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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 2005-5-30 22:22

坠入大海的梦(应该贴在道听途说里的)

[size=4][color=Blue]这是我看到的一篇文章,请大家看后不要跟贴![/color][/size]

    我童年时经常做的噩梦是坠入大海。蔚蓝的大海无边无际在我的眼前展现,我被困于一张破网里,那张可恶的破网随着我的挣扎而变得支离破碎。在所有的网眼都被我抓破后,我的身体便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急速地向那恐怖的大海坠入。梦境的结局通常有两种安排,最常见的是,当我在下坠中万念俱灰时,我会马上从梦中醒了过来。经过几秒钟的确定后,方才庆幸刚才不过是虚梦一场。另一种结局颇有点恶作剧的味道,在我下坠到将近水面时,又有一张破网把我捞起,并将我举到半空之中,然后,我又重复前面所经历的悲惨一幕。这种从高空坠入的恐怖感觉对我影响至深,说实话,我至今还不敢去坐那种从高空下坠的云霄飞车呢。
    网应该意味着一种束缚,但在我坠入大海的梦里,网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宁愿被网束缚,也不愿意冒被投入大海的危险。大海在人类的原始意象里充满诗意的浪漫,事实上,人类的生命也起源于大海。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大海在这一个层面上是自由的象征。但大海因其广大无边的吞噬力,却也同时是死亡的象征。泰坦尼克号就像我梦里的那张破网,将上千条生命丢弃在大海里。

    对自由的追求和对自由的逃避,是人类一直必须面对的两难困境。在每个人的生活中,社会的支持系统就像那张破网。对善于游泳并喜欢大海的人来说,破网与其说是一种支持不如说是一道风景;对不善游泳和恐惧大海的人而言,破网是救命稻草,但这救命稻草却非常不牢靠。

    大海就在人的面前,跳还是不跳,对人是一种选择但同时又不是一种选择。在下坠的过程中,可以明显地感到,死亡正张开大嘴,想要吞噬一切下坠的东西。我是将要死了呢,还是将要得到重生?一切正如哈姆雷特所思的:“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坠入大海的死亡感觉和从高崖跳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大海给人的恐惧是一种无边的吞噬,是对人类有限生命力、意志力、智慧力的完全考验。大海有时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回归,回归母体,与母体合一的完美。当那种完全的回归达成,人类的恐惧便自然消失,因为个体的命运与大海母亲的命运同在。

    “下海”是中国人生活中一个重大的选择。当所有的中国人都在谈论下海时,很少有人去注意到下海这个词的心理意义。这种下海的意象,其实早就存在于每个人的集体潜意识里,或多或少地在坠海的梦境里被表达出来。那张破网就像现实中国支离破碎的社会保障系统,明明不可靠,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紧抓不放。宁愿生活在朝不夕保的紧张恐惧之中,也不愿意让自己放手一跳,进入生命的洪流中去。

    一个经常做坠海梦的孩子通常是生活在一种迷惘、不安全、缺乏信任支持的环境中。孩子在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相应能力的时候,被强迫推到生活的前台去做他们完全无法胜任的工作。如果父母以为这样可以锻炼孩子的能力,那么孩子被锻炼出来的能力很可能如水中浮萍一样,虽有根,但却无处可扎其根。

    在这个坠海梦的情节里,另一个意象“网”,在人类的生活中也是十分有意义的。通常来讲,网是一种束缚和拘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讲的是法律、伦理,甚至是因果报应的作用。而坠入情网,则是人类对爱情所蕴含的复杂情绪的一种评价。

    在我的坠海梦里,网的束缚和大海的危险相比,网成了安全和希望的象征。宁愿被束缚也不愿直接面对命运的挑战,这是人类的一种通病。当没有自由时,人们喊出了“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但当自由泛滥成灾时,人们开始逃避自由。20世纪中叶,自由在美国到了无以复加的极端状态。自由也的确激发了人的原动力、创造性。但自由所带来的无序和混乱也同时使得许多人变得迷惘,毒品在美国的泛滥可以说是自由的产物。但毒品与其说是给人提供自由,不如说是给人提供一种逃避自由的方法。当人进入毒品的网,你的确可以在毒品的麻醉下,获得一种短暂的安全感。但从毒品中醒来后,那种脆弱的安全感便会像一张破网一样,支离破碎,无法承载生命的重负。

    “破网”实在是一个非常传神的存在意象,网在束缚一个人的同时,提供一种安全感。但破网却不能满足个体自愿被束缚的愿望,同时也不能提供个体所期望的,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所换来的安全感。

    人类的病态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二级增益现象”,即在忍受病痛的同时,获得了某种补偿。一个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他自己让自己患上心理疾病的,因为他可以从他的心理疾病中,得到他所渴望的某种存在状态,心理疾病最常见的好处是对个体该负的人生责任的逃避。

