲了、淡化了,把救赎和罪什么的都去掉了,才去开展社会关怀的行动。他给出了爱德华兹的例子作榜样,我们可以像爱德华兹那样,既坚持正统信仰(比如他写的那篇讲章),也可以强调行善。凯勒为什么要针对这类读者,有可能包含在他写此书的目的中,他写作此书就是要降低大家的顾虑,让大家意识到:关心别人,不一定要去减低福音;而关心福音,则一定会带来行义。

国永:像这种质疑行义的读者,在中国还是挺多的。比如,我在微博上发凯勒这本书的某篇书摘(上帝与穷人认同的一个极端例证,就是十字架)的时候,有人给我评论了二十来条,他说,任何强调行义的做法,都会消解福音。他说凯勒的这篇文章,把福音伦理化了。我觉得他有点断章取义了。

心亮:从教会历史上看,社会关怀和教会本身的影响力也是有关系的吧?

武昕:韦伯福斯那会儿,就处于英国信仰比较复兴的时候。其实,真正对于社会有持久影响力的革新和变化,差不多都是从正统基督教里带来的影响。但是,我们没法去量化说明。


第三类读者新锐福音派基督徒


武昕:第三类读者是什么样的人呢?

武昕:这类人凯勒讲得不是太多,不过这类人风头正劲。他们会把社会关怀和福音当作同等重要的事情来做,但是,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对福音的叙述和理解,都有变化,比如他们认为耶稣的代赎和因信称义太个人化了。

心亮:这一类人是不是就是饶申布什这样的人。(国永:这一类是不是就有点像基要派所质疑的那类人吧。有点像基要派的反面。)

武昕:不是,这一类人比那一类更先进一些。这类人并没有完全否认传统的教义,比如他们可能也会认信使徒信经,但是,实际去做的时候,可以有一些更微妙的变化,比如他们认为福音的内容可能会让人更丰盛,带来幸福美满的社区。

心亮:但是凯勒说,这一类的读者是对神学教义的彻底改变啊?

武昕:彻底改变,不一定是变得更不正统。而是可能用我们不熟悉的方式来描述传统教义。

心亮:那就很容易变成异端。

国永:那这一类读者就有点社会福音派的感觉了。

武昕:不是,社会福音派不认为耶稣基督是救主,他们只是把耶稣当作榜样,我们当去效法他。这类人被称作“新福音派”或“新锐福音派”。这大类里的人,不一定都是非正统的,他们是一个范围很广阔的群体,他们当中的某些人的作法可能会比较偏激。我私下认为,这一类人不好描述和评价,所以凯勒没有多谈。

国永:你说他们不否定正统教义,但是强调,福音能带来社会的改变和变化?

武昕:过去的人一般从个人角度去解释福音,这一类读者则强调,从社会得到救赎的角度来谈到耶稣基督救赎的作用。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福音的话,教会同时也得投身到社会里面,去做很多事情。凯勒说,如果我们这样去强调社会正义,我们就会为了做这类事情,而对福音做一些调整和改变。


我们属于哪一类读者呢?


武昕:我们属于哪一类读者呢?

延玮:我们多属于第二类读者,特别自私。我们关心自己的成圣,眼睛关注在自己的身上,关心自己是不是圣洁,是不是好,成圣路上走了多远,好像丝毫没有精力去关心别人了,每天都在关心自己对付了多少罪。

心亮:这本书可以和《圣洁》对读。

武昕:延玮可以把这个问题记下来,给凯勒写封信,问他能不能针对我们这类特别关注自己成圣问题的中国读者,再重新写一章(笑)!

国永:第二类读者更关心自己的救恩、传福音。关于成圣的内容,这本书好像没有提。

武昕:也提到了,比如第4章“正义和邻舍”那一章。

延玮:如果不是咱读书小组要读这本书,我自己决不会读的。我更愿意去读《圣徒永恒的安息》。(武昕: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做的书,我自己估计也不会那么细致地去读这本书的。)

心亮:中国教会的大部分读者都是这一类的人吧。那这种根源是因为什么呢?

