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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yinc 2018-3-5 19:34

他在这部片的演技步入了神话境界

他在这部片的演技步入了神话境界,奥斯卡不给他将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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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部片的演技步入了神话境界,奥斯卡不给他将成千古恨

原创 2017-12-03 陈荣钢 虹膜
文 | 陈荣钢

乔·赖特的新片《至暗时刻》是今年又一部讲述「二战」中英国面对德军兵临城下的电影。

如果说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敦刻尔克》描绘了前线受困士兵的群像,那么说《至暗时刻》完全靠加里·奥德曼塑造的温斯顿·丘吉尔一手支撑起来并不为过。



《至暗时刻》的故事发生在纳粹德国横扫欧洲的1940年。

德军绕开马奇诺防线后占领了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法国也危在旦夕,英国时任首相内维尔·张伯伦被迫辞职。

临危受命的丘吉尔在影片最后发表了鼓舞国民团结抗战的激情演说,但与之前丘吉尔阻力重重的政途比起来,这个观众早已料到的结局却略显黯淡。

片尾呼应了影片一开始张伯伦下台的场景,地点都在议会没有变,但片首的丘吉尔并不在场,只留下座位上象征丘吉尔本人的帽子的特写镜头。

此时的丘吉尔正穿着睡袍躺在家里的床上,时而表达幽默感,时而对秘书大发雷霆,与议会现场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家的丘吉尔被塑造成性格顽皮的老头,不仅喜欢和妻子打情骂俏,甚至会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因此,《至暗时刻》中的的丘吉尔从一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政治人物,他甚至连传统意义上的「绅士」都不是。他不仅是保守党中的异类,而且有着捉摸不定的脾气秉性,例如「从早上开始就喝威士忌」。

似乎海军大臣丘吉尔并不是当首相的料,人们选他当首相「只是」因为工党接受他,是不得不的选择。这种嫌弃在丘吉尔亲吻英国国王乔治六世右手时达到了顶峰,国王一边委任丘吉尔为首相,一边在背后擦了擦手。

然而,在国家危难之时让最不适合的人当首相,这件事本身就带有极强的紧张感。



作为观众的我们知道丘吉尔的政途终有光明的结局,但导演仍然希望通过场景的对照强调丘吉尔异于常人的特点,奥德曼则通过在不同场景塑造不一样的丘吉尔来实现这种对照。

通过奥德曼的表演,丘吉尔不再是一个连续而整全的政治领袖形象。丘吉尔被拆分成许多部分,这些部分之间有时是冲突的关系,有时则是注脚的关系。奥德曼塑造的丘吉尔不仅包括他与外部世界——保守党建制派的矛盾,还包括他与自己的矛盾。

换言之,赖特和奥德曼都意识到,丘吉尔需要某种转变,才能让一个卓越的政治家形象脱胎于那个光着屁股满屋跑的「老顽童」。



尽管导演一开始暗示了丘吉尔有为国效力的热情,但是这种转变实施起来并不容易,好在最终奥德曼把这种转变演绎得自然而到位。

影片后半段那个雷厉风行的丘吉尔并没有和影片开头的丘吉尔发生冲突,相反还多了几分「异人者必有异能」的味道。

英军在法国北部城市加莱的溃败是丘吉尔形象的重要转折点。这是整部影片最低落的部分,也是最精彩的部分。

根据剧情的要求,丘吉尔搭乘地铁,他和政敌的矛盾被亲民路线化解——「十年来没有一个英国的政治家真正了解人民」。然而,剧情的发展和奥德曼的表演还是发生了巧妙的错位。

在剧情之外,奥德曼把塑造丘吉尔的重点放在与自身和解上。渐渐地,丘吉尔回想起「一战」中「加里波利战役」留下的创伤,而当秘书告诉他自己的哥哥可能已经战死前线时,丘吉尔表现出了震惊、愤怒和无助的复杂情绪。



丘吉尔深夜坐在案前,打发走了妻子,留下空落落的房间,和当时的心理状态相呼应。

似乎前面铺垫的丘吉尔异于常人的性格是为这一刻准备的,那种性格既蕴含有危急时刻的无助、痛苦和自我怀疑,又有让局势转危为安的勇气。丘吉尔坐在房间凌乱的床上,尽管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到与纳粹德国和谈只会带来更深的屈辱,但他仍未获得官方支持。

直到国王登门拜访,表达了自己不该离开祖国,愿意为丘吉尔背书,国王、首相和人民的意志才被剧情重新拉回到了一起。

站在导演的角度,《至暗时刻》应该是一个广为人知却不乏吸引力的故事,比较讨巧的方法就是把它拍成一部讲述丘吉尔政途逆袭的电影。赖特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从丘吉尔刚上任时反响消极的议会演讲、广播直播演讲,到片尾向外阁议员演讲,再到力挽狂澜的演讲,片中至少出现了四次让人印象深刻的演说,这些演说标记了丘吉尔逆袭的重要时刻,而导演把丘吉尔最成功的演说放在最后作为剧情的高潮,就像交响乐的最后一个音符。



不仅如此,突出丘吉尔一开始处处碰壁这一点还会增加故事的励志色彩。丘吉尔的形象经历了先抑后扬的过程,使丘吉尔成功的是导演所赞许的某种「英式爱国主义」,丘吉尔也确实展现了牺牲精神和自我救赎的勇气,片尾还交代了妻子独自在家的镜头——尽管这个镜头显得并无必要。

不过演讲和「英式爱国主义」表现出一种与历史忽远忽近的关系,它有时像《敦刻尔克》中汉斯·季默的配乐,有喧兵夺主的意味。

此外,作为电影文本的丘吉尔在历史中的位置也不精确。这两点很容易让影片陷入俗套,好在奥德曼的表演为丘吉尔的成功增加了一个个人的维度,这个维度甚至是很私密的。

奥德曼的表演使极端事件所产生的宿命感或无力感有了治愈的作用,这种表演带给观众当下的意义,是使观众感受到在「至暗时刻」到来之时人们重新获得控制的成就感。

脱离了奥德曼的表演,英国战胜的成就感都不完整,因为它不单单指向国民道德的复兴,还指向个体在挣扎之后的脱胎换骨。



观看《至暗时刻》的过程中,观众似乎忘记了加里·奥德曼的存在,他过去留下的银幕形象丝毫没有在这部影片中让观众产生即视感。

除了奥德曼对丘吉尔的口音、驼背、神态和习惯性动作的精准模仿,这一切还要归功于特效化妆师高超的假体化妆技术。没有这门技术,奥德曼也难以在丘吉尔的「身体」里游刃有余。

此番为「丘吉尔」化妆的是辻一弘,他曾担任翻拍版《人猿猩球》中猩猩的特效化妆师。在和《至暗时刻》合作前,辻一弘已经离开好莱坞多年。



此役奥德曼特别要辻一弘担任自己的特效化妆师,为自己制作丘吉尔的假体妆补,他甚至认为辻一弘是唯一人选:「如果辻一弘拒绝了,我就不会接这个角色。」据了解,拍摄之前辻一弘需要花四个小时为奥德曼上妆、贴假体,才能呈现以假乱真的惊人效果。

不少人认为加里·奥德曼能凭借在《至暗时刻》中的精彩演出角逐来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如果预言成真,奥德曼将成为丹尼尔·戴-刘易斯之后又一位通过饰演政治领袖获此殊荣的演员。


《林肯》(2012)

后者曾于2012年凭借《林肯》荣膺最佳男主角。和奥德曼的丘吉尔一样,刘易斯的林肯也受益于高超的面部特效化妆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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