    冬天纽约的河水真冷

    我的一位患者戴威长相英俊,但患有严重的忧郁症,失业在家。他和他的女友琼妮生了一个女孩,已有10个月了。琼妮高薪收入,足以养活全家。但琼妮脾气暴躁,对戴维百般使性,令戴维苦不堪言。

    每次心理治疗,戴维反复重复的话题,便是琼妮如何虐待他,不尊重他。有一次,琼妮的父亲造访,私下对戴维讲,他无法理解戴维为什么可以忍受琼妮那么恶劣的脾气。

    “你看,连琼妮的父亲都这么说,可见琼妮真的是坏透了。”戴维好像找到了证据似的。

    “既然琼妮那么坏,你为什么还要与琼妮腻在一起呢?”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才忍辱负重的呀。”戴维的理由似乎很充分。

    “难道天底下的父亲们,为了他们的孩子都必须像你这样失业在家,忍辱负重?”

    “唉,我有什么办法呢?”戴维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看你失业在家,忍辱负重,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呢。”

    “好处?你以为我愿意承受琼妮的那些大粪吗?”

    “你和琼妮在一起至少吃住不愁吧。”

    “唉,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呢。”戴维并没有否定我的论点。

    对一个放弃生活责任的人来说,与一个脾气暴躁的女友住在一起,让自己成为女友的出气筒以换取“不劳而获”的生活必需,这是受虐狂病态的潜在好处。当普通人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来换取生活报酬时,受虐狂用自己的受虐状态来换取施虐者的回报。

    戴维和琼妮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一对“施虐-受虐”关系。这种关系便像一张网把戴维死死困住,而戴维也愿意让这张网网住自己那颗忧郁无助的心。问题是这张病态的网,实际上是一张破网。因为双方都具有病态的不稳定性,所以即使戴维希望自己被牢牢网住,那张网会出乎意料地突然断线。

    戴维虽然天天抱怨琼妮的恶劣脾气,但他还是会坚持忍受下去,直到有一天,琼妮把他赶出家门为止。值得好奇的是,如果琼妮真的把戴维赶出家门(那张“施虐-受虐”网终于被撕破),戴维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呢?

    在我的坠海的梦中,当网被撕破,网中人的结局便是坠落到大海里去。大海对不会游泳的人而言,意味着死亡;但对善于游泳的鱼而言,大海意味着生命的家园。

    戴维的命运终于走到了最悲惨的那一步,他被琼妮赶出了她的家。醉熏熏的戴维在纽约寒冷的街道电话亭里,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正巧那晚我手机的电池用完了,所以我没有接到戴维的电话。当我的手机充完电以后,我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留言讯息。

    我知道戴维出事了,但我能为他做什么呢?如果我当时接到他的电话,我除了劝解以外,我还能为他做什么呢?如果他想到我这里度过一个晚上,我是答应他还是不答应他呢?如果答应他,我便成了他新的“琼妮”。如果我不答应他,我真的不知道那晚他会发生什么事。这样的两难困境,因为我手机的偶然断电而被我逃避过去,但我的心还是有点七上八下。

    第二天,我到第五大道心理治疗中心上班的时候,我接到了戴维从贝尔佛医院精神病中心打来的电话留言。他昨晚真的去跳了河,但被救了上来。戴维是自从我开始进行正规的心理治疗以来,第一个在与我的心理治疗的过程中,试图自杀的患者。如果他真的自杀成功,对我的心理冲击一定是十分严重的。

    当我拨通病区的电话时,戴维在电话那头听出了我的声音。

    “嗨,戴维,你怎么了?”我问道。

    “不好意思哦。”戴维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

    “这么冷的天气,你下水游泳不怕冻坏了身体?”我还是忍不住和他开了个玩笑。

    “唉,我一下水,那种寒冷的感觉真让人受不了,但我想上岸又上不了,于是只能叫救命。”戴维又在电话那头傻笑。

    “老兄,下次下水之前,千万要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在一旁帮你拿毛巾。”我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自杀两字。

    “唉,这回我真是犯了大错。如果我打通你的电话,我是不会去洗那冰冷刺骨的冷水浴的。”戴维这话使我感到一丝安慰。

    从破网里掉出来的戴维掉进了河里,但他发现那河里也不是他的归宿。对一个只图逃避的患者而言,连死都无路可去,这世界真是一个笑话。从我掉入大海的梦到戴维的真实案例,我们可以看到网和海在人生中的象征意义。

    有趣的是,网在现代电子世界里又有了新的形态,那便是“国际互联网”。继前些年人们忙于下海之后,现在人们又忙于上网。如果你还没有上网,在网民的眼里,你简直就像18世纪的老古董一样不懂现代生活。但网民自己也无可否认的是,互联网的魅力有时就像一道魔咒一样把人给捆绑住了。互联网上的千姿百态,足以让有社交恐惧症的患者,找到既能逃避现实世界,又能够获得像隐身人一样自在的理由。