武昕:我们再写一本书来解决这个问题吧(笑)!社会关怀,洛桑运动一直在提这件事。讲我们要行动起来,而不止是讲自己的主是怎样的一位主。有一次的洛桑会议做了一次报告“传福音与社会行动”。关于社会关怀这个话题,历史还是挺长的。

中国教会之所以不太关心社会关怀,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主要是受到教会传统的影响,中国教会受基要派传统的影响比较大,强调灵性、个人生活、个人道德,对于更大范围的社会公义和社会体制问题,却缺乏关注;另一个原因是社会环境的影响,因为中国家庭教会一直处于不自由的处境中。对于美国来说,基督徒可以投票的方式来参与到各种社会关怀当中,而中国教会却处于完全不同的处境。凯勒在本书后面说了社会关怀的几个层次,对于中国教会来说,我们目前能做的可能就只有开头的那两个层次,比如对穷人的救济。

对于个人读者来说,此书名叫《慷慨的正义》,主要的原因是我们人都太小气,太个人中心了。这里的行义关联的是牺牲和舍己,不是说,只用多拿一部分去做慈善工作,而是说,你要付出所有去爱人。这一点挑战的是我们的自我中心。

延玮:这里的慷慨只是指对于金钱的慷慨呢,还是也包括时间、精力等方面?

武昕:都有的。

国永:这本书中讲到行义不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事情,而是说,如果你不去行义的话,你可能就要去思考自己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徒了。

武昕:后面一节,凯勒从自己成长的经历角度讲了自己为何会关注社会公义。凯勒不是一个公知,也不是一个NGO的负责人,而是作为一位牧师,从牧养信徒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这部分的内容大家可以听录音或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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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慷慨的正义》为中国教会行义提供神学和经验
原创 2015-06-09 李小白牧师 橡树文字工作室

访谈《慷慨的正义》


编者按 oaktreepublishing凯勒《慷慨的正义》呼吁教会和基督徒关注社会公义,并指出行义是基督徒当尽的本分。最近,橡树就《慷慨的正义》一书访谈了李小白牧师(他在教会中负责慈惠事工),他认为“整体而言,中国教会还比较弱小,对社会、政治问题缺乏神学指导与实践经验。但随着教会的成长与社会环境的变化,这些社会问题已经要求教会做出回应”,而凯勒这本书可以说满足了中国教会的这一需要。



QA&


↑橡树:您觉得这本书对您最大的帮助是什么?这本书适合哪些人阅读?


小白牧师:在中国教会已经显著成长并需要面对并回应社会问题、影响社会的时候,本书的出版有非常积极的指导与现实意义。中国教会对有关社会公义、社会救济、教会内慈惠等类似服侍既缺乏神学思考,也缺乏实践经验,亟需从大公教会学习。本书就有这样的作用。

作者认为四类人应该读这本书:

1)看顾有需要者(作为志愿者)的青年基督徒:建立起耶稣的福音与在生活的全部方面践行正义之间的关联;

2)对“行义”这个主题持怀疑态度的人:这样的事工正是直接从这历史性、福音性的教导中出来的;

3)更年轻的福音派基督徒:这样一种教义的“再工程化”(指转离一些传统的福音派教义,如耶稣的代赎和因信称义)不仅是错误的,而且也是没有必要的;

4)认为宗教(特别是基督教会)是地球上一股推动非正义和暴力的力量的人:圣经从头到尾是一本致力于世上正义的书。

这当然是针对美国的情况。就国内而言,这本书主要的阅读对象首先是基督徒——因为整本书的论证是基于圣经的;尤其适合于那些从事这方面服侍的教会领袖和信徒 ——因为书中既有神学思考,又有教诲实践;以及有意或无意将教会的使命局限于“传福音、救灵魂”的人阅读——因为行公义不仅是全备真理的一部分,也是当今中国教会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橡树:就书名来说,您认为作者为什么强调行义需要“慷慨”?