    其实在互联网之前,电视网的捆绑力早已达到摄人心神的作用。我在芝加哥住了3年后,在搬到纽约之前,特地把我的一台电视机和录像机捐给我家隔壁的雷藏寺。寺里的莲紫法师问我为何要捐电视机,我笑道:“此物使我神魂颠倒,夜不能眠,所以特将此害人之物送到庙里以正法身。”像我这样如此定力修为的“圣贤”,也无法战胜电视天罗地网的摄魂大法,更何况普通心志稍弱之人呢?在纽约,我过着没有电视的生活,但泡在互联网上的时间却每天至少几个小时。在现代的都市生活里,渴望得到空无的清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啊。

[ Last edited by 高兴 on 2005-5-30 at 22:43 ].

高兴 2005-5-30 22:26

我很丑,所以我没法温柔

庄子云游四海来到一位朋友家中。那位朋友家有两妻,一位绝色美丽,一位其丑无比。令庄子惊奇的是,那位美妻在家中的地位犹如粗手丫鬟,所有的累活都由她包干,而那位丑妻却犹如正宫皇后,除了享福以外竟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庄子请问原由。那位朋友答道:“美妻自以为美,然我不觉其美,其美又有何用?丑妻自觉其丑,然我不觉其丑,其丑又有什么关系?”
    天底下的丑女们,大概都期望找到这么一位爱丑的丈夫。但令人遗憾的是,那样的丈夫在现实中实在是凤毛麟角。于是,丑女们的日子便实在是不太好过了。

    天底下最丑的女人

    我的一位黑人女患者琦丽因其丈夫的过世而患了抑郁症。她向我倾诉她对丈夫的无限爱意,在她丈夫过世后,她是如何摧毁自己,如何丢掉工作,如何失去房子,如何放弃对自己孩子的照料,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爱她的丈夫。

    在逻辑上,这么一位丈夫似乎一定是天下最好的丈夫,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丈夫的死让他的妻感到世界毁灭般的痛苦,这个丈夫便一定有某些奇怪的心理问题,使得他的妻子对世界的认知产生扭曲。有了这么一个基本的预期,我便展开对她丈夫的探究。

    “你说你丈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罗得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他是我的一切。他死了,我的一切消失了。”琦丽两眼发直地嘟哝着。

    “我很明白你对罗得的感情,我只是想知道罗得是怎么待你的。”

    “罗得很爱我啊。他说他是世界上惟一爱我的人,其他的人都不可能爱我。”琦丽依旧不正眼看我。

    “罗得凭什么说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可能爱你。”我意识到琦丽死去的丈夫似乎对琦丽施展了一种催眠似的符咒。

    “罗得告诉我说,我是世界上最难看的女人。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男人会爱上我。”

    “你就这么相信了他的话,你是世界上最难看的女人?”

    “当然没有,事实上,我为了印证我不是世界上最难看的女人,我悄悄出去偷了一次情。我只是想证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罗得以外,还有别的男人会爱我。”

    “结果怎样呢?”

    “罗得发现了我的秘密,他把我痛打一顿。”

    “罗得居然打你?”我很吃惊那位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居然还打老婆。

    “他打我是因为他爱我呀。”这种荒唐的逻辑我耳熟能详,因为我们中国的古老传统也一直在宣扬同样的荒唐逻辑“打是爱,疼是害。”

    “所以你还是相信了罗得的话,他是世界上惟一爱你的人。他去了,在这个世界上便无人喜欢你了。”我重申了罗得的荒谬逻辑,同时想到了庄子所见到的那位得宠的丑妻,不知她的丈夫是怎么对她讲的。如果那位丈夫灌输的是同样的逻辑,那么丈夫一死,那位丑妻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你现在是不是相信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你?”我想澄清琦丽的自我意象。

    “我是大粪,没有人要的大粪。”

    “大粪在农夫那里可是最受欢迎的东西啊。”我及时堵住琦丽的自我否定。

    “那么我不是大粪,我什么都没有。”

    “你在对我说话,那个说话的你明明存在,你怎么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那么我是卡通,没有自我的卡通。”琦丽绞尽脑汁地贬低自己。

    “我记得在《谁谋杀了兔子罗杰》中,那位可爱的卡通兔子,可是充满七情六欲呢。你也知道,卡通可是孩子们的最爱哦。”我紧追不舍。

    琦丽看了我一眼,她突然笑了出来,那双发直的死鱼眼睛里,闪亮起一点欢乐的火花。我盯住那一点火花,想把我的火从眼睛的交流中传递过去。琦丽明显感到了我的火,她把头又转向别处,但她的身体的姿势已逐渐变得放松起来。我知道要把她从她丈夫的魔咒里解救出来,还需要漫长的心理治疗,但我已成功地踏出了第一步。

    自以为大粪一堆,

    却原来是农家至宝。

    改口什么都不是,

    却无法否定自身存在。

    那么便叫我卡通吧,

    难道那不是孩子们的最爱?.