小白牧师:至少有以下几方面的原因:

1)正义本身就包括慷慨,不慷慨就是不义;

2)上帝及其恩典是极为慷慨的;

3)慷慨是圣经对信徒的要求,是信徒对上帝恩典、主权的回应,也是大公教会一直持守并见证的。


↑橡树:作者对与“正义”相关的经文讨论中,哪些是让您印象最为深刻的?为什么?


小白牧师:

1)有关公义是神的属性、基督对公义的关切,以及神、基督要求基督徒行公义的部分:这是本书立论的圣经基础,是指导并处理有关公义问题的神学根据(更确切地说,前四章都是为此目的);

2)有关摩西律法对基督徒的效力与当代具体应用的部分:这同样是我们教会中许多信徒的困惑,作者在这里所讨论及其结论,具有切实的指导与现实意义;

3)以圣经旧、新约为统一的整体并在此基础上立论,解经及应用颇合乎中道;

4)关于爱德华兹的引述,可以引导我们探求大公教会的属灵宝藏并应用之;


↑橡树:作者在第五章中提到基督徒行义的动机,您是否认同作者的观点,您认为基督徒行义的动力是什么?


小白牧师:作者认为基督徒行义的动机和动力都来自神:“圣经给信徒两种基本动力:在上帝美善创造前的喜乐和敬畏之情,以及对上帝救赎中恩典的经历。”具体包括尊重神的形象、承认上帝的所有权、回应上帝的恩典、正义是因信称义的必然结果与标志等。

这是完全正确的,也是唯一正确的。正义的基础与动力在根本上不可能建立在人类自己有罪、有限与相对的价值观之上,即使如此能产生一定的效果,也不可能长久。唯一的根基与永不枯竭的动力源泉只能来自神,来自耶稣基督的救赎之恩。

教会不仅需要持守并传扬这些真理,同时也必须活出这些真理。对中国教会和基督徒而言,如何在社会中活出真理,既是当务之急,也是不小的挑战。


↑橡树:第六章中,作者认为对弱势群体的帮助可以有“救济、发展和社会改良”等不同层次,您认为这对实际的教会事工有何提醒和挑战?


小白牧师:第六章开始论述实际生活中“如何行义”的问题,本章的现实意义是十分明显的。尽管中、美在教会和社会各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但我认为作者对弱势群体需要不同层次的帮助的划分是符合实际情况的,也有利于教会及个人开展工作。这些层次为:

1)救济:直接的救助,为满足人直接的身体、物质和经济需求。

2)发展:意味着给一个人、家庭或整个社区提供他们需要达到自立的资源。

3)社会改良:直接解决人的需要和依赖之外的事,即改变社会状况和社会结构,而这些是加剧或造成那种依赖的因素。

就目前的中国教会和信徒的实际情况而言,帮助多还只局限于“救济”这个最基本的层面,而且还是以信徒个人为主(施予与接受者皆如此),尚未成为众教会普遍性、制度性的事工。这部分比较容易开展,故应当成为教会日常事工的一部份,并从教会内逐步扩展到社区和社会。

“发展”需要相应社会条件的支持,目前尚有一定困难。但教会可以推动并鼓励有条件的信徒或机构尽力为弱势群体提供机会和资源,也可以配合相关的主内机构工作。

“社会改良”目前恐怕还只能依赖有这方面负担的基督徒个人,但教会可以并应当在属灵和其他方面提供指导和支持。同时,教会应开始关注与社区有关的问题,有条件的教会应当有目的的建立、拓展或转型为社区教会,这很可能是未来中国教会的方向,当然也大大有利于社会改良。


↑橡树:凯勒提到“制度化教会应该在内部及其周围社区施行救助,而‘有机’教会应该进行发展和社会改良层面的事工”(第六章),您对这样的划分有什么看法?


小白牧师:制度化教会和 “有机”教会的区分以及它们各自在行义实践中的服侍范围,是上世纪由荷兰著名的改革宗神学家、政治家凯波尔提出的,作者认为是正确的,也是现实可行的。我想对指导中国教会也是非常实际的,是智慧的。

鉴于中国教会和中国社会的具体情况,中国教会目前恐怕能做的主要是探索可行的服侍模式与积累经验,以便随成长与成熟不断拓展这方面的服侍。具体可以包括培训门徒、教会内部慈惠、初步服务社区、支持信徒的服侍、与有关机构合作、以及尝试建立相应的专门机构等。


↑橡树:如何理解和应用作者(第六章中)所说的传福音与社会公义(或话语事工与行为事工)之间的“不对称与不可分割”的关系?


小白牧师:作者把两者的关系说得很清楚:“如果我们把传福音和社会正义混为一谈,我们就忽略了基督徒可以为这个世界做出的一件最独特的服事。…… 但是,很多基督徒更强烈地关心传福音,而把行义视为一种分心之事,会使他们的焦点离开福音使命。这无疑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但在实际开展教会的事工时,平衡这些方面需要智慧,也需要探索。应当以本教会所领受的异象(这异象往往也有阶段性)为核心、为教会整体事工的焦点,并在此前提下根据教会的实际情况平衡地开展社会公义事工。


↑橡树:对于作者提出的基督徒公义事工的两个特点“谦卑合作”与“敬意挑衅”(第七章),您如何理解?


小白牧师:对“正义”的理解在本质上一定是道德性的,因而必然是宗教性的。故此,在开展公义事工的过程中必然涉及信仰,基督徒就有“坚持原则”的必要。但公义事工,尤其是与社会公义相关的,不是教会和信徒可以独自承担的,一定需要世人的参与。在这个过程中,“谦卑合作”与“敬意挑衅”的平衡是必须的。只是“敬意挑衅”的翻译有点费解,换用“坚持原则”就容易理解多了。


↑橡树:作者在第八章中有一处论及“行义”与“平安”的关联:“总体来说,‘行义’ 的意思,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会促进一个强大社区的诞生,人们可以在那里繁荣发展。但是,具体来说,‘行义’的意思,是去到那些失去平安的地方,去修复平安。在那里,社会的一些弱势群体正从社会编织体中坠落。 当我们集中精力满足穷人的需要时,平安就会来到。”“行义”与“平安”两者的关联对于基督徒日常生活中的行义有什么启发?


小白牧师:基督徒应该是和平之子,是使人和睦的人,这是圣经一再的要求。而行义对恢复并保持平安 所不可缺少的。当今的中国社会已经失去了公义与平安,整个社会充满戾气。因此,教会内首先应当行公义,应当充满平安,从世界中分别为圣,成为社会一个平安的“特别社区”。这不仅能给教会带来各样益处,而且是一个有力的见证,给社会带来希望,也指明方向。


↑橡树:您认为总体来说这本书中的讨论对基督徒理解“正义”及“行义”有何助益?


小白牧师:整体而言,中国教会还比较弱小,对社会、政治问题缺乏神学指导与实践经验。但随着教会的成长与社会环境的变化,这些社会问题已经要求教会做出回应。在这样的时候,本书出版的意义和对教会的作用就不用多说了。从另一方面讲,也正是教会的需要,才使得本书以及作者其他的一些著作(这可都来自大都市一线服侍的牧者啊!)能得以出版——因为,这是神自己的工作,他的时间不错误!荣耀归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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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恩典如何让我们行义?
2015-06-11 铸剑为犁 铸剑为犁
铸剑为犁

微信号 linjian0903


经文:“我以公义为衣服,以公平为外袍和冠冕。”(《圣经·约伯记》29:14)