高兴 2005-5-30 22:42

被幻觉诱惑

即使是被幻觉诱惑,精神病患者总还是保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识。作为心理医生,对患者的这种意识的把握,可以防止患者做出愚蠢的事来。我在上海的时候,有一次问一个著名的精神病学家一个问题:如果他的孩子患有他杀念头的精神病,他会不会感到害怕。他说他会,并且会毫不犹豫将孩子送进精神病院,这似乎证明了精神病人的可怕。但事实上,如果在你的生活中有一个正常人,因为某个原因想杀你,你又会怎么想呢?你会发现这是比精神病人起念杀人更可怕的事。因为如果一个精神病人威胁杀人,我们可以很容易将其关进精神病院;但对一个正常人的威胁,我们很可能会手足无措。我通过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希望大家能够消除对精神病人胡乱杀人的不当恐惧。如果你害怕精神病人杀你,你更应该害怕被所谓的正常人杀害。
    事实上,德国精神病学家Matthias.C.Angermeyer博士在全面分析自1990年以来发表的关于精神病和暴力关系的文献后指出,精神病的确和较高的暴力倾向相关,但这种暴力倾向的危险性,却随着精神病患者的病重程度而降低,也就是说越严重的精神病人越不危险。但轻度心理障碍患者,尤其是吸毒者的犯罪率最高也最危险。

    当他举起切牛排的塑料刀

    精神病患者给人的印象是不但会杀人也很会自杀。但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知道,关于精神病人杀人的传统观念可以说是一个偏见。那么自杀呢?精神病人的自杀率的确是很高的,有10%??13%,而这些自杀的病人中有25%??50%的病人的自杀尝试,是在发病的第一年发生的。

    斯伽里是一个老犹太人。他每天都担心有人要害他,他的理由很充分:因为是犹太人杀了耶稣基督,所以他有罪。他整天祈求得到耶稣基督的宽恕,但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即使耶稣宽恕了自己,其他人也饶不过他。

    “每个人都想杀了我。护士想用枕头闷死我;医生想用药毒死我。”斯伽里嘴里嘟哝着。

    “难道没有人保护你?”我问道。

    “没有。”

    “那么我来保护你。”

    “你保护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你也想杀了我。如果你想杀我,就请动手吧。因为我不值得活。”斯伽里一脸漠然地对我说。

    “斯伽里,不要胡思乱想,没有人要杀你,大家都很爱护你的。”我劝道。

    “你不必劝我,你们不动手更残忍,是猫戏老鼠。我想自己把自己杀了。”

    “你真的这么想的?”

    “对,我想今天就用刀把自己给杀了。”

    “你哪里搞来的刀?”我知道在波洛凯文护理与康复中心,这样的精神病患者是不容许拥有刀之类的危险工具的。

    “我用切牛排的塑料刀,从肚子这里切开。”他真的把衣服拉开,露出肚子给我看,还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他的塑料刀。

    面对这样的情形,我可以把他的言行当作玩笑,也可以当真。但我判断这不是玩笑,虽然塑料刀的危险性没有真的刀子那么大,却也足够产生严重的后果。于是我报告值班医生,立即将其送往精神病院。

    两个星期以后,斯伽里从精神病院回来,不再谈自杀的事,但还是坚持他的“罪有应得”观点,一脸忧愁的样子。我每次都尽量逗他开心,直到他泛出孩子般的笑容,我才罢休。

    精神病患者的自杀冲动,虽然比常人频率高,但却比较容易防范。在他们尝试自杀之前,往往会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或用行动表达出来,而常人在自杀前的表示通常比较隐讳。作为监护人或心理咨询师,要对患者的任何自杀念头都加以关注,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在美国,心理健康服务必须遵循相关的规定甚至是法律。比如对患者的自杀冲动,如果患者在接受咨询的时候,很明确地表示自己正在考虑自杀,并详细描述自杀计划,那么心理咨询师就不可以放其出门,患者必须写下放弃自杀保证书才可以出门。如果患者拒绝写保证书,又坚称要自杀那么心理咨询师就要打911应急电话,报告这起自杀案例。很快精神病院就会派急救车前来,同时警察也会到达,处理患者不合作的情形。在美国,患者没有公开宣称自杀的权利。如果心理咨询师在那种严重的情形下,没有采取任何报告行动,最后悲剧发生,那个心理咨询师很可能被患者的家属起诉,而有关机构也会吊销其心理咨询师的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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