上帝的恩典如何让我们行义?by 铸剑为犁《慷慨的正义》读后感


2013 年,我读唐崇荣牧师的讲座集《基督徒的爱与恨》,其中有一段唐牧师25岁时的见证至今让我久久难忘。唐牧师说:


“爱是一种很痛苦的感情。有一次我教儿童主日学,讲到一半时我笑笑地转过头对旁边的孩子说:‘是吗?小朋友。’但当我看到那孩子时,我吓死了!那个小朋友脸上的肉一块一块跳出来,黑的、白的,就像苦瓜,整个脸爆出来,眼睛凸出来。我一看就吓死了,马上转移视线去看那些可爱的孩子,不再看他。’”


唐牧师感觉很痛苦,因为他没有去爱那位“一看就能把人吓死”的小朋友。这是蒙恩之人的一个标记。无论被爱的对象是否可爱,蒙恩的信徒,只要不去爱,他就一定会感到痛苦。因为他直接违背了上帝的命令——你们要尽心、尽力、尽意爱主你的神,又要爱人如己——圣灵一定会责备他。同样,一个蒙恩的信徒,只要没有施行正义,他也一定会感到痛苦。因为这也是在违背上帝的命令。


3年前,我从温州火车站坐车去北京上学,在进站口遇见一个瘸腿的老年乞丐,正犹豫是不是要把书包里的食物和饮料和他一起分享时,一个年轻人跑到他身边,使劲地踹了他一脚,然后带着得胜的嘲笑的扭曲的笑容跑走了。而老人,却倒在地上一直呻吟、叹气,没有人扶持。那个时候,我站在远处定睛看了许久,许久……最终没有鼓起勇气向他靠近一步。


每次想起这件事情,我都很羞愧、也很痛苦,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基督徒。我心里深深知道,上帝是要我去帮助他的,但是我却没有。


一、不去行义,就是在犯罪


不去爱,不去行义,就是在得罪上帝,没有遵行上帝的命令。在《慷慨的正义》里,提摩太·凯勒在解释《约伯记》31章时这样表达:


我若不容贫寒人得其所愿,或叫寡妇眼中失望;或独自吃我一点食物,孤儿没有与我同吃;我若见人因无衣死亡,或见穷乏人身无遮盖;我若不使他因我羊的毛得暖,为我祝福;我若在城门口见有帮助我的,举手攻击孤儿;情愿我的肩头从缺盆骨脱落,我的膀臂从羊矢骨折断。因神降的灾祸使我恐惧;因他的威严,我不能妄为。——《约伯记》31:16-23


约伯认为,任何他本来可以但没有帮助到寡妇、穷人和残疾人的事,都是一样可怕的罪,触犯了上帝的荣耀(23节),也当受审判和惩罚(28节)


二、我们为什么不能行义?


既然蒙恩的信徒内心都知道,不去行义,就是在向上帝犯了一项严重的罪,那为什么我们还是很难“慷慨地正义”呢?

1人以自我为中心


首先,人不能行义,是因为人都以自我为中心,不以上帝为中心。


这几年,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为什么不能够去帮助那位被年轻人踹倒在地上的瘸腿老人。最开始的时候,我发现,第一,可能是我比较看重自己的时间,因为要去赶火车;第二,可能是我比较看重自己的面子,因为不知道我去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会连他一同被嘲笑吗?;最重要的是第三,我不愿为此付任何代价,我担心我去帮助那位老人会被他讹诈。一些吃的东西,一点时间的陪伴,或许对我来说都不是很大的难处,但一想到可能要付上的巨大的代价(被敲诈),我行义的脚步就被止住。


似乎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不能行义,都是因为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而轻忽了上帝的荣耀。我看重我的时间、看重我的面子,看重一切我可能会被(仅仅是可能)牺牲掉的东西,我就不愿意去行善。


其实,当我在犹豫的时候,就是我心里“以自我为中心”和“以上帝为中心”相互较量的时候。最终,强大的自我将那软弱的“怜悯的心肠”压制的彻彻底底。自我既做了主,私欲既怀了胎,就生出抵挡上帝命令——不去行义——的罪来。


但真正的爱,是在爱中忘了自己。就如凯勒在书中所言,行义,就是要摆上自己,牺牲自己的利益,谋求他人的好处。在本书的最后一章第八章,凯勒说:


“我们的自我专注,已经带来更深的社会罪恶,包括战争、犯罪、家庭解体、压迫和非正义。因为与上帝的关系瓦解了,我们不论在灵性上还是肉体上都失去了平安。但是,‘行义’的意思就是到那些失去平安的地方,去修复平安。而修复平安的方法就是牺牲自己,献出你的时间、物品、力量和资源,将之注入别人的生命和需要中。当我们集中精力满足穷人的需要时,平安就会来到。”


换言之,当我们真正按照上帝的命令“慷慨地正义”时,不仅我们那种原本顺服肉体不遵行上帝旨意的那种痛苦和不安会消散,被“慷慨的正义”所覆盖的社区也会得到某种程度的平安。


接下来,我们要讲提摩太·凯勒在书里反复提到的一点:

2没有经历到上帝的恩典


我们不能行义,极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经历到上帝的恩典。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提到蒙恩之人的一个标记是,当他不爱或者心里没有爱的时候,他会感到痛苦。换言之,当一个人没有“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时,他也会感到痛苦。如果一个人不去施行正义,又不感到痛苦,反倒觉得理所当然,那极有可能,这个人还没有经历到上帝的恩典。在本书第五章,凯勒写道:


“如果一个人内心领会了上帝恩典的意义,他就会行义。如果他没有按正义而行,那么他也许可以嘴上说自己为上帝的恩典感恩,但在心里却远离上帝。如果他不关心穷人,这表明,一种最好的情况是,他并不理解自己经历到的恩典;而最差的一种情况时,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上帝救赎的恩典。”——P093


在后续的章节,凯勒继续补充道:


“如果你鄙视穷人,漠视他们的苦难,你就没有真正理解或经历上帝的恩典。”—— P095


“那些灵里为中产阶级的人,都对穷人比较冷漠。但那些领会恩典福音精髓的人,会成为灵里贫穷的,结果他们的心会靠近那些物质上贫穷的人。福音在某种程度上会重塑你的自我形象,因此你也会更认同那些处于需要中的人。”——P100

3不够认识真理


最后,我们不能行义,是因为我们不够认识真理。或者说,我们对圣经有关“慷慨的正义”“怜悯穷人”这方面的教导不清不楚,糊里糊涂。


加尔文在《基督教要义》里论到“教会财产的使用”时说,教会的财产(不管是土地还是金钱)都用于施舍穷人。当时教会中也流传一首歌提醒监督和执事:他们所管理的一切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神为穷人预备的,且他们若窃取或忽略,等于是流穷人的血。


凯勒在本书开篇的序言里也提到这一点,他说,在长老会教会组织中,有两种职分:长老和执事。在教会历史上,执事被任命去服事社区中的穷人和有需要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传统丢失了,执事演变成了看门人和财务管理者。——P008


加尔文在《基督教要义》里讲了几个故事,他说,当耶路撒冷遭遇饥荒,而西利尔(Cyril)无计可施时,他卖了教会中的器皿和衣服,将这笔钱用来帮助穷人。同样地,亚米大(Amida)的监督阿迦修(Acacius)在许多波斯人因饥荒即将丧生时,他和他的牧师一起开会,说:“我们的神不需要盘子和杯子,因他不吃也不喝”,之后他熔化了圣殿的器皿,买食物以及付被掳掠之人的赎价。……教会之所以有金子,不是为了要保存起来,而是要花在有需要之人的身上。…… 综上所述,安波罗修在另一处说得很真切:“教会所有的财产是要用来帮助穷人”以及“真监督所拥有的一切都属于穷人”。


这对中国教会实在是一个极大的提醒。诚如凯勒所言,现代教会的执事大部分都成了看门人和管理者,很少有一个教会专门安排一个执事去服侍社区中的穷人和有需要的人。这一传统早已丢失,甚至,中国很少有教会有这个意识——认为“教会所有的财产是要用来帮助穷人”的。前段时间,我还听说天津的某间教会的执事,通过各种手段将来参加主日聚会的乞丐赶出教会。教会的清洁、教会的面子,教会“外貌”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传福音、救灵魂”的重要性。前几年,温州教会大肆兴建新教堂、大教堂、豪华教堂,都把钱用在建筑上。有些教会花了1000万盖一座教堂,却不愿意一年花10万雇一个牧师。


这几年,我也看到很多教会,在圣诞节搞得十分隆重,有些教会甚至摆了几十桌吃喝快乐,全然不顾平安夜里那些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流浪老人。无论是领袖还是平信徒,都没有想过应该余出一部分,不是所有,至少是余出一部分给穷人。我们很少有人想过,圣诞节,应该带上暖水袋、带上保暖的衣物去到最穷的地方,和他们分享上帝的恩典,分享福音。


纵观中国的大部分教会,有多少个教会专门设置“慈惠资金”用来怜悯穷人呢?教会的财产有多少是真正花在穷人身上呢?求主怜悯我们!


或许,橡树最近出版的凯勒牧师的《慷慨的正义》是一次机会,可以帮助中国教会走出以前那种“不正当使用教会财产”的误区。就这方面来讲。提摩太·凯勒的这本新书对中国教会的意义不可谓不重大,或许,它真的可以帮助中国教会在金钱的使用上成为一个合神心意的教会——信徒慷慨地奉献,教会慷慨地施予穷人。


三、我们为什么能行义?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和“我们为什么不能行义?”是相对的。除去了那些“我们为什么不能行义?”的原因,我们自然而然就比较能够行义。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不以自我为中心,总是以上帝为中心,且经历过上帝的恩典,对《圣经》关于“慷慨的正义”的教导也比较清楚,那他就比较能够行义。除此之外,凯勒在本书的第五章还提供了另外一种行义的动机——上帝的创造。上帝的创造向我们透露出两个信息:

1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


第一,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因此,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神圣的,每一个人都有尊严。套用C.S路易斯的话说,与我们开玩笑、一起工作、结婚,被我们斥责和剥削的,是一些不朽的生命。如果我们承认上帝的创造,如果我们敬畏上帝,我们就会“敬畏”上帝所创造的人。关于这一点,凯勒也有一段鞭辟入里的故事,他说:


“有一个不了解美国历史的外国人,去弗吉尼亚旅游,他看到维农山被保留为一个国家纪念地,而且被尊为极有价值的地方,就觉得非常不解。因为弗吉尼亚还有好几处种植园,其建筑价值和华丽程度远远超过维农山。于是有人跟她说,维农山是华盛顿的故居,他是我们国家的创立者。因为我们尊重那位房主,我们就珍视他的故居。那间房子的深层意义与其建筑本身是不相关的。”


同理,人的深层意义和人本身是不相关的。无论我们施予和怜悯的对象有多么糟糕,只要我们还承认他是上帝造的,只要我们还敬畏上帝,我们就会尊重并且爱护上帝所创造的每一个人。

2世界是按照上帝的话造的


第二,世界是按照上帝的话造的。这表明上帝拥有这世上一切资源的所有权。如果我们承认上帝的所有权,我们就会承认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我们自己的,乃是上帝白白赐给我们的。凯勒担心有人会以为“自己的钱是自己努力赚来的”这种想法,他特意举了一个例子,他说,假如你出生在十三世纪西藏的某座山上,而不是生在二十世纪的一个西方国家,那么不论你多么努力工作,你都不可能太富裕。所以,尽管你靠努力致富,但努力从来不是主要原因,人富裕的主要原因从来都是上帝白白的恩典。


既然一切都是上帝白白赐给我们的,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将这些资源据为己有,不施予给穷人。上帝赐给我们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希望我们可以管理好,“按时分粮”,分给那些最有需要的穷人。


四、我们怎样行义


接下来是凯勒关于 “我们应当如何行义”的一些具体操作。总体分为两个方面,第一,总是想到行义;第二,给予“弱势群体”不同层次的帮助。

1总是想到行义


关于这一点,凯勒引用了《约伯记》29章的经文,当约伯说:“我以公义作衣服穿上;我的公平好像外袍和冠冕”(14节),他的意思是公义总是被他放在心上,他总是想方设法去行义。上帝不想我们只是给穷人以敷衍的帮助,而是长时间努力思考该如何改善他们的处境。

2不同层次的帮助


根据凯勒的经验,他认为弱势群体至少需要三个层次的帮助:救济、发展和社会改良。


救济,是指直接的救助,为满足人直接的身体、物质和经济需求。最常见的是,对处于饥饿和寒冷边缘的弱势群体,我们给他们送吃的送穿的;对于债台高筑的家庭,我们给予一定额度的教会资助,供他们维持基本的家务开销。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很多人拿到吃的、穿的、花的,等吃完穿完花完就继续陷入在贫困当中,还是需要教会不断救助。救济只能解燃眉之急,治标不治本。所以,凯勒提出了第二个层次的帮助——发展。


发展,这意味着给一个人、一个家庭或整个社区提供他们需要达到自立的资源。如何帮助一个贫困家庭或个人走出一种长期依赖的状态?这包括教育、工作机会和培训、求知技巧和经济咨询,也包括帮助一个家庭买房置业。


最后一个层次是社会改良。社会改良,即建立一种新的社会机制,以防止更多的人称为受害者。我们可以想象,当那个被强盗打得半死的人,被治好以后,有了一个稳定的生活,但当他每次从耶路撒冷下耶利哥的时候,都被打得半死,那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改善。或者说,当好撒玛利亚人每次从耶路撒冷下耶利哥的时候,都会在路上看到一个被暴打、被抢劫的受伤者,那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改善。所以,除了给予人直接的救济,帮助穷人走出长期的依赖状态(发展)外,还需要社会改良——改变社会现有的结构和状态。换言之,基督徒应当在社会上发挥足够的影响力,促进社会向“平安”的方向发展。


五、本书的现实意义


读这本书,有时候就像读爱德华兹的《宗教情感》一样,迫使我不得不反思我到底是否深深地经历到上帝的恩典,并且被这种经历持续的影响。凯勒在本书里反复地说,蒙恩必然使人行义,一个不行义的人,或者一个漠视穷人的人极有可能还没有经历过上帝的恩典。我因此而恐惧战兢。这本书有一种功效,不仅能让人感受到上帝对于穷人和弱势群体深切的爱,同时也让人看到今日信徒和教会在行义上深深的亏欠。在“被基督的爱激励”与“欠福音(或作行义)的债”这两种情感影响下,本书的另外一种功效也体现出来,就是让人心里火热,想要将信仰付诸实践,以爱的行动去关心困苦的人群,并建设充满慷慨正义的社区。


更为重要的是,在过去30年间,中国从全球最需援助国成为了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贫困人口比率也从1981年的84%下降为2008年的13.1%(世界银行数据)。今天的中国教会拥有的资源越来越多,我们不是没有能力去建立“充满慷慨正义的社区”,我们是还没有意识到上帝在这件事情上对我们美好的心意。盼望凯勒的这本《慷慨的正义》可以帮助中国教会脱离“关注自我的需要”,转向那些更需要帮助的穷人,将神的恩典带出去,将每一座城里原属于上帝的百姓带回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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